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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愿意与我回去,只要你提得出,我便做得到1孤单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没有乔静雨,东方辰耀除了公事,不知还能如何,心无处安放。
“若有言王爷待雪凡音之心便足矣。”说罢,乔静雨不再多留,与门外守着的冬儿一同回房。
当东方辰耀再次到来时,已是四月,而这一次,他没有给乔静雨任何选择,只告诉她,自己要留在此地陪她,对此,东方辰言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的地儿,这会儿倒被他们俩占了,还说不得什么。
“留在此地,天下要如何?”
“你让我像三皇弟这般,我便如他这般,要美人不要江山1
“你”
“我已让贤,这天下已与我无关,日后你便是我的贤王妃,我也只有你一人。”东方辰耀坦然自若,虽说放下权势太难,可放下了也就放下了,因为有比这些更重要的。
“让位于谁,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新君又容得下你吗?”乔静雨来不及高兴,已为他担忧。
“你心里一直有我,新君近在眼前1东方辰耀可没有那些忧虑,他自然会想好退路,怎会草率而为。
“言王爷?”变化太快,乔静雨一时之间还真接受不了,这两人究竟是在闹什么,真当社稷为游戏吗?
“放心,此乃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想与你携手天涯,我想在凡音回来之时,让她无人敢其,倒是一举两得了,对外便称他病重,寻医救治,无力朝政,方才让位,如今,他已是东逸国的贤亲王,你已被封为贤王妃。”东方辰言很好心地解释了一番,让雪凡音不必顾忌,也只有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当东方辰耀找东方辰言商量之时,东方辰言思索一日,便答应了。
四月正是梨花开得旺盛之时,皇宫一殿内,白白的一片,美得令人沉醉,这片梨花林,是东方辰言命人从各处寻来,栽至一地,只因雪凡音曾喜欢对着它发呆,只因雪凡音喜欢脆弱的梨花随风而舞。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握着手中的骰子,静立中尽是那入骨的相思情,“一年了,还有两年,我们便可再见。”这份期待,总算更进了一步,然而两年之后的今日,雪凡音还是了无踪迹
又十年,青衣一骑,绝尘而来,宫门守卫拦下了马上女子,“皇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1
“告诉你们皇上,雪凡音回来了1雪凡音青簪绕发丝,话语中不乏急切。
守卫面面相觑,雪凡音这个名字他们太熟了,因此也不敢怠慢,一阵惊讶后,连忙前去禀告总管,进而一步步报至御书房。
房中人闻言,愣是在奏折上留下了弄弄的朱砂迹,“快请至合欢殿1冒认压根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谁有这么大的胆,敢来皇宫冒认。
随着一步步靠近,合欢殿就在眼前,雪凡音平复了呼吸,小心地推开了精雕的殿门,“辰言”,试探着叫出这牵挂了十三年的人,随着殿门被宫人关上,雪凡音的脚步戛然而止,狐疑地望着眼前的背影。
“凡音”他转过身,复杂中带着兴奋,她泪如泉涌,却久久无言,两人谁都没有再走近一步。
“东方辰言呢?”忍住眼中的泪水,问出了心中已有答案的问题,可对方却一直未给回答,“辰昕,你告诉我,东方辰言呢?”面前的皇帝是东方辰昕,雪凡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费尽心思来此,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你随我来1东方辰昕前面带路,进入靠近锦瑟殿的一处殿内,那入目的梨花,任谁都看得到,不待辰昕引路,雪凡音便往殿内而去,一步步入内,最后在房中看到了那把琴,手触琴弦,寥落了弦上尘;雪凡音夺门而出,看着一片梨花林,花开未盛,但因数百棵的梨树栽在一处,也无花稀之感。
手指划过花瓣,花瓣散落,收回空中的手,不死心地问着那个问题,“东方辰言呢?”
“你为何不早一月,他等了你十三年,却还是没有等到你。三年你未回来,也无音信,此后,你离开那月,他便每年借口修养而至宫外寻你,每次回来皆是疲惫不堪;为了你,他多少次披挂上阵,只为你回来时许你一世无忧;为了你,他一生未封后,后宫除了月龄,再无旁人;为了你,他情愿一生无儿无女,为了你,他整整坚持了九年,今年他再无力气再去寻你凡音,你怎么忍心,让他等了这么久?”不是怨雪凡音,而是想让她知道,东方辰言的情究竟有多深。
“还是晚了”雪凡音听着辰昕的话,感觉所有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
“三皇兄一直相信你会回来的,因为这是你答应过他的,他要给你的东西,都在这殿内”辰昕终不忍心看着雪凡音如此模样。
“东方辰言,你个傻子,我只让你等三年,你何苦呢?”蹲在地上,好似被人抛弃一般,泪水湿了衣襟,起身回到屋内,寻找他留下的踪迹,枕旁,有一个木盒与一封信,雪凡音撕开封口,取出信纸:
傻丫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你放不下我,可惜,我还是见不到你。凡音,我不悔等你,即便你最后未来,我也无悔,只遗憾想你归来之时给你的惊喜,只能在这信中言明,木盒里你父亲留下的兵符与我要送你的步揺。
凡音,还记得柳城之行,你看中却未买的银步揺吗?后来我曾折回,将那步揺买下,本想回到皇城亲手送与你,谁知诸事缠绕,竟至出征也未能亲手给你戴上,如今只能如此到你手上;天下如今已安宁,那兵符你拿着也可护身,开锁的发簪在枕下,你送我的丝帕与玲珑骰子,我带走了。言王府一直都在,你回来,可在言王府安家,这一生,我终是负了你东方辰言字。
雪凡音打开木盒,取出那支簪头为两翼镂空的银,垂下米黄色流苏的发簪,阳光下还是那样耀眼,却无法像那天那样开心,“这里与梨舞院布置得一模一样,我想回梨舞院看看”。两道泪痕挂在脸上,却如同未察觉一般。
东方辰昕点头,一路上与雪凡音讲着这些年的变化,“第一剑与仇夜天联手,江湖上也无几人敢对抗他们两个门派了;萧尽寒已经不是尽意庄庄主了,娶了一侠女,日子倒也惬意,不过最舒服的还算是材,这家伙居然入赘花弄国了,是非便带着储默回家了,大皇兄与静雨游山玩水倒也自在,可惜师父六年前师傅来信,白染已经离世”辰昕本想雪凡音暂时抛开东方辰言,与她聊聊当初的那些人,最后却还是难逃生死。
“辰繁呢?”明白辰昕的心思,雪凡音自也不会让他白费了。
“四皇兄与三皇兄一个样,死心眼。”这么多年,东方辰繁还是守着云轻的坟墓过日子,劝他另娶,每次都是拒绝。
雪凡音转头看着辰昕,“讲了这么多人,你自己呢?”
“我后宫佳丽那么多,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转语间,又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们这般,有个此志不渝,生死相守之人,至少我不是。”辰昕话语间坦然自在,其实辰昕一直是个想得通的人,“到头来,我还是困在皇宫里,凡音,还真是拜你所赐1辰昕想让雪凡音轻松些,可她如何轻松得起来呢?
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字,熟悉的门,“言王府”三个字经受了十三年的风吹雨淋,已褪了一些颜色,推门而入,一切还是旧时景,却比十三年前冷清不少,管家与当年的小厮丫鬟,都已不见踪影,除了打扫之人,言王府已是一座空府,雪凡音一步一步踏入言王府,一步一步走至梨舞院,再熟悉不过的路,却有太多的回忆,可与他十三年的等待相比,这些回忆却又太少,“那一年的事,他竟用了十三年来回忆”
梨舞院内,一切还如她去时的模样,院中的梨花,不识人间哀愁,笑迎春风,开得比那年旺盛,“有音殿的梨花定是为我而栽,大概辰言把所有的思念都灌注于梨花之上,它们才会开得这般旺盛。”
“辰言说过要陪我春看花、夏乘凉、秋对月、冬赏雪,可惜我们什么都还来不及,便已是天人两隔,我以为我能赶得回来,我以为只要我到了,他便能好了,却原来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当时有多快乐,如今心就有多痛。
梨舞院再也没有当时的热闹,除了摆设,什么都变了,早已是人去楼空,“暮雨呢?”
“三皇兄封她为郡主,安排好人家嫁了,微雨回来过,后来又离开了,微晴现在是明朗的夫人,倒也多亏你这个红娘,暮晴也嫁给了军中之人。”雪凡音惦记之人,辰昕一一而言,一路之上也从梨舞院走到了含笑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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