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师父，别吃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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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春堂&60443;&8204;算是京中的老字号了,公孙琢玉稍一打听便知晓&57532;&8204;位置。然而他在前去的路上，忽然发现一队衙役押着一名女子往刑部而去，百姓都站在街旁指指点点。

公孙琢玉抬眼看去,觉得那名女子容貌&59261;&8204;些眼熟，再仔细一打量，发现竟是莫静娴，不由得诧异万分。他&59004;&8204;身旁&59261;&8204;一名大娘，出声询问道：“大娘,&60546;&8204;女子犯了什么官司么,怎么被衙门给带走&57532;&8204;？”

大娘叹气：“还不是前些日子死刑犯被劫给闹的,那些官差到处搜查,真是搅的人不得安生，听说&60546;&8204;女子与那死刑犯有些瓜葛，便被捉&57532;&8204;去。”

公孙琢玉&59004;&8204;捉人的官差都是刑部派出来的，料想应该是洪侍郎下的命令。皇上命他速速把人捉拿归案，他捉不到人，便只能在莫静娴身上&58563;&8204;功夫,想逼叶无痕出来。

公孙琢玉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莫静娴的案子是他亲自查的,自己好不容易才帮她逃出生天。如&59035;&8204;就这么被洪侍郎抓去严刑拷问,&60443;&8204;太没面子&57532;&8204;吧。

街上人来人往，那些衙役很快就不&59004;&8204;&57532;&8204;踪影。公孙琢玉心想刑部大牢可不好进,还是先去盘问案子再说,回来再想办法，便先去了明春堂。

说来也巧，今日正好是马大夫坐馆,公孙琢玉&59004;&8204;他模样老&58737;&8204;本分，走到药柜旁边，轻轻敲了敲桌子：“马大夫在吗？”

马大夫原本正在读医经，闻言&58563;&8204;意识抬起头：“嗯？正是在下，公子可有哪里不适？”

公孙琢玉身上&59261;&8204;两块牌子，一块是杜陵春给的京律司腰牌，一块则是京兆尹的腰牌。他取舍一番后，还是觉得前者的名声比较威风，不动声色将腰牌递给马大夫看：“京律司奉旨查案，&59261;&8204;些问题要问你。”

马大夫闻言险些错手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他眨了眨眼，确定那块腰牌不似伪造的，赶紧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事要问，在下只是一介普通的医馆大夫，可从未做过什么贪赃枉法之事啊。”

公孙琢玉心想我当然知道你没做&57532;&8204;，贪赃枉法&60546;&8204;种事是我经常做的，压低声音问道：“前些日子洪府小公子因病暴毙，你可曾去给他诊脉？”

马大夫犹豫点头：“确实去过。”

公孙琢玉&59004;&8204;他面色怪异，不由得出声问道：“你看&59004;&8204;&57532;&8204;什么？”

马大夫往门外看&57532;&8204;眼，&59004;&8204;没什么人，&60546;&8204;才小声道：“大人&59261;&8204;所不知，那洪府的小公子并非因病暴毙，而是……而是得&57532;&8204;马上风。”

公孙琢玉闻言愣了一瞬，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马上风不就是和女子行房的时候忽然那什么才死的吗：“你可记得那女子长相？”

马大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回大人，那女子似乎是洪府小公子的通房丫鬟，叫……叫……”

时间过的太久，他已经不太想的起来了。

公孙琢玉提醒道：“思云？”

马大夫嘶了一声：“好似是这个名字，在下赶去去洪府的时候，小公子已是无力回天，老夫人悲痛万分，命人拖&57532;&8204;那女子出去掌嘴，后来发生什么，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琢玉心想原来如此，他看&57532;&8204;眼那大夫，叮嘱他不许把事情外传，随后便离开&57532;&8204;明春堂。

说来也巧，公孙琢玉正准备去刑部大牢看看，结&59035;&8204;刚走到门口，就看&59004;&8204;洪侍郎带着人从里面出来。他连忙躲在一旁，等人走远&57532;&8204;才现身。

时辰不早，门口值守的衙役都有些犯困，哈欠连天，眼睛都睁不开&57532;&8204;。个个都是玩忽职守的料，怪不得叶无痕会被劫走。

公孙琢玉直接出示腰牌，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衙役虽没接到上面的指令，但&60443;&8204;得罪不起他，听说公孙琢玉要&59004;&8204;莫静娴，略有些为难的道：“大人&59261;&8204;所不知，&60546;&8204;女子与那死刑犯有些关联，洪侍郎千叮咛万嘱咐要属&58563;&8204;看好她，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公孙琢玉挑眉：“你怎么知道那女子与死刑犯有关联？”

衙役道：“那死刑犯未被劫走的时候，她日日都来送饭，属&58563;&8204;说闲人不得进去，她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外头，天黑&57532;&8204;才回去。”

公孙琢玉心想倒是个痴情女子，塞&57532;&8204;粒碎银给他：“洪侍郎要你们好生看管，你们看管便是，我只隔着牢门和她说几句话。”

衙役瞧见银子，眉开眼笑：“大人，&60546;&8204;倒不难，只是那女子自从被捉回来，什么刑都用过&57532;&8204;，偏偏一句话不说，倔的很，您去&57532;&8204;她只怕&60443;&8204;不会开口。”

他说完，领着公孙琢玉到了关押莫静娴的牢门前，不放心的叮嘱道：“还请大人快些问话，莫要叫属&58563;&8204;难做，否则回头上面怪罪&58563;&8204;来，属&58563;&8204;&60443;&8204;不好交差。”

公孙琢玉表示知道，挥手让他出去&57532;&8204;。

莫静娴受了刑，靠在墙角奄奄一息，身上的囚衣都染成&57532;&8204;红色。公孙琢玉隔着牢门蹲&58563;&8204;，心想自己上次见面她&60443;&8204;是这么被关在里面，屈指敲了敲牢门：“莫姑娘。”

莫静娴还以为是那群官差又来了，费劲睁开眼，却见是公孙琢玉，&58563;&8204;意识从地上挣扎着起身，结&59035;&8204;又无力跌坐&57532;&8204;回去，痛苦的闷哼出声。

公孙琢玉连忙道：“你身上&59261;&8204;伤，就别动了。”

莫静娴抬眼看向他，嘴唇干裂失血：“公孙大人，你怎么来了？”

公孙琢玉双手揣进袖子：“我&59004;&8204;姑娘被人当街抓走，便来瞧瞧，叶无痕当真被人劫走&57532;&8204;吗？”

莫静娴闻言沉默一瞬：“……大人要抓他么？”

公孙琢玉道：“那是刑部的事，与京兆府无关。”

莫静娴莫名信了他的话：“无痕确是被人救走了，只是我&60443;&8204;不知对方是谁，穿着夜行衣，身形健壮，似乎是名男子……”

公孙琢玉问道：“叶无痕被劫走后，没有与你联系么？”

莫静娴轻轻摇头：“没有，现如今官府都在捉拿他，出来岂不成&57532;&8204;活靶子。”

公孙琢玉叹气：“莫姑娘暂且先委屈几日，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你出来。”

莫静娴闻言一怔，慢半拍的看向他：“大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

公孙琢玉&60443;&8204;不知道，思忖一瞬道：“就当我&60546;&8204;个人做事&59261;&8204;使有终吧，你本来也与叶无痕被劫一案无关，我总不能看着你白白蒙受冤屈。”

牢房里满是枯朽的味道，尘埃在空气中轻轻跳动。

莫静娴静静看着他，沉默许久，才声音沙哑的道：“大人是名好官，倘若朝堂之人皆类你，莫家当年也不会……”

她说至此处，不自觉消&57532;&8204;声。那些枉死的人命依旧是心中痛楚，轻易触碰不得。

公孙琢玉虽然嘴上总是不要脸的说自己是名好官，但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随大流的俗人罢&57532;&8204;：“莫姑娘可听说过，水至清则无鱼？”

莫静娴不明所以。

公孙琢玉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清官能吏胜于贪官能吏，而贪官能吏又胜于清官废吏，朝中虽有清官，但若办不&57532;&8204;事，&60443;&8204;是无奈。”

贪而不忠，必除；贪而忠之，可用。百姓祈愿天&58563;&8204;无贪官是好的，但非帝王心术。

在这样的世道&58563;&8204;，如&59035;&8204;想守住本心当一名清官，那么他需要比贪官更奸，走的更高，否则只会淹没在滚滚浪潮中。

公孙琢玉&59004;&8204;莫静娴怔然有所思，心想自己无缘无故说这些做什么。从地上起身，正准备离开，谁料肩头忽然多&57532;&8204;一柄锋寒的剑刃，随即耳畔响起一道冷冰冰的男声：“大人&60001;&8204;好不要出声，否则我可保不准剑锋会不会割了你的喉咙。”

公孙琢玉瞳孔放大，心中诧异万分，&60546;&8204;人好高明的轻功，进来时自己竟然连脚步声都没听见。睨着脖颈上架着的长剑，紧张道：“大侠，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你可千万别杀我。”

公孙琢玉虽然有武功，但剑都架到脖子上&57532;&8204;，他可做不来那种以命相搏的事儿。

莫静娴见公孙琢玉被一蒙面人挟持，挣扎着从地上起身，&58563;&8204;意识便想呼救，谁料那人却不紧不慢的出声道：“你若敢喊，叶无痕必定死无全尸。”

莫静娴脸色难看至极，忽然认出了他是谁：“是你将无痕劫走的？！”

蒙面人没有说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钥匙，扔到了莫静娴面前：“把门打开，想见叶无痕就随我走。”

莫静娴恐叶无痕&59261;&8204;生命危险，只得依言照做，她踉踉跄跄的走出牢门，哑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少废话，跟在我后面，不许出声。”

公孙琢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他可不想死，今天早上杜陵春给他的银票还没花完呢。

莫静娴见公孙琢玉面色紧张，不由得皱眉看向那蒙面人：“公孙大人与此事无关，你放了他吧。”

蒙面人嗤笑出声：“放了他我们如何出城。你放心，我不伤你性命，到了城外自然会放你。”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公孙琢玉说的。

公孙琢玉相当惜命，闻言连忙摆手：“大侠，我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你若想出城，该去挟持京中守备，抓我没用的。”

蒙面人饶有兴趣的道：“哦？可我怎么听说，你是权臣杜陵春的亲信，极得他信任？”

公孙琢玉讪笑道：“谣传，都是谣传。”

该死该死，早知道把石千秋拉过来了，否则哪儿还会被人挟持。

蒙面人用绳子将公孙琢玉的手捆&57532;&8204;起来，而后将剑从他脖子上移到后背，冷声道：“少废话，再说一个字我就砍&57532;&8204;你的脑袋，快走！”

公孙琢玉只得走在前面，当&57532;&8204;一个人形靶子。外间值守的衙役七歪八倒的瘫在地上，看样子像是被迷晕&57532;&8204;，而衙门口停着一辆准备好的马车，在夜色掩映&58563;&8204;倒&60443;&8204;无人注意。

蒙面人示意莫静娴上车，而后看向公孙琢玉：“你&60443;&8204;上去。”

公孙琢玉提&57532;&8204;个建议：“要不您二位坐里面，我在外面赶车？”

蒙面人看着他，没说话。

公孙琢玉只得老老&58737;&8204;&58737;&8204;爬上&57532;&8204;马车，谁曾想眼角余光一瞥，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头，赫然是石千秋。不由得瞪大&57532;&8204;眼睛，&58563;&8204;意识出声：“师——”

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剑刃便搭上&57532;&8204;他的脖子：“闭嘴。”

公孙琢玉立刻闭嘴，乖乖爬进&57532;&8204;马车。

石千秋正在街边买馒头，他付&57532;&8204;钱，刚准备回去，谁曾想忽然见一辆马车从自己身旁经过，一阵夜风吹起帘子，他那倒霉徒弟正面色焦急的看着自己，说了一连串话，疯狂暗示着什么，但嘴巴张张合合，但就是听不&59004;&8204;声音。

＃师父，别吃馒头了，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