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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颜的眸子一缩,呼吸一窒,原本混混沌沌的感官瞬间变得敏感起来。她怎么能就此消沉?她要……杀了她们!既然消沉是坠落,狂躁嗜血也是坠落,她宁愿选择后者!
胡颜杀气腾腾地转身,直接扑向了成东行和成西行。
望着那漂亮的兄弟俩,胡颜心中想得不是他俩的脸,而是……唐悠的脸。唐悠那张胖乎乎的可爱包子脸。
唐悠喜欢这哥俩。同样,这哥俩也喜欢唐悠。两情相悦的美好,是她极力促成的幸福。如今,她却要用这样丑陋的身体将其撕毁。
能选择吗?
能!
除非,她眼睁睁地看着燕凡尘被侮辱,任他不惜毁容都要建立起来的自信崩塌。
有些信念,成就了一个人。有些信念,会击溃一个人全部的人生。如同溃烂,一点点、一片片,直到将人整个吞噬。
胡颜是自私的。她从不否认这一点。
所以,她没得选择。
因为她不想愧对朋友,所以……拼死也要拼!
胡颜抬起手腕,抚摸上成东行的脸。
成东行立刻缠了上来。他就像一条火热的蛇,紧紧贴着胡颜的身体磨蹭着。他的声音嘶哑,眸子在颤抖,身体却早已不由自己。他问:“怎么会这样?怎么……”
胡颜一把扯开了帷幔,推倒了成东行,将衰老的身体压了上去。
成西行红着眼,用脚踢着胡颜,吼道:“滚出去!”
胡颜的眼睛里爬上了血丝,恶狠狠地瞪了成西行一眼,吓得他赶忙噤声。
成东行咬破嘴唇,按住胡颜的肩膀,恨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为何如此对我们?!”
成西行吼道:“她下贱!”
成西行自以为吼得很大声,实则,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乞怜的、暧昧的。
胡颜突然出手,一人掴了他们一嘴巴子,直接竟然拍得昏昏沉沉。
胡颜掀开帷幔,跳下床,吼道:“不死小红莲,你给我滚过来!我有话和你说!这个秘密,你若不听,后悔你一万年!”
暗室门开,只剩下红莲尊主一人,白子戚不知去向。
红莲尊主嗤笑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胡颜将一只手背到身后,用指甲划开手心,使淡粉色的血流淌而下。她看向红莲遵嘱,道:“你知道小哥哥在哪儿吗?”
红莲尊主呼吸一窒,喝问道:“你说什么?!”
胡颜偷眼看向燕凡尘那边,果然停止了动作。她冷笑一声,道:“不死小红莲,你那点儿心思,我早已洞悉。你因小哥哥之故,恨我这么久,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呵……你知不知,小哥哥虽死,但他的神识却被我封存起来。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将封云起变成小哥哥!或者……将任何一个人变成小哥哥。”
红莲尊主攥紧拳头,咬牙道:“贱人!休要糊弄本尊!你不是将傅欠帆的神识封在六样祭品里了吗?只要寻到六样祭品,就能唤回小哥哥!”
胡颜摇头,笑眯眯地靠近红莲尊主,道:“真是这样吗?为何我不这么认为?实话告诉你,我将小哥哥的神识藏在一个除了我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不信,你看。”一甩手,将血甩进了红莲尊主的眼睛里。
红莲尊主满后退,擦拭眼睛,喝道:“什么东西?!”
隔壁两名红莲教宗通过铜镜看到这边的状况,皆放开颜凡尘,凑到铜镜前观看。
胡颜突然出手,用指甲划向红莲尊主的脖子。
红莲尊主睁开眼,一把攥住胡颜的手腕,嗤笑道:“你没了祭祀的能力,只不过是一条垂垂老矣的狗,你还想做什么?和本尊动武,你差远了!”
胡颜笑吟吟地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聊聊小哥哥而已。”
成东行和成西行兄弟俩,夹着腿,偷偷下了床,一人搬起胡凳,一人准备好拳头,突然出手偷袭向红莲尊主。
红莲尊主一脚一个,将二人踹回到床上,对胡颜道:“你们留些力气,好好儿享用这个老太婆吧!”
胡颜道:“一想到,我能同时享用两位美男,这颗心就欢喜不已。”
红莲尊主骂道:“贱货!小哥哥怎么回喜欢你?!”
胡颜笑道:“他最爱看我的双眼,说是靡丽多情。”
红莲尊主被胡颜一再刺激,失了往日冷静。她瞪向胡颜的眼睛,想要将起挖掉!
胡颜笑容不见,望着红莲尊主,唇瓣轻轻动着,不知说了些什么。一双寒星似的眸子,泛起点点黑色漩涡,不明显,却令人深陷。
结实许老道,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至少,她学会了魅术。所谓魅,无外乎攻占其心。而她在此道上,历来颇为擅长。
胡颜在不动声色中收回模样,道:“尹雪儿,你知道这个游戏为何好玩吗?”
红莲尊主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走回到暗门后面。
暗门关上,胡颜回过头,看向透镜。
燕凡尘手脚发软,却也从床上爬起身,挤到铜镜前仰头看着。
他看见了胡颜的容颜,虽然苍老,却那么淡定从容。他那颗不安的心,突然就变得无所谓了。只要和能和她在一起,真就无所谓了。
胡颜望着铜镜里的三个人,缓缓笑了。
燕凡尘和两名红莲教众皆觉得有些发晕,却无法从铜镜上收回目光。
胡颜转身,对着红莲尊主的方向,扯开衣带,掀开帷幔,坐了进去。
胡颜对手脚发软的兄弟二人道:“若恨,就恨胡颜吧。”
兄弟二人想不明白,为何要恨胡颜,却不影响他们恨这个糟老婆子!若不是她说知道唐悠在哪儿,自己怎么会一路尾随着她?若不是她得罪了红莲教,自己又怎会被下了这种药?!她该死,红莲教主,更该死!什么小哥哥,什么神识,都是狗屁!
急促的喘息声混合着恨意,落在胡颜的肌肤上,有些烫、有些痛。
成西行咬牙跑到地上,去拉房门,却发现房门被反锁着,根本就打不开。他绝望了。
成东行比成西行看的明白,于是放弃了挣扎,只是恨恨地盯着胡颜,喘息中咬牙切齿道:“今日中计,不管是不是你所为,我们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是啊,这兄弟二人正值青春美貌,却被下药来与一个糟老太婆欢好,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他们都会在事后杀了胡颜,封人口舌、以绝后患。
胡颜的眸子轻轻一颤,那清淡的眸子里,似乎镀了层透明的晶莹。她面无表情,却令人觉得格外哀痛。
成东行的呼吸微滞,闭上了眼睛,想要顺从了自己即将爆裂开来的欲望。
胡颜却捧着他的头,道:“和你要一样东西。”
成东行睁开眼睛,问:“什么?”
胡颜眸光开始变化,低声诱惑道:“极致的欢愉,缺不了……血。”
一把推倒成东行,扯过薄被,盖在二人身上。
被子下,成东行的呼吸急促,感官变得越发敏感。
胡颜一口咬在成东行的肩膀上,终于如愿以偿地尝到血的滋味。有一些铁锈的味道,却在她的舌尖绽放出极致的享受,不但满足了她的味蕾,还滋润了她枯竭的身体。
她竟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
成东行被胡颜狠狠地压制着,却陷入到自己的春梦中,一次次交代在自己双手间。他不时发出闷哼和痛苦的低吟,令人浮想连篇。
红莲尊主中了胡颜的魅,竟没察觉到这是一场假戏。
实际上,这是一场毫不温柔的纠缠。
成东行成了祭品,供给胡颜新的生命。
胡颜透过帷幔的缝隙看向那面铜镜。铜镜那边,燕凡尘竟在暴打两名红莲教众。两名红莲教众武功高强,但得了红莲尊主吩咐,不敢私自毒打燕凡尘。他们能做的,只是拦着他,不让他冲过去坏事。胡颜勾唇一笑,缩回到被子里,踢了靠近自己的成东行一脚。
成西行再也按耐不住,冲入帷幔后,钻进了被子里。
胡颜毫不客气,直接魅惑成西行,然后咬了他的肩膀,美滋滋地喝上了血。
成西行发出闷哼,十分撩人。
朦朦胧胧的帷幔后,是起起伏伏的被子。兄弟二人做着格外真实的恐怖春梦。只因,梦里那个人,是一位老妪。都说庄生晓梦,谁知道梦中真假?
许是血液的作用,胡颜身体里的内丹开始快速发挥功效,浩瀚的内里好似巨浪,一层接着一层拍打向她。若非胡颜体质异于常人,这会儿定然要爆体而亡。
尽管如此,她还是爆了一次。
衣服,碎了。
被子颤了颤,出现了裂纹。
这下可好,她算是与那哥俩坦诚相见了。
门外,锁被打开。
唐悠拉着苍山走进后院,啧啧感慨道:“这么大的宅子,竟要那么便宜的价格,我都有些不敢置信。走走走,咱俩好好儿看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特意便宜卖出?”
苍山道:“便宜没好货,我建议你最好离开。”
唐悠不依,扔下苍山,推开了主屋的门……
唐悠的力道不小,将门推得咣当一声,惊醒了被子下的三个人。
唐悠看帷幔里的人,有些模糊不清,却知道那是三个人。
帷幔里的人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看向唐悠,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然胡颜心里有数,此事不会善了,红莲尊主必有后招,却……不敢想象,唐悠知道帷幔里的人是她和兄弟二人后,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恨得想要杀了她?!
红莲老妖的算盘,打得确实很响,一步步设计的也十分巧妙。人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红莲老妖的这种伎俩和手段,真是给她上来别开生面的一课。
红莲老妖说她一辈子不如她。她会用让红莲老妖深刻认识到,一辈子……到底有多长。
就让红莲老妖抱着假象,傻笑吧。
只是,终究要委屈唐悠了。
可否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哦,不,还是不要解释了,红莲不死老妖还在看着热闹。她的魅,在唐悠进来的那一刻,便破了。她的魅,就好似一种梦境,让人深陷其中,分不清现实与梦。但是,这个梦必须贴合现实,否则就容易被人发现虚假,从而识破。这个魅,也好似一面水镜,虽画面清晰,却经不住一粒石子的敲打。她现在的道行,在许老道之上,却仍有不足。许老道的道行,源于伪人;伪人的道行,源于红莲老妖。所以,她在动手前,刻意提起傅千帆,乱她心智。并放出鲜血,用自己的气味迷惑她。此等手法,不宜总用,唯恐出现漏洞,不能在关键时制敌。
成东行回过神,忙裹好被子,不让胡颜露脸。他倒不是怕胡颜不好意思面对唐悠,而是觉得不能让唐悠知道这么一个糟老婆子的存在。
成西行不如成东行沉稳,见唐悠胖脸一红,急忙要退出房间,竟下意识地喊了声:“胖悠?!”
成东行要去捂成西行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唐悠听见叫声后,呆楞在了门口。
苍山皱眉,走到唐悠身边。
这时,外面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快速奔来。
曲南一一马当先,跳下马背,喝道:“搜!”他一直派人搜索红莲教的余孽,今天得到消息,这里竟还藏了些人。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于这些心性已经扭曲的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留后患!
衙役们散开,由李大壮带人去搜其它房间,曲南则是带着搜侯和展壕直奔主屋而来。
曲南一打眼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不动。看那背影,竟然就是唐悠!他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接袭上心头。他强迫自己稳下心声,三步并作两步地从唐悠和苍山的中间穿过,进了屋里。
唐悠突然回过神,撒开腿,愣是赶在曲南一之前,跑到床边,掀开帷幔,快速地看了一眼。
帷幔里,一张被盖着三个人。
成东行和成西行已经坐起身,只是用被子盖着下体。他们的肩膀上、手臂上,各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半个胸膛和一条小臂都被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脸色惨白,身上青紫一片,看起来好似被人给蹂躏了。床上,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褥子上。被子下,是女人修长的胴体。被子动了动,钻出一颗头颅,满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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