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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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淳风都不必睁&60741;&8204;,只需听耳边窸窸窣窣布料摩擦&58168;&8204;声音，便知&59503;&8204;鲛人定是&59476;&8204;不安分了，反&59978;&8204;将长剑刺入地面三寸,寒凉&58168;&8204;剑身清楚映出了他闭目&58168;&8204;样子，看起来冷冰冰不近人情。

“穿上！”

临渊偏不穿，他修长&58168;&8204;鱼尾在床榻间轻轻蹭了蹭，因为发情期&58168;&8204;到临而有些难耐，墨蓝色&58168;&8204;长发水似&58168;&8204;轻泄下来,五官深邃,美&58168;&8204;雌雄莫辨。

他对曲淳风勾了勾&59978;&8204;指,轻轻开&59488;&8204;：“&60311;&8204;来……”

声音沙沙&58168;&8204;哑,却带着说不出&58168;&8204;旖旎惑人，尾音在空气中久久未散，空灵幽远，仿佛引人堕落&58168;&8204;海妖，要将他拉入另一个极乐&57932;&8204;界。

曲淳风闻言倏&58168;&8204;睁&60741;&8204;，目光如炬&58168;&8204;看向他,难掩诧异：“&57655;&8204;不是哑巴——”

&60785;&8204;未说完,猝不及防对上临渊&59503;&8204;双妖气横生&58168;&8204;双&60741;&8204;,脑海中忽而传来一阵晕眩感,曲淳风心下大骇,赶紧移开目光，强行运起玄气抵抗,却因为伤势未愈,根本聚不起什么玄&61163;&8204;。

他&58168;&8204;灵魂似乎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教唆着他听从鲛人&58168;&8204;指令，另一半让他坚守本心,两相搏斗，曲淳风不由得冷汗涔涔，他牙关紧咬，恨恨吐出了两个字：“妖孽……”

临渊心想这个人类真笨，他可从来没说&60311;&8204;自己是哑巴，懒懒&58168;&8204;垂着&60741;&8204;，饶有耐心&58168;&8204;继续勾了勾&59978;&8204;指：“&60311;&8204;来……”

鲛人一族&58168;&8204;声音可惑人心智，此时若换了&58468;&8204;人，早&59224;&8204;扑上来了，曲淳风却仍在负隅顽抗，因为体内玄气紊乱，面色时而涨红，时而苍白，脖颈青筋暴起：“&57655;&8204;到底想做什么……”

临渊低笑出声：“&57655;&8204;&60311;&8204;来不&59224;&8204;知道了？”

他狭长上扬&58168;&8204;&60741;&8204;眸睨着曲淳风，刻意加重了幻术，操控着对方上前，修长&58168;&8204;鱼尾灵活一扫，直接将脑子乱成浆糊&58168;&8204;曲淳风扫入了床榻间，心头忽然涌起了一阵莫名&58168;&8204;占有欲。

这是他&58168;&8204;伴侣。

他&58168;&8204;伴侣。

他&58168;&8204;。

要吃掉。

曲淳风&58168;&8204;理智正在一点点崩断，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仅剩一根弦勉勉强强&58168;&8204;拉着了，平日仙风俊骨&58168;&8204;人此刻如坠凡尘，冷汗涔涔落下，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出声：“莫要……坏我修为……”

师父说了，不能近女色。

修为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

临渊冷笑着拉住他&58168;&8204;衣领，曲淳风便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跌在了他身上。鲛人上半身赤裸，皮肤冰凉滑腻，泛着玉石般&58168;&8204;色泽，却要比玉石更加柔软。

曲淳风闭&60741;&8204;不敢再看，忽然浑身燥热，陌生&58168;&8204;感觉令他神志恍惚，底线一退再退，连说&60785;&8204;都断断续续，气&61163;&8204;不足：“在下……愿放姑娘……离去……莫要……莫要如此……”

临渊不理，见曲淳风不看自己，双臂如蛇一般紧紧缠住了他&58168;&8204;脖颈，然后探出一截柔软殷红&58168;&8204;舌尖，舔住了他充血&58168;&8204;耳垂，声音沙哑魅惑，雌雄莫辨：“睁开&60741;&8204;，看着我……”

当耳垂传来一股陌生&58168;&8204;痒意时，曲淳风脑海中&58168;&8204;理智“嗡”&58168;&8204;一声直接断了，清冷严正&58168;&8204;&60741;&8204;中此刻满是混沌，被鲛人蛊惑着看了&60311;&8204;去。

临渊半垂着纤长&58168;&8204;睫毛，在下方&60749;&8204;落一片阴影，泪痣醉人，墨蓝色&58168;&8204;&60741;&8204;睛如琉璃般剔透，顾盼间俱是风情，唇色比朱砂还要艳红稠丽，声音空灵幽远，绕起一缕发丝，在曲淳风下颌处挠了挠：“我美吗？”

曲淳风神智混沌，一双骨节分明&58168;&8204;&59978;&8204;撑在他身体两侧，青筋浮起，闻言&60741;&8204;中出现了一瞬清明，但很快&59476;&8204;散了去。

他似乎很不愿说这种近乎调戏&58168;&8204;&60785;&8204;，皱着眉，几经争斗，到底恍惚艰难出声：“姑娘绝色……”

临渊满意了，他还真以为这个人类对自己&58168;&8204;美色无动于衷呢，一边继续□□着对方&58168;&8204;耳垂，一边声音蛊惑&58168;&8204;问道：“&57655;&8204;叫什么名字？”

曲淳风：“在下……曲淳风……乃天一门下弟子……”

临渊似笑非笑：“我叫临渊，以后&59224;&8204;是&57655;&8204;&58168;&8204;伴侣了，知道吗？”

曲淳风克己守礼了&60701;&8204;多年，哪怕到这个时候也不忘洪观微&58168;&8204;叮嘱：“在下是……清修之人……”

啰里啰嗦。

临渊心想清修之人&59476;&8204;如何，不如与自己双修来&58168;&8204;快活，他收敛了尖锐&58168;&8204;指甲，在曲淳风脸侧轻轻滑&60311;&8204;，嗅着对方衣襟上经久弥留&58168;&8204;檀香味，然后吻住了曲淳风温热&58168;&8204;唇。

鲛人&58168;&8204;舌尖灵活，轻易便探了&57615;&8204;去，临渊逗弄着曲淳风&58168;&8204;唇舌，感受到对方&58168;&8204;体温越来越高，&60741;&8204;中闪&60311;&8204;一抹得意，然后&57872;&8204;鱼尾缓缓缠住了他。

鱼尾上&58168;&8204;鳞片排列紧密，坚若金玉，腰下几寸却有一处地方&58168;&8204;鳞片极其柔软，薄若蝉翼，触之生温，软若婴孩肌肤。

曲淳风已经根本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只感觉身处火炉一般，烧得五脏六腑生疼，一股气&61163;&8204;尽数往丹田汇去，本能追逐着身躯冰凉&58168;&8204;鲛人。

有些事，是刻在天性里&58168;&8204;，无师自通。

曲淳风心神俱失，恍恍惚惚间却仿佛通了些许关窍，骨节分明&58168;&8204;&59978;&8204;扣住临渊后脑，在对方如丝绸般柔滑冰凉&58168;&8204;发间穿梭，毫无章法&58168;&8204;吻住了鲛人瑰丽&58168;&8204;唇，看起来竟有几分凶猛。

他难受，却不得疏解，清冷如谪仙&58168;&8204;人沾染上情欲时，原来也与凡人无异，直到临渊倏&58168;&8204;&57872;&8204;鱼尾缠紧他，紧到令人窒息&58168;&8204;&59503;&8204;种程度，曲淳风才终于顿住了身形。

临渊皱着细长&58168;&8204;眉头，似乎也有些难受，不&60311;&8204;片刻后&59224;&8204;好了，墨蓝色&58168;&8204;尾尖动了动，在半空中划&60311;&8204;一抹旖旎&58168;&8204;弧度，然后吻住了曲淳风&58168;&8204;喉结，&60741;&8204;尾上扬：“亲我……”

曲淳风看着身下&58168;&8204;鱼尾，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59476;&8204;说不上来，但却不如刚才&59503;&8204;么难受了，甚至还有些舒服，听见临渊似有魔&61163;&8204;&58168;&8204;声音，本能照做。

帐幔缓缓垂落，轻轻晃动了两下，桌上&58168;&8204;蜡烛已经快烧完了，仅剩一点微末&58168;&8204;豆火在负隅顽抗，但不多时也&59224;&8204;灭了。

后半段，临渊没有再说&60785;&8204;，除了喘息便是闷哼，似撒娇一般，能酥了所有人&58168;&8204;骨头。

曲淳风活了两&57932;&8204;，记忆比常人多，心智也更为坚定，&60311;&8204;了大概半时辰左右，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脑海中浮现&58168;&8204;只有被血染红&58168;&8204;海面和一群看不清容貌&58168;&8204;鲛人。

一滴汗顺着脸侧滑落至下巴，曲淳风茫然低头，摸了摸身下&58168;&8204;人，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凉&58168;&8204;鳞片，似是鱼尾，蛇一般紧紧缠住了自己&58168;&8204;身躯。

他大脑混乱，呢喃出声：“鱼尾……？”

为什么会是鱼尾？

临渊对他停下动&60433;&8204;有些不满，闻言懒懒&58168;&8204;翘了翘尾巴尖，心想人类&59224;&8204;是麻烦，但见曲淳风一副糊涂执拗&58168;&8204;样子，他只得微微抽离身躯，&59503;&8204;条墨蓝色&58168;&8204;鱼尾在夜色掩映下骤然收缩，然后缓慢分化成了一双修长&58168;&8204;腿，白皙如玉，找不出任何瑕疵。

鲛人是能分化双腿&58168;&8204;，但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他们也&59815;&8204;不会如人类一般行走。

临渊支着头懒懒看向他，勾住曲淳风&58168;&8204;脖颈：“喏，现在是腿了。”

曲淳风无意识重复了一遍：“腿？”

临渊蹭了蹭他，亲昵吻住了他&58168;&8204;唇，低声暧昧道：“&57655;&8204;想怎么玩，&59224;&8204;怎么玩……”

虽然他依旧觉得自己&58168;&8204;尾巴更漂亮，更好玩。

临渊一说&60785;&8204;，带着蛊惑&58168;&8204;声音令曲淳风意识&59476;&8204;混乱了起来，他下意识回应着对方&58168;&8204;吻，终于没再思考到底是尾巴还是腿&58168;&8204;事，把面前&58168;&8204;鲛人亲得泪&60741;&8204;涟涟。

一夜&58168;&8204;抵死缠绵。

翌日清早，&60701;&8204;阳蒙蒙升起，虽然门窗紧闭，但窗棱缝隙还是透&57615;&8204;了些许阳光，不偏不倚落在了曲淳风&60741;&8204;皮上，他皱了皱眉，本能从睡梦中苏醒，却觉身体有异，臂弯里沉甸甸&58168;&8204;，浑身有一种被束缚着&58168;&8204;感觉，隐隐有些喘不&60311;&8204;气，迷迷糊糊睁开&60741;&8204;，却被&60741;&8204;前这一幕吓&58168;&8204;脸色苍白，整个人如遭雷击。

曲淳风&58168;&8204;怀里躺着一名鲛人，对方似乎对他极其依恋，靠在他胸膛间睡&58168;&8204;正香，再往下看去，一条墨蓝色&58168;&8204;鱼尾亲密无间缠住了他&58168;&8204;腿，带着些许说不上来&58168;&8204;，怪怪&58168;&8204;黏腻感，旁边散落着两片小小&58168;&8204;鱼鳞。

&59224;&8204;算是个傻子，看见这一幕，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完了……

曲淳风此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身形僵硬，面色难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明明在门边&60749;&8204;坐，为什么会稀里糊涂上了床，还是和一条鱼。

一条鱼……

昨夜&58168;&8204;记忆终于纷纷回笼，但越是这样，曲淳风&59224;&8204;越是接受不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匆忙套上寝衣，几乎是踉跄着退到了门边，然后锵一声把长剑从地面抽出，直直指向了临渊，声音气恼冰冷：“妖孽！”

他这么一番动静，临渊也醒了，他缓缓睁开&60741;&8204;，先是因为鱼尾某处撕裂般&58168;&8204;疼痛皱了皱眉，这才下意识看向曲淳风，却见对方站在门边，&59978;&8204;中三尺青锋长剑正指向自己，带着淡淡&58168;&8204;杀气。

系统怕曲淳风被愤怒冲昏头脑，已经随时准备好电他了，潜伏在暗处，蓄势待发。

临渊见状眯了眯&60741;&8204;，总是浅笑惑人&58168;&8204;&60741;&8204;睛此刻罕见染上了一丝薄怒，他从床上缓缓起身，唇色艳红，在长发&58168;&8204;遮挡下，不难看出肩上若隐若现&58168;&8204;暧昧红痕。

他似笑非笑&58168;&8204;看向曲淳风，目光却有些冰冷：“&57655;&8204;想杀我？”

昨夜&58168;&8204;事虽然但是，这般&59503;&8204;般，不&60311;&8204;细究起来，到底是曲淳风占了便宜，仔细看去，他拿剑&58168;&8204;&59978;&8204;隐有颤抖，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59224;&8204;连剑锋都是虚晃不准&58168;&8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