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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锦不想多看,实在是两位师姐战斗的余波太过惊人,他根本近不得身。
说来奇怪。
亦可能是她们二人有什么陈年旧恨,说是师弟长师弟短,打起来便开始竹筒倒豆子。
什么陈年摔坏的胭脂,被剑劈坏的裙子,最后连吃饭多抢了两块牛腩都罗列了出来。
慕云师姐剑气森然,挥手间便是千百道剑气。
南桦修得大成火法,行进间赤炎滔天。
白锦在底下从跪姿蹲起身,颇有兴趣的看神仙打架。
莫说两位师姐风姿卓跃,样貌天人。
仅是打架时那道裙自腰间飞舞,露出那白花花的大腿,都够白锦就着喝一壶的了。
修仙真好。
然后。
“轰——”
他就被一剑打飞了出来。
晃晃脑袋,白锦抬头看了眼天时,向北走去。
此处距离琅琊镇不过十几里的脚程,届时从恩人家里回来,师姐们可能刚刚热身结束才是。
因为只记得大致的路线,白锦只能从山中直线穿行。
他准备十分充分,带着一日的干粮。
打算先去镇中草堂兑些银两,再给那名为朱三的老农户送去。
半日后,琅琊县。
白锦出山,带着一个行囊,风尘仆仆。
然后迎面遇上了几个占山为王的泼皮无赖,几人持刀上前,凶煞异常,问白锦索要银两,被三拳两脚踢翻在地。
然后
没然后了,白锦拿着一个行囊,和刚打劫来的几十两碎银,走进了县城。
天时已晚,日落西山,空中晚霞满布。
琅琊县却是热闹了起来,因为今日是二月十五,是难得的烟火市,大家走街串巷,吟诗起舞。
白锦乐的围观一阵子,难得遇到如此有烟火气的日子,绝不是因为市中有舞裳的队伍。
“咚咚。”
白锦循着记忆中的街巷,敲敲屋门。
“来了来了,嗯白公子!”
开门,入目是一身着棉服的老汉。
在看到白锦后,本就皱纹满布的他咧嘴笑了起来,沟壑更甚。
“白公子,你怎的回来了。”
白锦抿嘴,闻言好生感动。
前几日,他落于琅琊县的田地中,被朱三所救,赐棉衣棉服,管一日三餐。
在得知白锦无家可归后,朱三还让白锦帮着干干田里的营生,说是每月给他二两银子,别嫌少。
那日,他被御风过空的老道抓去,不辞而别。
以为再回来会得到一些偏见,没成想朱三一句你怎么回来了,让他不禁眼眶湿润起来。
“朱老!我拜了师傅,入了武生,此次是来与你道谢的。”
白锦想了套说辞,毕竟如山修道,对于田间老农过于遥远,说之恐怕不是福事。
“来来来,进来再说。”
“刘姨呢”
“在里面煮面呢。”
一番客套,白锦在傍晚时分吃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葱花面,朱三特意切了半斤酱牛肉回来,做个添头。
寒叙过后,白锦告辞离去,悄悄留下一袋银两,放入朱三枕边的梨花木盒之中。
行至街头,白锦只觉得了却一桩大大的心事。
也不知师姐分出个胜负没有
要是慕云师姐败了,回去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白锦咽了口唾沫,觉得还是在镇中住一晚,等师姐到时候消了气,再偷偷摸摸买点糕点酒水回去赔罪。
一家商行前,白锦站与繁华巷口,与无数行人擦肩,面带笑容。
驻足观看,他打算进去换些银两。
“驾!躲开,都给我躲开!”
突然。
街道有急斥声传来,紧接着是快马急踏声。
回头看去,有一高大黑马在巷中疾驰,速度极快。
奇了怪了,镇中怎能允人行马难不成是驻军
眼看马儿横冲直撞,声势巨大,骑马之人怒意更胜,怒吼中提快了马速。
白锦皱起眉头。
在他的意识中,每每有这种情况发生,都会有驾马冲人,英雄救美的桥段产生。
于是他心念一动。
默默退至众人身后,等待着大侠的出现。
果不其然。
一锦衣自商行中冲出,手持摇扇,单手负后。
他单手伸出,仅是一挑,身前一人一马便被打翻在地,尘土飞扬。
——————
大玄王朝。
筠州,许家别院。
农历腊月初九,门幅迎红,宜婚嫁祈福。
许家别院张灯结彩,门口悬挂喜联红灯,邻里乡亲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刘得宝,知!”
“许家田,知!”
迎亲的是许家胞弟许红耕,满面喜气的面对一个个在知单书名的亲戚,收下一份份沉甸甸的喜钱。
许家二亲也站在别院门后,与前来沾喜的一众亲友相谈甚欢,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许屠,你这糙人真是洪福齐天,子期不久前在王都断破一桩白衣女尸案,晋升为玄都银卫,现如今竟是成了你老儿的郎婿!”
被称为许屠的中年单手拍胸,笑声爽朗道:“何出此言,子期自幼便在许家长大,与红妆乃青梅竹马,珠联璧合理所应当。”
内房之中。
铜镜前的女子身穿嫁衣,椅在红帐,芊芊细腰被腰带禁束,女子倚在男子胸前,将他紧紧逼在床头。
“爹又在说胡话了。”
女子正是许家长女许红妆,她将宁子期逼在床边墙角,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乖一下。”
“红妆爹娘都还在外面呢,马上就要出去敬酒行礼了。”
宁子期一双剑眉拧在一处,脸颊微红,躲避着女子近在咫尺的眼眸。
“快点,别逼我动手!”
宁子期抿了抿嘴,闭上双眼轻轻探头。
女子掀开薄纱,从云袖之中探出玉手,轻轻捏住宁子期的脸颊,“不能亲脸,刚刚二姨给开面了,疼死了。”
说罢轻轻将朱唇奉上,轻轻一点。
许红妆笑若繁花,后退看向宁子期紧闭双目略显呆滞的脸庞,她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说:“不许喝太多酒,礼闭必须进来洞房,听见了吗。”
许红妆皱着精致的鼻尖,打断了子期即将反驳的话术,“嗯”
“听见了”
许红妆乐的朱唇微启,咯咯直笑。
她伸出手将半倚在木床边的宁子期拉起,半推搡着将其推出了房间,语气轻佻:“听见了就快出去,没洞房就进旁人的闺房,成何体统!”
宁子期站在长廊处,捂了捂略微发红的脸,摇了摇头,意图忘记被许红妆抓进闺房后发生的事。
“子期,你刚刚哪儿去了,过来看看你刘世伯!”
“好嘞,爹。”
———————
酉时一刻,正值良辰。
“今日两姓一家联姻,永结良缘,子期自玄都良人乃归,终娶得心上人,实是人间美事!”
“瑾此以白头之约,宜室宜家,夫妻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此证!不知二位可愿”
“我愿!”
宁子期身穿锦服,身姿高挑,春风佛面,只见他嘴唇微颤,激动的应答道。
“好!好啊。”
众亲朋眼含热泪,夫人不断的用鲛绡擦拭眼泪,可玉珠还是哗哗坠地,怎么都收不住。
“我愿!”
红纱锦缎后,一抹清脆的女声应答道,许红妆头遮薄纱,额顶玉冠,声如夜莺斑雀。
“去地府愿!”
忽然一阵风随语动,一抹黑云撞门而入,滚滚黑烟霎时间便将整个围院遮住。
黑影挥手间便是数道法印祭出,血色浸染,血红法印划破长空声势浩大,直奔宁子期而来。
宁子期抬手便将身旁的娘子与红娘一并划至身后,滚滚血气翻涌而出,凝结血色罡气一拳震出。
血色法印应声而碎,碰撞而生的强风席卷四周,将无数烟雾吹散,现出了来者的身影,与此同时庭院之人除身后的红娘与许红妆,竟是全都被震晕了过去。
黑衣老者点头狞笑,摸了摸仅剩几根白毛的头顶,说道:“宁子期,我儿还在玄都卫大牢受的百般酷刑,你想成婚绝不得如愿。”
“今日用你的脑袋,来祭我儿!”
宁子期面色微变,双手握拳摆开拳架。
他所修功法《玄灵摄》本就是活泛血气的体修之道,天生压制对面的鬼修之属,方才一击虽强,但并不是不可战胜。
黑衣蹒跚老人轻掐手印,一抹青绿出现在他身后,那是一具怨念深重的厉鬼,眼神中泛透着些许灵气,似乎拥有聪慧。
“青鬼,就是此人害的我儿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我定让他血债血偿!”
红娘被突兀出现在空中的厉鬼惊吓,只见鬼物皮肤煞白,双目不断渗出鲜血,无数黑气自双手涌出,直接将操办婚事的红娘吓晕了过去。
宁子期摆开架势,一汪气海于周身摊开,将身前黑雾隔断。
“刘景涂害百姓,他人妻女,将他人魂魄收化为厉鬼,条条皆触犯大玄法令,百死难咎,现如今你身携厉鬼伤害百姓,攻伐玄都卫,更是死罪一条。”
宁子期后脚跺地,一阵红砖碎石腾飞,身形飞掠而出。
血气萦绕宁子期双臂如同铁铠,飞舞途中便是三掌击出,直奔迎面而来的厉鬼出招。
“玄灵掌!”
一浪叠过一浪的血气凝聚成劲道,宁子期一共可以凝聚三道,每一道都比前者更要凶悍,这便是大玄都卫的不传之法。
“小小三品也敢班门弄斧”黑衣鬼修鬼气四溢,震的身后黑袍轰轰响动,青尸上前饲掌,而他本体低身浅遁而来,手中黑气弥漫,利爪直奔子期心口。
宁子期眼神微眯,单掌振飞眼前青尸之后双手合十一拍,一股劲气涟漪荡出,生生将利爪击退。
他抬手一看,双手手心竟然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
“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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