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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那老太太就像是预知了两人前来的目的。
程寂顿了顿脚步,虽说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特殊的举动,但光凭对方超越常人的言行就足以让他提高警戒。
那她想要做什么呢,她也没有给他们太过奇怪的东西。
难道是将含有厉鬼的伞或者红包递与他们,进而在丧葬的人群中引发骚乱
“不对,还不能就此断定对方的意图。”程寂蹙着眉,顺便检查了一下从老太太家中带出的东西,一切正常,哪怕是最常见的灵异手段:将真钱变成冥币,都没有出现。
事态十分平静,直到程寂回到祠堂,被谢丽虹抓住一顿数落。
“谁让你乱跑的!”
一巴掌就打在了程寂的屁股上,发出嘭的声响,程寂整个人都跟着跳了起来。
“哎呀,五姨,是我让小翔去的,您也别责怪他。”倒是大表哥笑着上前解了围,身旁跟着他的那帮关系较好的亲戚。
小侄女在这个时候很识相地跑到了对方身后,一脸畏惧地回望着谢丽虹,仿佛她才是最惹她害怕的存在。
“您看把孩子们吓的,她没怎么见过您,还有些面生。”大表哥摸了摸孩子的头,从程寂的手中拿过了红包袋,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谢丽虹的眼眸。
一旁,程寂揉着屁股,知道这帮人明着没说什么,但打心底里在讽刺这个女人的蛮横。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丽虹脸色一转,表情也从原先的愠怒转变为了和善的笑,“我就说我家孩子怎么会不打招呼就乱跑呢,以前可听话的,对吧是妈妈误会你了。”
程寂被谢丽虹揉着脑袋,但从力道来看,对方并没有致歉的心思,反倒是挖空心思反击外人的讽刺。
或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谢丽虹总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
在辈分上小了一级的大表哥笑了笑,也不气恼,这种事在这个看似庞大的家族体系中似乎已经成了常态。
“走。”谢丽虹拽了拽程寂,带着他就要离开。
“回头见啊”大表哥像是在跟程寂道别,朝着程寂摆了摆手,然后一边转过身面向其他人,一边面露嘲讽地嗤笑。
人影渐渐远去,然后被无尽的白雾覆盖,他最后的视野里,只剩下了小侄女手中那鲜红如血的纸伞。
“让你再得意,被其他人坑了都不知道。”谢丽虹撇了撇嘴,刚才的话语还积压在她的心里,如同一根刺,无比地膈应。为此,她只能找着解气的话题,来加以排遣。
“坑了”程寂心中不解,这段时间除了大姨一家,确实很少见到其他几户家庭的踪影。原本的土屋自然是容纳不了多少人的,想必,是各自在村里找了几个熟识的人下榻。
“你别多问。”谢丽虹看了程寂一眼,继而带着他来到了一间两层的水泥民房前停下,这在村里大部分都是土房的建筑群中已经是比较显眼的存在,能住得进的,也都是在外发展得不错的人。
一进门,就是一个大院子,连地都用水泥铺平,两侧留了点泥土地,用木桩围起来种了点花草。门后,则搭着一个遮雨的铁棚子,底下用防水的帆布盖着一堆堆砍好的柴火。
和其他村民的院子一样,家里同样有着一个大水缸,只不过常年不更换里头的积水,此时踮脚一看,里头已经是一汪死水,不少死去的飞虫在表面漂浮着。
汪汪——
水缸的后头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狗,至于为什么要说是通体,那是因为它不仅脚掌黑,就连鼻子和舌头都是黑色或泛黑的。
程寂曾听人说过,说这种五黑的狗(包括脑门和尾巴呈黑色),是驱鬼辟邪的象征。诚然,很多时候,黑色往往寓意着恐怖与死亡,但是全黑的狗却被赋予了截然不同的定义,没有杂毛的它就类似于传统概念里的“纯阳之体”,能通阴阳,见邪祟。
奇怪的是,当程寂进门后,这黑狗就不断地朝着他狂吠,双脚朝前扑腾,似乎要向着程寂扑来。
好在,它被脖子上的项圈束缚着,粗壮的链条捆绑着不远处的钢柱,绷紧时铛铛作响。
“回来啦”房屋的主人从屋里推门出来,出言呵斥了那吵闹的黑狗,狗叫声这才勉强消停,只剩下它用鼻子发出的乌乌声。
“嗯,我丈夫呢”谢丽虹拽了拽程寂,让他向对方叫一声叔叔。
“不用不用”房主摆了摆手,指了指屋内,轻声说道,“还在忙呢。”
见状,程寂眨了眨眼,听着两人说了会话,这才知道这房东之前跟张定亮做过一段时间生意,赚了不少小钱,考虑到这层情面在,这才同意让谢丽虹一家居住。
而且这人也并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而是外来入住的,平时和其他村里人关系一般,这也是受张定亮信任的一个原因。
推开门,程寂第一次看到了张定亮的正脸。
对方正伏在桌面上,借着灯光,在一张照片上临摹着什么。
程寂远远瞥了一眼,发现那是张以翔外公生前写的一些字帖,老人以前很有文化,是村里出了名的文化人,逢年过节不少村民家门口贴的对联都出自他的手笔。
当然,张定亮肯定不是闲着没事情做,抄写以前的对联玩,此时此刻,他在做的,是参照笔迹写出一张遗嘱。
没错!凭空捏造一张遗嘱!
这可不是一项小工程。
同时,这似乎也不是一个罕见的主意。
有人比谢丽虹夫妇下手得还要早!
“我三姐真是荒唐,拿着一张做旧的遗嘱跟我们讨价还价,上面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不是我爹写的,怕是出自她那不成器的废物老公。”谢丽虹哼道,“还说什么爹生前都是她家照料最多,所以承他们的情,留给他们百分之五十的遗产,那狐狸尾巴都藏不住了。”
“你是没看到二姐和四姐的表情,恨不得活剥了她,算盘都打到脸上了。”谢丽虹在丈夫旁边坐下,侧着脑袋看了看这复刻品,“真像,得亏你做过几年精细活,到时候轮到我们守灵,就借我爹的手指头一用,这遗嘱就算成了。”
“还用你说,保管比其他人拿出来的还要真!”张定亮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咧着嘴笑了。
他们还是有些庆幸谢家老三的糊涂操作,让他们更加注重起了字迹以及指纹。
在这个谁都可能跳出来争遗产的关键时候,没有这些“硬通货”证明,那几乎是不受其他人认可的。
而这个家,就属谢丽虹心思最缜密,她甚至考虑到了谢家老头最疼爱儿子这一层面,也就是张以翔的小舅。
试想一下,既然老人生前在六个孩子中最喜欢这个小儿子,真要是有遗嘱,假如不是平分,那么最大一份的财产肯定是归到小儿子的名下,怎么可能落到这些个姐妹手中呢
所以,考虑到这一层,张定亮很聪明,让小儿子谢丽斌拿大头,抽三成;他们则是跟其他姐妹平分剩余的七成。
而且,这分成也有说法:
谢丽斌看似拿了大头,但这三层,全都是表面上的价值,包括了屋里的锅碗瓢盆、金银珠宝、家电现金,但凡是能换现钱的,都算在里头,包括了外边代收的庄稼以及部分老屋的地皮。
至于姐妹几个均分的七成,则分为老屋剩下的地皮以及外边的庄稼地,庄稼地又细分为后续开发牵涉到的部分以及未牵涉的部分,代表着潜在价值。
谢丽虹要拿的,就是后续城市开发要收购到的那片庄稼地,未来价值最大的那一块。
她敢百分百断定,没有人会像她这样提前预想到这一点,只会觉得这样也有一定的道理,且不失偏颇。
这样一来,这看似比其他人的遗嘱更合理的划分方式,极大概率会成为最被人接受的方案。
一旦采用。
得益最大的,将会是谢丽虹夫妇!
看着眼前相视一笑的男女,程寂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除了鬼怪,算计的人心也开始精彩起来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端午节,祝各位读者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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