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厘清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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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还是被警告了！”

马览天不敢置信地抱着头，嘴里喃喃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污染物。

他分明在最后二十分钟又清点过一轮，根本没有可疑的东西遗留在仓库了呀。

难不成，要他每次都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挨个清点吗这完全是做不完的天大工程。

不及他躲避，他的双眼就像是被利刃狠狠地贴着划过一样，无比地疼痛。

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鲜血顺着他的指间汩汩滴落。

和他有相同症状的，还包括了通报里的其余三人。

霎时间，便利店内充斥了哀嚎之声，惹得人心慌。

池宛然在这一刻也从室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岗位表，继而深吸一口气。

这是她第二次躲过警告了。

好像自进入愿境后，一切诡异都与她无关。

惨叫声渐渐轻了下去，扮演者们从那极致的痛楚中缓过了神来，有人畏惧，有人不解，继而相聚到了一起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仓库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通报，究竟是哪里没有做好”马览天像是在对着愿境质询，他要为自己无端受到的折磨找到一个合理的缘由。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望向付盛：“喂，老头，你是不是没拖干净那些脚印啊我特么就不应该信任你。”

付盛眯着眼睛，好像自从第二轮巡视的惩罚之后，他就没法好好地看周边的事物了，他只是看似十分委屈地说道：“你当时不是说，地面上的脚印是属于我的岗位职责吗这次通报的问题中根本没有提到地面的问题，你怎么能就此质疑我呢你这分明就是迁怒！”

“或许，是另有缘由也说不定，你当时追赶红衣女孩的时候不是经过自己的仓库区吗她是否会在那个时候留下污染源”池宛然抽出一张纸巾，为付盛揩去泪水。

“不可能！她在时间特别短，我全程追赶着她，目光就没有离开多远，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马览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见状，程寂终是发话稳定局势：“你先别急，我们从头捋一遍，首先，谈谈你们这次的症状吧。我看你们没有丢失肢体，统一是在眼部出现了问题。”

“我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剩下的一只也十分模糊。”卢翰低落地说道，此时此刻，他似乎没有了当初的锐气，如同一个等死的人，说得话也有着摆烂的情绪。

话音落下，其余的几位也是跟着点点头，表示都是这种症状。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谈谈所谓的污染物成形的机制。相信有的人已经知道了，唯有出现灵异现象后，才会有污染物诞生，但是，这些污染物是可以人为进行转移的，例如第一轮时马览天从仓库里移出污染物，导致卢翰也跟着被警告的情况。”程寂沉声分析着。

“也就是说，马览天你第二次被通报，却坚信自己检查时没有污染物在，这种现象的出现，很可能就与污染物移位有关。换句话说”程寂一字一顿，“有人在最后一刻，往你所在的仓库区放置了污染物。”

闻言，在场的众人皆倒吸冷气。

这就是背叛者的杰作吗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弄清最后时刻在仓库区的人就能找到背叛者。”池宛然说道，继而想要去打开监控回放查询。

“没用的，我已经看过了，监控里没有拍到任何影子。”程寂打断道，“或许，这个人已经对监控摄像的照射角度了如指掌，所以能完美规避掉监视。”

“那看过监控的，除了我和马览天，你们都算啊！我们俩岂不是百分百的好人”卢翰皱着眉头。

“不，在室内抬头找录像也是可以的，虽说难了一些，但在现实中积累过类似的经验，就能很快地判断大体的位置。”程寂说道。

这是一个死局，注定没有突破口可言。

“既然如此，我们自此以后多提防四处走动的人就可以了，或者立下一个规矩，在完成自己管理区域的任务后，不满足三人不得前往其他人所辖的区域。你们看怎么样”池宛然建议道，这也是出于她的自身经历所言，至今为止，没有人来过她所辖的区域，所以就连灵异事件都不曾出现过。

“这样也不错，不过，我还是要提及一下背叛者可能被赋予的能力。”程寂说道，其实，他在听闻池宛然迄今为止一次灵异事件都不曾遭遇的时候，还是有过刹那的吃惊的，但紧跟着的，就是头脑中瞬间闪过的灵感。

他曾听甄琴说过，前两轮出现的最为明显的灵异现象，都是她自己在当年所见的事，也就是被她认为晦气的事。

既然如此，愿境按照既定的规则，多半是顺着甄琴的遭遇继续往下重现。

可是，愿境并没有这么做，反倒是额外添加了一些不明来源的鬼，例如第一轮中的仓库鬼，第二轮中的红衣女孩。

这都是甄琴完全没有印象的存在。

要知道，程寂一直在强调，甄琴在此次任务中有着极为特殊的身份。

那为什么会额外添加这些元素呢单纯是丰富一下厉鬼方的阵容吗

“你的意思是”池宛然隐约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就好像以中式恐怖为卖点的电影，突然加入了西方吸血鬼、恶魔等素材，让人感到有些始料未及。

“那有没有可能，这些多出来的厉鬼，就是背叛者的能力呢”

程寂语出惊人，在场的人皆心头一颤。

这意味着什么，正如程寂曾经所猜想的，背叛者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行动起来了。

“这也是我主观的猜测，我认为，背叛者的能力就是在固定区域种下源头，引诱额外的厉鬼产生，继而添加周边的污染物数量。”程寂沉声道。

“可是，这样不会牵连到他自己吗”池宛然皱眉道。

“也许他有什么特殊的保命手段，毕竟，只要比其他所有人晚死，一切损伤都能恢复，在此之前，稍微受点不致命的伤也无妨，正好用苦肉计搏一波信任。”程寂如此说着，在场的众人也不由得开始互相对望，找着隐藏在人群中的坏人。

“所以，这也是我觉得组团行动所亟待解决的问题：我们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种下厉鬼。”

“对了，如果出现厉鬼的话，我们直接排查上一组的人不就好了，缩小了不少怀疑人选。如果一组里的人选不出来，我们就把这一组再拆分，把已知的好人与未知的人再编成队伍。”池宛然深谙排除法的奥秘。

程寂点点头，这无疑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还是有一定的数据偏差：“但有一点别忘了，这额外的厉鬼很有可能在两个区域出现，正如马览天提到的红衣女孩，实际的活动区域除了商品区，还有回收区。此外，对方是否能隔空种鬼还不一定。”

“怎么这么复杂。”卢翰捂着头，又残又瞎的他着实没法再开动脑筋了。

“复杂还是次要，关键这人非常狡猾，常常选择厉鬼入侵或是局面混乱时出手，以至于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头绪。”

“啧，行了行了扯那么多话。不就是目前抓不住嘛！总之，第三轮对我来说是生死局了，我防谁都不过分。”马览天说道，“再者说，种鬼起码还能防一手，有各种预兆，咱们能来得及清理，但暗中搞小动作才是真的防不胜防，还是疏远点好，等到有更好的甄别办法再谈团队合作吧。”

众人默然不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忧愁。

但大家都很清楚，背叛者在渐渐浮出水面，只是时间问题。

“甄琴。”程寂呼唤了一声。

“怎么了”甄琴应了一句。

“告诉大家，当初你想对店长说的晦气的事，后续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