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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梦琴出了慈安殿便一直与兰妃在一起,她本想去寻东方辰言,可得知他在锦瑟殿,便打消了这念头,宫里的人都知道,那个地方除了皇上与东方辰言亲近的人,旁人若是去了,尤其是女子,被东方辰言知晓了,轻则打断双腿,重则性命不保,宋梦琴还不敢冒这个险。
“梦琴,有了太后的话,你离言王妃不远了。”兰妃看得出,梦琴很得老太后的心,而东方辰言皇上的话或许还会违逆,但太后的话他从未违拗过。
“王爷这些日子一直与雪凡音在一起,我也不知他是何打算,何况如今多了个月龄。”宋梦琴的担心不无道理,雪凡音不难对付,可月龄就不一样了。
“月龄今晚就会对雪凡音出手,如此强势的女子太后定然不会喜欢,再者,皇上也不会允许言王与月城联姻,咱们今晚就好好看戏,坐收渔翁之利。”兰妃已然得知月龄的计划,只要成功,言王怕是不愿再见雪凡音一眼。
天未全黑,华灯初上,玉柱上雕龙画凤,甚是精致,两旁皆有宫女持灯,琉璃盏上,明珠绽放,十里桂子,四处飘香,满园菊花,满眼金黄。帝王身着崭新龙袍,煞是精神,一派威严,底下百官高呼万岁。帝王大袖一挥,赐座百官。在太子的带领下,各位王爷公主,各国使臣也都纷纷向皇帝贺寿,献上寿礼,只是人群当中缺少了东方辰言的身影。
正当有人猜测言王爷是否大胆到连皇帝寿辰都不出现了,也在御史想着该如何写弹劾东方辰言的奏折时,他携着雪凡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一袭黑袍上绣着朵朵祥云,袖口缠绕着丝丝金线,加上他自带的气场,足以吸引在场人的目光。
雪凡音走在东方辰言身后,他光芒万丈,万人钦羡,她便在他身后默默站立,看着他揽尽荣光,即使自己被所有人忽略了也无所谓,雪凡音不自觉地放慢了紧跟着的脚步,却见他伸出大掌,握着她纤细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东方辰言的举动,也让众人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女子,雪凡音身着一身浅紫长裙,肩上披着白色轻纱,腰间淡粉色软烟罗系住纤纤细腰,三千青丝用玉簪绾成倭堕髻,紫色步摇轻插一旁,垂下缕缕流苏,一对白色月牙耳坠,显得恬静,微风吹来,轻拂纱裙,更添了几分温婉动人之姿。
两人向皇帝行礼贺寿便入座了,“皇妹,同样是衣服,你怎么就穿不出这感觉,幸好给凡音穿了,不至毁了这衣裳。”辰昕看着与赏花宴那日截然不同的雪凡音,赞叹的同时给辰月补了一刀。
“你怎么不说是我挑得好。”辰月承认,雪凡音穿这身衣服还真有种脱俗之感。雪凡音长相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可气质确实比宋梦琴之类更胜一筹。之前看雪凡谦就知道,雪家的教养不错,虽说是武将,却不失儒雅,雪凡谦若非英年早逝,辰月也有意将他招为驸马。
有东方辰昕这类欣赏的,也有月龄宋梦琴这类恨得牙痒痒的,凭什么她能与东方辰言携手并肩,凭什么东方辰言看她的眼神这么温柔,凭什么这么一个哪都比不上她们的人能坐在东方辰言的身边。
月龄与东方辰言眼神相对时,向他投去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月清光则看着雪凡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雪凡音与月清光从未照面,当视线不经意与他对上时,只觉得奇怪,为何这陌生人要如此打量自己,而且似乎看透了什么一样,本能地向东方辰言靠近。
“月清光,月城少主,月龄同父异母的兄长,他旁边的紫衣女子便是月龄。”东方辰言向雪凡音介绍着他们对面的这对兄妹,让他们两桌对立而坐,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
月龄也身着紫色衣衫,有雪凡音不同的是,月龄穿的是深紫色,袖口束起,领口高立,如同骑装,显得整个人特别精神,配上月龄的骄傲,更是添了几分霸气,垂下的几绺秀发,随风而扬,在霸气中又不缺妩媚与潇洒,场上那么多女子,月龄无疑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气场也与东方辰言甚是相配,他们俩都是走在人群中注定成为焦点的人物。
宴会如同平常一般进行,坐着的人却是各怀心思,皇帝看着时刻盯着东方辰言的月龄,脸上笑意更甚,而当目光移到时不时看向雪凡音的月清光时,却有几分担忧涌上了心头。太子与灵王的忧虑则是怕东方辰言得到月城相助,东方辰言手握兵权,本就比他们更有话语权,若再借月城势力,太子登基怕是不易,灵王的可能性更小了。辰繁则笑看辰昕与辰月斗嘴,东方辰祈生怕出什么差错,一直巡视着是否有可疑之人。
正当皇帝与太后欲离去之时,一直沉默的月龄开口了,宋梦琴也松了一口气,“皇上,太后,月龄有一事相问。”
“可是月城有何事?”皇帝明知月城若有事自有月清光相问,月龄看了一晚上,也该出击了。
“与月城无关,是月龄的私事,我只想问一句东方辰言何时娶我?”月龄的问题惊起了所有人的议论。
皇帝眉心微皱,佯装为难,“这……辰言已有王妃,如何娶你呢?”
“雪家当年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雪凡音嫁入王府后又无一儿半女的,既然心不甘情不愿,哪日背着东方辰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反让他为难,不如趁早休了,各得其所。”月龄的矛头直指雪凡音,她深知东方辰言爱面子,她如今这么一说,东方辰言的疑心也会被激起,他向来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更何况是这等奇耻大辱,定然会趁机休了雪凡音。
“月龄,朕敬你是月城之人,怎可肆意揣测这等事。”皇帝没想到月龄竟会如此大胆,这事不论真假与否,终究是损了皇室的颜面。
太后则更是一脸厌恶地看着雪凡音,“既是如此,便将雪凡音从皇室除名。”太后恨不得将雪凡音赶出皇宫,他的孙子这么优秀,岂能因雪凡音而多了什么污点,加之记起之前雪极融极力推拒,更多了几分恼火。
“多谢太后,如此咱们今日就说定我与辰言的婚期吧。”月龄趁热打铁,她没有忽视宋梦琴那得意洋,要是为了宋梦琴做嫁衣,她月龄就是脑子少根弦了,只要现在将婚期定下,谁都夺不了东方辰言了。
月龄的咄咄逼人太后也是不喜,“这等大事自然要月城主前来一同商量。”只要拖些日子,让辰言休了雪凡音之后,直接将宋梦琴扶正了,自然没月龄什么事了,到时她非要嫁也只能做个妾室。
“家妹的婚事,在下可做主。”月清光起身,“言王爷曾亲口说要娶月龄为妻,为了这句话,家妹等了三年,如今是想赖掉了吗?”虽然他不赞成月龄嫁给东方辰言,可这种场面他怎么也得为月龄说话,自己的妹子自己可以教训,可容不得旁人说句不是,容不得旁人让她受委屈,更何况这也代表了月龄的尊严。
雪凡音听着月龄一口一个东方辰言,月清光又说东方辰言亲口说要娶月龄,一双眼狐疑地看向东方辰言,东方辰言也想解释,可现在这场景根本容不得他解释,只是希望皇祖母别再添乱了。
“皇上,臣家中有事,先行告退,请皇上恕罪!”机警如宋扬,皇家的事知道得多不一定好,趁现在撤了才是明哲保身知道。其他大臣见他如此,也纷纷告退,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皇帝自然也是准许了,顺便也让其他小国小城的人先回去休息了,留下的便是看了热闹也不怕会出事的各国各城的人,当然这些国家城池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太后见人也都撤了,留下的也不能赶走,月城的人又不愿移地,便向东方辰言发话,“辰言,写休书。”先把雪凡音休了,再讨论月龄之事。
“三皇兄,不可!”东方辰昕顾不了那么多规矩,“皇祖母,您就别逼三皇兄了,月龄都是瞎说,凡音不是那种人。”
“凡音?贱人,竟敢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太后听辰昕的称呼,更是认定了雪凡音不是什么安分之人,伸手便给雪凡音一记耳光。太后年纪虽大,力气不小,“啪”的一声让所人都安静下来,雪凡音的脸上清晰可见红红的手掌印。
“哀家早听说你与辰繁走得近,不曾想竟连辰昕也不放过,如此龌龊之人就该处以极刑。”太后只觉她这几个孙儿都被雪凡音玩弄于股掌之中。
“要休便休,我雪凡音无愧于你们任何人,天下之大,还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雪凡音竟没有哭,好似那个挨打被羞辱之人不是她,依旧用着她的强势保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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