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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荒唐!”
秦宜宁咬着牙愤声道:“庆阳侯花天酒地倒是有一手,早年就开始不上阵杀敌了,他如何能统帅十万虎贲军?”
庆阳侯周大勇,是太后最小的胞弟。李启天的小舅。
太后这是趁着皇帝被困地宫,就要把持朝政,以扶植外戚啊!
虎贲军是逄枭练出来的,不知道废了多少心血。交给季泽宇这样与逄枭齐名的战神,秦宜宁心里还算平和。可交给庆阳侯那种人,秦宜宁心里如何能甘心?
“真是太荒唐了。如今外忧内患不曾解决,太后就先想着夺权,想着扶持娘家人,如此牝鸡司晨,太过可恶,她将国朝百姓置于何地?”
“王妃,您别动气。”冰糖劝说道,“这些事咱们都管不上,您可别为了这些累了身子。”
“是啊。”惊蛰也道,“老爷说,让王妃知道这消息,也好对朝廷的局势有个把握,不至于事情突然来了您措手不及。但老爷也说,还是要以身子为重,以您腹中的小世子为重。老爷还说家里一切都好,他会主持大局,让您不必挂心。”
秦宜宁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了心情,颔首道:“我没事。我也知道这些话也只能自己在心里发牢骚罢了。你回去告诉我父亲,我一切安好,山上情况还算稳定,让父亲不要担忧。”
“是。”惊蛰行礼,便告辞下山了。
秦宜宁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风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压下心中的躁郁,才与两婢女回到挖掘现场。
而此时,被季泽宇连挫了两次的大太监李蔚良,正宣读完了太后的谕旨,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泽宇,“季驸马,想不到吧?”
季泽宇才刚小睡了片刻,眼珠更红了,俊美无双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撤职之后的愤怒、不甘和惶恐。只是淡淡的看着李蔚良。
“李公公说笑了,我乃一介臣子,只会听命行事。既然太后与大臣们都觉得庆阳侯堪当大用,那虎贲军的主帅之位交给他自然使得,调派的虎符和令牌在此,劳李公公带回去吧。”
说着便痛快的从怀中掏出两个锦囊,直接递给了李蔚良。
李蔚良双手接过锦囊放入怀中,还得意的拍了拍胸口,凑近了季泽宇身边压低声音道:“季驸马几次羞辱咱家,咱家也让你知道知道,并不是当了个虎贲军的主帅就能为所欲为的,咱家最得太后娘娘信重,你下咱家的面子,就是下太后娘娘的面子,长公主看你不上,你就是个不受重视的驸马,与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小妾有什么区别?”
季泽宇安静的听李蔚良将话说完,冷笑了一声:“说完了?”
“说完了。”李蔚良也同样回以冷笑。
季泽宇对身边的随从抬了抬下巴,道:“将李公公绑起来。你们跟着传旨的公公们进宫一趟,将李公公说过的话告诉太后。要虎符和令牌,本侯交了,那也是因为太后圣决乃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可李公公却将太后说成了他用来报复本侯的工具。他这是藐视太后,将太后置于何地?这种奴婢,本侯建议太后还是考虑清楚了再用。”
说话间,随从已经将李蔚良的嘴用破布赌上,将他踹在怀中的两个锦囊交给了随李蔚良同来的另一个内侍。
李蔚良挣扎不过手指粗的麻绳,想骂又骂不出来,就被内侍和季泽宇的随从一同押走了。
季泽宇沉着脸看着一行人下山走远,目光渐渐的放空,最后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道:“要下雨了。”
秦宜宁看着季泽宇萧索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那是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之感。这样的感觉来的太不吉利,让秦宜宁心里很不舒服。
想要劝说几句,可她本身与季泽宇又不熟。也没有立场开口。这个时候若是逄枭在,逄枭一定可以开解他几句。
秦宜宁转回身看向挖掘现场石头和泥土一片混乱的景象,眉头再度紧紧的皱了起来。
天机子算无遗漏,下的一盘好棋,将大周朝站在塔尖上的人统统算计在内,差一点就将朝中重臣一锅端了。她为了鞑靼成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天机子的批算之中,逄枭不才是紫微帝星吗?
天机子那么信自己的批算,为什么要帮助一个“贪狼星”来谋害紫微帝星?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秦宜宁现在已经摸不透天机子想什么了,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天机子不再是亦敌亦友,而是已经明明白白的成为了她的敌人。
一滴雨落在秦宜宁的鼻尖儿,沁凉的感觉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蒙蒙细雨簌簌落下,天空黑沉沉的压了下来,一场小雨眨眼就转变成了大雨。
秦宜宁被护着到了马车里避雨。
季泽宇却安排并将们照常轮班休息,生火造饭,自己则是冒雨带着人又一次投入道挖掘之中。
冰糖和寄云身上都被淋的湿透了,秦宜宁身上的衣裳也泛着淡淡的潮气,穿起来很是不舒服。
冰糖道:“王妃还是不要强忍着了。雨这么大,穿着湿衣裳若是感冒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您还是听一句劝,咱们回府去吧,您就是想上山来,也要挑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再来。”
秦宜宁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断然撑不过一场大雨。经过了三天时间的沉淀,她的情绪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激动。她牵挂逄枭,也心痛逄枭在地宫里有可能遇到的情况,甚至只要一想那些就会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逄枭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最希望的应该是她能够撑得起门厅,照顾的好父母,养育好他们的孩子。
虽然去死容易,找个结实绳子伸脖子进去就解决了,活下来承担责任才更难。但是秦宜宁冲动之后,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她不想让逄枭失望。
秦宜宁闭了闭眼。眼珠酸涩,热辣的眼泪被藏在眼中,却有一滴落在额发雨水顺眼角滑落,就想是一滴眼泪。
冰糖和寄云看的心酸不已,二人都险些抱头痛哭。
他们明白秦宜宁的痛苦。可是他们不能看着秦宜宁作践自己。
过了片刻,雨稍微小了一些,寄云便下车去与季泽宇说了秦宜宁要回府去的事。
季泽宇听了,便随寄云走向马车,神色间可见几分轻松。
马车里,秦宜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对话声,便掀起了车帘,见季泽宇一身锦袍沾满泥污和雨水贴在身上,头发也凌乱的被他随意捋想脑后,不免担忧的道:“我回去便命人往山上来送药材生姜等物,若是大家都感冒了风寒就不好了。”
“这些都不必王妃担心。”季泽宇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俊美无双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泥印也不在意,而是认真的看着秦宜宁,“王妃好生保重自身,你安好,王爷才能安好。”
秦宜宁对上他那双掩藏在冷漠背后,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心里却是有一窍被触碰。他那句嘱托的话,重点一句毫无疑问是“王爷才能安好。”
她与季泽宇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季泽宇是为了逄枭。
秦宜宁看着淋在雨中,满身狼狈却不掩月华的季泽宇,甚至感觉得到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卖力的挖掘,为的也不是李启天,而是逄枭。
“我明白了。”秦宜宁复杂的轻叹一声,随即打起精神,笑道:“季驸马请保重身体。我回去更衣盥洗,天气好些再来。”
季泽宇垂眸,长如蝶翼的羽睫上滴落几滴雨水。
“王妃想来,随时可以来。我虽然没有了官职,却还是定北候。山上的事你自可以放心。”
秦宜宁明白,他必定是不喜欢驸马这个称呼。
又有哪家前程似锦、胸怀大志的儿郎会甘愿尚公主呢?
秦宜宁便改了称呼,道:“侯爷的能力,我自然放心。我先告辞了。”
季泽宇唇边挑起淡淡的笑,点头道:“我命人送你。”
“不必了,我只叫两个府中侍卫护送便是。”
“不行。”季泽宇道,“现在世道乱了,不同从前。”
说着便回头叫了亲信过来,嘱咐拨出六个人来护送秦宜宁回城。
季泽宇如此安排,秦宜宁自认拗不过,便也只好谢过他的好意,又叫了虎子过来,低声嘱咐道:“季驸马着人送我回去,你就带着人在这里看着消息,若是有王爷一星半点的情况,不论好坏,都要来告诉我。”
虎子见秦宜宁肯下山回去,心里欢喜,自然是秦宜宁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王妃放心,我不敢隐瞒情况。”
待到季泽宇着人准备妥当,秦宜宁就与冰糖和寄云乘车,自有季泽宇手下的亲信赶车护送,一路离开了祟山。
雨水砸落在车棚顶上,发出连成一片的响声。
秦宜宁透过车帘的缝隙观察,发现这些北方汉子各个高大挺拔,圆背蜂腰,不论骑着马的,赶着车的,一个个都不多言,颇有军容肃穆之感,一看就不是寻常拳师、护院,而是穿过戎装的。
想逄枭身边的精虎卫,与逄枭能力相当的季泽宇身边又怎么可能没有类似的亲信?
秦宜宁放心了不少,放下车帘专注的闭目养神,只是担心山上的情况,眉心始终有化不开的愁绪。
冰糖和寄云跟着秦宜宁也在山上操劳了这么久,此时候见秦宜宁肯回家,也都放松了心情,不免也跟着昏昏欲睡起来。
如此平静的行了一刻钟,马车前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秦宜惊愕猛然睁开眼,正对上冰糖和寄云也同样受惊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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