197 远古逸史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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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朗在地面上写道：是人族间无休止的战争引得天降灾难吗？后世之中便有共工怒撞不周山的传说。

伏羲回道：有些传说并不足信——因为人族遭受灭顶之灾后先天灵性丧失了许多，开始变得蒙昧起来。事情的真相是：昔日女娲为了防止天上的陨石袭击九州，便耗尽大部分修为在九州之上十万丈的天空造出一个天罡屏障——这就是后世人族所认为的“天”。

但是那场毁灭性的天灾来自于异界，就连天神也无法阻止。

其实就在灾难降临九州之前，神族曾经得到过来自寒星客的警报——提醒他们九州将会有一场毁灭性的天灾。但神族表示这是天道在发挥作用，他们也无能无力；而且不让诸神干预。

——这些都是补天之后女娲告诉伏羲的，属于天机之列。这也是伏羲的神识被神族毁灭的一个重要原因。

燕朗明白伏羲所称作的寒星客就是月族——他们亿万年前曾经生活在月亮的旁边，他们乘坐的石天舟被古人称谓寒星。

月族人发出警告不久，一颗来自异界的陨冰突然出现在距离九州百万里的空中，并快速向九州撞击过去。

月族人明白如果这个巨大的陨冰撞在云盘九州，自己也会被殃及；于是他们用尽石天舟上的所用能量击碎了这颗相当于月亮大小的陨冰。但是还有五块较大的陨冰击破了女娲造出的天罡屏障，五大块陨冰自身也被化去了大部分；剩余的冰核掉落在云盘九州之上。

被天罡屏障化去的陨冰形成了从未有过的超级暴雨，不到一个时辰就让云盘九州变得洪水滔天。而坠落在九州的冰核更是几乎穿透了地层，引发了山崩地裂的大地震和火山爆发。

这一次灭绝性的灾难让九州的人族几乎被灭绝，仅华胥部落幸存了一千人在水与火中挣扎。

那时女娲还在闭关恢复。当她得知九州被毁灭的消息后不顾天规，立即来到九州炼石补天。堵住暴雨之后，女娲又从洪水中救出仅存的人族，将他们放在昆仑之上——这才为人族留下了繁衍的种子。

洪水退去后，华胥部族离开了昆仑回到的故土，就在今日的元极国砥州。

女娲经过炼石补天和引洪入海，已经是精疲力竭。她挑选了一个地脉充盈的地方造了一座极简单的后土殿，只有瑶曦一人为伴在里面修养。为了防止外界的干扰，女娲还在入口处造了一片禁林。屠天得知女娲元气大伤，便来离开华胥部落，来到禁林守护着后土殿。

伏羲带着剩下的人族从新开始了原始生活。在伏羲的领导下人族很快就开始繁衍生息，几十年后就过上了平安富足的生活；在千年之内就恢复到了灾难前的水准。接下来，历史再一次重演：华胥族又分裂成无数的部族，部族间又开始了互相杀戮。

伏羲虽然有与九州同寿的天命，但是多年的呕心沥血已经让他不堪重负、快速衰老；他只好去向娲皇寻求帮助。而那时娲皇的力量也仅仅恢复了不到一成，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瑶曦代替自己和伏羲回到了华胥部落，以此来震慑诸部。

燕朗又问：那女娲是怎么身灭的呢？你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伏羲写道：我一直在查找娲皇身灭的真相，却始终没有结果。

不过屠天曾经告诉过伏羲：娲皇在后土殿闭关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一天走出了后土殿。娲皇让屠天答应她一件事——今后无法发生什么，他都不可以离开这里。一定要好好的看守后土殿入口，直到这片禁林只剩一片黄土为止。而且只要有五行魔脉或者混元灵脉之人都可以进入后土殿。

交代完之后，娲皇就离开了那里。

女娲离开后土殿不久，习惯每日夜间推演的伏羲忽然推演出娲皇已经身灭。而且她的元神尽散在九州，无法自我聚齐。伏羲连夜赶到后土殿证实——这才得知娲皇在三天前离开了，而且去向不明。

那时伏羲已经有了神通可上天界，他连忙向诸神求助；结果却被诸神废除全部的修行。同时将他的神识也一并毁灭，并且封住了他的耳目；然后将他扔回九州，任其自生自灭。

幸好伏羲多年悟出远古符号并没有被神族毁去。靠着这些远古符号的指引和残存的记忆，伏羲终于回到了女娲抟土造人的地方。他发现有许多动物也在这里，想必这些都是女娲在大洪水时候救出来的动物——一直没来得及放回九州。女娲担心它们会饿死，所以将它们变回了最初的泥塑状态。

燕朗写道：你去为女娲求救，天神为什么要惩罚你？

伏羲沉思了片刻在地上写道：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天神说：女娲试图和大魔灵合作造出具有魔性的人族；因此违背了天条，理应受到天谴。我为女娲求情即是她的同党，理应处死。诸神念我是人族第一人，而且是按照大神灵的样子塑造出来的，所以才免我一死。

燕朗见伏羲想起了这么多的事情，知道他的神识基本上已经恢复，可以讨论更多的问题。他想起魔月无意中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女娲行事完全依照五行和天道，所以她最终无法控制她自己造出的东西，才导致自己的毁灭”；并把这句话写给伏羲看。

伏羲沉默良久才在地面上写道：这句话是对的。娲皇只有对她创造出的人族没有防范之心。何况根据天规：神族之间不能互相杀戮——即使是神族要害娲皇也不能自己动手；所以加害娲皇之事必定有人族的参与。

燕朗又想起后土殿的第四幅浮雕：女娲不再俯瞰下界，目光茫然的望着远方。她在身灭之前一定是推算出自己将死于人族之手，可是她又为何去从容赴死呢？难道这真是不可违背的天道？！

燕朗看着眼前这位恢复神识之后便显露出无比智慧的人文始祖，不由的把心中的疑惑写了下来。

伏羲告诉燕朗：万物皆在变化，天道亦然。天道虽然是变化的，却只能由天道本身来推动；绝非外力可以改变。无论是神、魔、人、兽只有适应天道，才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

燕朗又问：天道是怎么形成的？果真是不生不灭——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吗？

伏羲写道：天道并非不生不灭，不过你我都是九州人族，神识无法突破人族的框架，所以无法真正的理解天道的玄机。如果有朝一日你有幸见到寒星客，或许他们可以告诉你一些答案。昔日娲皇告诉我天灾的真相后，我就知道寒星客的智慧已经超越了神族。

燕朗暗想：异界陨冰袭击九州是月族最先推算出来的，难怪他们在伏羲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之高。等再见到白石真人之后，一定要好好问一问月族之事。

想起了白石真人，燕朗忽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娲皇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