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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个时候法蒂玛王国的国力还处于上升阶段,苏伊士城的城主和手下的官员们并没有收什么入城税,而且到旅馆的途中还可以看到一些正在修建的房屋或者清真寺。
老罗入住的这家旅店,据店主人讲也是刚刚完工不足一年。即便这样也招待过很多的高官贵族,旅店的风格不同于后世阿拉伯酒店的奢华,只是延续了典型阿拉伯建筑的风格——方形的格局,外加很多弧形的门拱,以及在窗户前面或者某些角落缀的花草。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是的,从蒙巴萨出发到苏伊士,老罗已经在海上度过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光。即使外面阳光那么灼热,在阿拉伯式的建筑里面,却并不令人烦躁,反而似有凉风从中吹过。
罗马人风格的浴室让老罗感觉非常惬意,其余的人包括学会游泳的花彪,都对此非常满意。
而令老罗惊奇的是阿拉伯人的厕所,非常的洁净,还没有抽水马桶的时代,他们修筑了类似后世的厕位,同时备水来冲洗干净,甚至还有供清洗下身的专用木桶。这一比同期中国的木桶厕筹先进多了,比之欧洲……欧洲现在就是个蛮荒之地,老罗记得一个历史报告,六百年的伦敦,居然还有人在厕所里淹死。
对污秽的排斥,阿拉伯人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后世。老罗记得去过阿联酋的酒店,对比全世界的所有酒店,他们的卫浴设施是最先进的。不知道哪位专家曾做过这样一个统计,阿拉伯人是世界上最少得痔疮的民族。
感慨之后的老罗带了姆纳奇出去闲逛,剩下的人被老罗命令由卡米勒带领去买骆驼,反正挑选骆驼是卡米勒的生存基本技能。
眼前的苏伊士城是个靠近海边的港口城市,虽然她和码头并不在一起,但是走在街面上,总是可以看见不同服饰的人群,所以老罗和姆纳奇的兜帽大袍一也不显眼。
所有的路面都被石板覆盖着,宽度可以交错排列四辆马车,最繁华的道路两边不是店铺就是清真寺庙。老罗没有去逛寺庙的,所以随意找了个卖茶水和心的店面坐了进去。
这类的店铺其实功能和后世的酒吧差不多,不过古兰经教义是禁酒的,所以在这个时代的阿拉伯人地盘内是找不到喝酒的地方的,至于卖酒就更加不用了。
老罗和姆纳奇对坐在桌子前,桌上摆着各种甜味的心,还有锡壶装的茶水,一边话,一边听周围的人闲聊。
“姆纳奇,从部落出来那么久了,感觉如何?”老罗随意的问道。
“嗯,怎么呢,老板”姆纳奇抓了抓脑袋上的辫子,“很……很混沌?是这个词吧。”
“呵呵,我明白,马赛人的世界很,外面的世界很大”老罗理解的道,然后指了指对方的脑袋,“看了很多东西,你的脑袋里装了很多东西,有些混乱,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很正常,所以不要,要多听多看,然后再想想,时间久了就明白了。”老罗其实很欣慰,从马赛部落带出来的这两个人,其实悟性都不错,很少多言多语,却有很好的执行力。
这种茶馆其实是很好的探听世界的窗口,周围人的话不管是否能听懂,总可以从一些举止言谈中看出些什么来。
有家长里短的琐事,有商业利益的纠纷,还有民族间的碰撞,甚至偶尔还可以听到法蒂玛王国上层的军事动向。
茶馆里的人也很有意思,这个时期的阿拉伯人还是处于融合期,很多不同的部族在互相融合。譬如有的人双手甚至脸上都可以看到蓝色纹身;有的却在穿着鼻环,耳环,手腕上也带着很多环子;还有的穿着肥大的灯笼裤,翘尖的靴子,还留着两撇上翘的胡子。
其实不是伊斯兰教信仰的人也有很多,比如脑后带着圆帽的犹太人,卷曲的金色头发的希腊人……老罗其实搞不太明白宗教矛盾为何可以持续千年之久,尽管据阿拉伯人和犹太人都是闪米特人的后裔。
天色将晚的时候,老罗和姆纳奇回到旅馆。路上才注意到,其实很多底层阿拉伯人的房子也并不隔热,因为他们把床具搬到屋上,打算晚上在外面睡觉。
卡米勒三个人早就回到旅馆,他们买了十头骆驼,正在叫旅馆的侍从们帮忙一起侍弄,老罗对骆驼这种生物搞不太懂,正好也凑手一起看看。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上路前的准备,包括所有人都要学习怎么骑骆驼。卡米勒自不用,老罗是个马术好手,其余的三人还只是在蒙巴萨岛练习骑过马,都需要认真的学一下,这种大型的坐骑其实也和马一样,有着不同的性格,温顺的,执拗的,还有暴脾气的。
所以,心性还不稳定的十八郎很是被他的坐骑欺负了。话坐骑的性格有时候也会学主人,表现的很惫赖的骆驼一会儿趴在地上不起来,一会儿站起来又不走动,任凭十八郎的吆喝就是不理,哭笑不得的十八最后在卡米勒的帮助下才勉强驯服他的坐骑。
直到出发去卡罗,十八的坐骑还是时不时的给他来动作。不过也许正是这样,众人从苏伊士到开罗的路上才不至于郁闷。
从苏伊士出发,老罗没带着众人走北面的水系,而是打算直接穿过荒漠向西到开罗。事实上,总这条路的人也不少,很多去往开罗的商队也是走这条路。
虽然到开罗的路不是很远,但是沙漠上也并不平静,偶尔听还有沙盗的存在,所以同路的商队对老罗一行五人并不愿意结交。因为老罗众人各个都很健壮,同时又携带着兵器,最关键的他们没有带货物,这样的队伍谁知道他们做什么的?
被排斥的众人其实也不在意,有十八郎和坐骑两个时不时的来笑话,一路上一也不至于烦闷。晚上休息的时候,燃篝火,卡米勒其实真的不是纨绔子弟,还可以用带着的乐器给大家弹奏一曲阿拉伯古老的民谣,而那噶与姆纳奇还可以表演一下原始的兔子舞。
起来老吉罗哈德的心机真的不是白费,卡米勒现在已经不是最初在旅馆那个话粗俗的公子哥了,尽管他还是尽量躲着薮猫花彪走路。
一路上的经历,海上的训练,摩加迪沙的变故,海盗的侵袭,麦克尼的变乱,朝圣的人群,都令他有很大的触动。这一从他后来的举止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反正在老罗眼里,这子看起来有了有为青年的表象。
至于崔十八郎,除了偶尔和卡米勒斗嘴争气的时候还有像个孩子,其余的时候也有了些战士的模样。当然,旅途当中的形象是不能看的,因为还没有加冠,十八郎散着的头发被风吹的像杂草一样,几乎遮住了他清秀的脸庞。
那噶与姆纳奇也是同众人差不多装束,兜帽袍子,不同与过去的是,那噶的身材越发向横向发展,显得比壮硕多了。姆纳奇则是一副瘦高的身材,加上随身携带的弯刀,全没了过去那种“弱”的感觉。
其实在众人眼里,老罗的变化才是最大的。尤其是那噶的眼中,原本那个短发的彪悍的高大战士,现在身材好像更加高大魁梧,变长了的头发散开像雄狮一样带着凛然的气势。如果那噶的词汇更丰富一些,他会,老罗原本像他的那把带血的长刀,而这个时候则像一把沉重的大锤一样锋芒不露却凝重入心。
沙漠中行走是艰难的,即使有了骆驼代步,同样花费了五天时间,众人才到达了开罗的外围。
如果老罗离开的苏伊士是一个新建的城镇,那么映入众人眼前的开罗城则是一个巨大的城市之山,因为远处层层叠叠的宣礼塔和清真寺的屋像连绵的山一样延展不断,配合西下的阳光和黄色的沙墙,一切仿若带着金光一样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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