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韩遂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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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气得说不出话来，视线里出现护羌校尉李源的面孔，对其道：“李校尉是怎么想的？”

李源为难道：“太守之言固然正确，但叛军来袭，我等如何应对？”

傅燮近前两步：“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有犯上作乱者，定有为下愿安者。叛军以朝廷不公为名动乱，我便安乱使其无名。只要广布朝廷恩德，分离不愿叛乱的人。归罪首脑，凉州自平。”

李源深以为然，抱拳道：“在下愿从良言，只是耿刺史之处？”

傅燮板脸道：“我即刻奏疏陛下，陈述利弊。待朝廷来旨，我看他还有何言。”

李源不想卷入这样的是非中，告辞离去。

待诸官尽去，一直在旁的傅燮之子，只有十二岁的傅干，知道父亲刚烈，劝道：“父亲，切莫动怒！朝廷自会有……”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燮打断道：“你小小年纪又知什么？”甩袖进入后堂，留下苦笑的傅干。

李源方出城门，视线里行来二骑，细细一观，原来是马腾和庞德，二人笑笑嘻嘻，联辔而来。

李源可不想让庞德又跟着马腾造反，他还想留住庞德为自己效力呢。现在阎行还没有影，万不能让庞德在自己身边溜掉。

思及此，打马上前，笑问道：“寿成老弟，你们干什么去啦？”

马腾这些日子与李源混熟，他也是一豪爽汉子，也不下马叩拜，马上见礼道：“我二人正想去打猎，这不回城觑取弓箭。”

庞德还有些少年心性，邀请道：“大人，要不您和典大哥一起来吧！”

“好！今日我们便吃吃野味。”此举正和李源心意，又吩咐亲兵道，“你去叫上文功曹带上弓箭来此。”

“你们也不必回城了，我们等上片刻。”

李源下马走到渭水边，拾一石，握于掌中，凉意侵身，扬臂扔出，坠入河中，踪迹难寻。在历史长河里，不乏济世之英才，但其选择变化多样：或乞一朝之富贵，或贪一时之荣辱；或怜芸芸之众生，或隐深山之老林……

多少英雄无名，多少草莽争锋，留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李源即使努力一生，又能得到什么呢？

马腾与庞德立于身后，李源问道：“寿成，你即将而立之年，不知膝下已有几子？“

马腾听得这问话，面显欣色：“已有三子：长子马超、次子马休、幼子马铁。不知大人有几双儿女？

李源苦笑道：“我奔波半生，尚未娶妻，莫说一对儿女，就是半个也没有啊！”

马腾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大人威名赫赫，何患无妻！”

李源说道；“哦！想不到我这么有名啦？”

马腾欲缓解尴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啦！不说他人，就是我那大小子，都嚷嚷着要见您呢！”

李源哈哈一笑，问道：“大侄子多大了？”

“十一岁啦！”

“嗯！我也想想见见他啊！”威震西凉的锦马超谁不想见见呢，这一念头出来，突然感觉自己何必防着马腾，招揽至麾下岂不更好，心中思量计策。

马蹄踏踏，自西面驶来十几骑，庞德在旁喊道：“是文丑来啦！”

李源笑道：“寿成，你可要小心啦！文丑弓术了得，你未必能胜得过。”

“大人，忒小瞧人啦！我自幼习武射箭，岂能败于他人。”马腾傲气道。

文丑握刀挎弓，下马叩拜。李源故意挑起他的好胜之心：“寿成箭术高超，不惧任何人，你可要当心啦！”

文丑早知来意，摸了摸身上的大弓，冷声道：“壮语难掩真功，一会儿，大人且看我手段。”

“哈哈……”一行人直奔山中而去。

未料，天不从人愿，行至半途，突有县兵来报：韩遂杀了北宫伯玉与边章，拥兵十余万，进兵陇西，这时已快到河关县了。耿鄙急命众官议事，商议讨敌策略。

“啊！”马腾听到这消息，失声叫道。

“寿成为何惊慌失措？”

马腾急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妻儿俱在陇西，若陇西有失，我儿焉有命在！”

李源一听此言，猛然醒悟，怪不得马腾造反，这差不多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吧！

“寿成勿需担心，耿刺史定会发兵救之的。”

李源不在管他，立刻对文丑发令道：“你速去营中，令何曼与黄邵整兵备战。”

文丑大声应诺，兴奋地打马去了。

四人回到县城，进到刺史府，厅堂上大小官吏到了不少，个个惶急，见到李源到来，纷纷施礼。

耿鄙看到李源到来，也不等傅燮，让大家依次而坐，看到众官坐下，依旧吵吵闹闹，交头接耳，训斥道：“敌人未至，你们就战战兢兢，身心俱怖，成何体统！”

众官一看耿鄙发怒，迅速正襟危坐，浑似换了副嘴脸，李源想笑又不能笑。

李源素有威名，耿鄙问道：“想不到韩遂如此大胆，先前被迫挟持为贼，倒也情有可原。可如今自己杀了李文侯、边章，自己做了真正的贼头，实在可恶。李校尉，你有什么计策？”

李源暗自腹诽，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说什么老子都支持你，但求无过而已，起身慷慨激昂道：“还有什么计策？韩遂久食汉禄，不思精忠报国，却甘愿昧心为贼，这等不忠不义之徒，我恨不能杀而后快，以泄吾恨。恳请大人上报皇恩，下怜黎民。即日发兵，剿灭叛贼。”

马腾挂念家小，立刻离席拜道：“恳请大人即日发兵，剿灭叛贼。”

大小官吏无论心思百种，此刻都离席附和。

耿鄙意气风发道：“程球听令！”

程球高声应诺。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令你筹备粮草，不得有误！”

程球乃是贪婪成性之人，岂能将粮草大任交付于他，不过众人也不敢出言反对。

耿鄙与李源商量道：“流德久经战阵，任先锋如何？”

李源是八辈子也不想去惹韩遂的，可是没有理由拒绝，婉言道：“这是本官分内之事，但兵马甚少，恐不能担任先锋重任。”

耿鄙摆手道：“流德无需担心，我即刻拨你三千兵马。”

李源见目的达到，只好答应做了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