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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太和萧鹏正也已经是多年夫妻了,对自己这个丈夫那也已经可以算是了解到骨子里面去了,看到他那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了解的,或许其中的确是有妖物从中作梗的存在,但这个男人自己也是生出了心思,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沾染上。
恶心。
萧太太看着萧鹏正的眼神里面透着厌恶,想她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伺候的他周到的很,能够让他在外头不用再操心家里,结果他呢,他是用什么来回报她的?就是这样来对她的?!
“大师,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萧太太再也不去看萧鹏正一眼,如果说在此之前或许还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些幻想,但现在她那个梦也应该醒来了,再这么想下去,那就是她真的愚蠢到了极致。
在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可以把他视为自己的天地,甚至可以在被别人看做是头脑发热一样做足了任何的事情,但在一个女人彻底对一个男人死心的时候,头脑就会越发的冷静,甚至也会开始权衡利弊。
男人她可以不要,但应该争取到的,她是不会放弃的,更何况就算她自己不要,也还得为她的两个孩子争取。
萧太太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心底里面甚至已经有了几分的怨毒,他不是贪恋美色吗,她就要让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他这样的着迷。
“大师,你能告诉我的丈夫知道,他日日眷恋着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恨不得揉入骨血里面的又是个什么东西呢!”萧太太看向阮萌,眼神之中满是坚持。
“你——”萧鹏正看着自己的妻子也是有些心惊,他也是知道错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自己的妻子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尤其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那是说不出的冷漠,可在对上老妻看着自己的眼神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萧鹏正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萧太太冷冷地睨着自己的丈夫,那眼神要多么的冷漠就有多么的冷漠,“我原本还想着你可能也只是被迷惑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我高看了你一眼了,真没有想到啊萧鹏正,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是和外面的那些个男人不一样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和那些个一有钱就开始人五人六的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当初逼着自己离婚的时候说了多少狠话,那个是时候她还能够勉强地让自己相信这些都不是他的真心话,可仔细想想,他都能够背叛他们的感情了,那她又何必还记着往昔的那些温情,她就是要揭开那一身的皮肉让他好好看看!
萧鹏正被自己老妻的那一番话说的一张老脸都有些通红,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面的感觉。她就不能把这些事情轻轻揭过就好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同他来计较!
阮萌明白萧太太的意思,萧太太这样的女性她也不是没有遇上过,温柔的时候的确是十分的温柔,但等到狠起来的时候那也是格外的狠戾。而且她看着萧鹏正这个男人那也的确是活该,苍蝇不叮无缝蛋。
而且他从刚刚开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这一点也是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高兴,在她不高兴的情况下,自然也是觉得萧太太的提议还是很不错的。
她自己从袋子里面抽了一张符箓出来,然后这把毛佳蓉兜的严严实实的网兜就直接被她的手横穿而过,把那一张符箓直接贴到了对方的额头上。
画皮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烈火无止境地开始焚烧一样,还发现自己对这个驱壳的掌控力度渐渐地开始减少,她疼的满地打滚,但声音却是半点也发不出来,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到自己一下子就从驱壳之中脱离开来。
而阮萌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将毛佳蓉的驱壳直接从网中抽了出来,而那网兜却是半点也没有损伤,牢牢地捆着一团黑色的玩意。
说是一团黑色的玩意,倒不如说是烧的有些炭黑的皮子罢了,而在阮萌将毛佳蓉的壳子拉扯出来之后,原本还算年轻皮肤也十分紧致的躯体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水分似的,变成一个干瘪的甚至已经开始隐隐开始腐烂的,就连在靠在沙发上的那个驱壳也变得一般无二。
就像这两人早就已经死去很多天了一样。
萧太太原本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看到展露在自己眼前的画面的时候才觉得震惊,她惊叫了一声,随即就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子女的双眼捂住,这样骇人的画面又怎能让两个孩子看到。可她的动作也还是慢了一步,两个孩子也已经看到了这个场景,一下子惊叫起来,一个一个都扑在了萧太太的怀中,扑朔朔地发抖。
萧鹏正更是惊的整个人往后倒退了一大步跌坐在地上,跌坐下来之后还像是活见鬼了一样往后连着退了好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眼前所看到的画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会突然之间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呢!
“是你,是你用了什么邪法做的手脚!”萧鹏正直觉就是阮萌干的好事,他们这种人最会用这种障眼法了,肯定是和他妻子串通一气用这种方式来吓唬他!
“不是我,是你!”阮萌站在一旁俯视着在地上的萧鹏正,看他的眼神之中也带了几分的怜悯,到现在还想着要自欺欺人,这个男人也的确算是够可以的了,“她的身体早就已经被画皮给占据了,灵魂也一点一点地被画皮所吞噬,如果没有你提供的那些个生气,这个驱壳又怎么能够维持上这么长的时间,所以也还是多亏了你,她在别人的面前才显得那样的光鲜亮丽。因为她每天都会从和她接触多的人身上吸食生气呀。”
“大师,那我的两个孩子也和这个邪物呆了一段时间,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萧太太也不在乎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现在就只在乎她的一对儿女,一想到自己的儿女也被迷惑了和他们两人住在一起一段时间,萧太太现在心里面早就已经恨不得杀了萧鹏正了,而那个邪物她更是恨不得将它剥皮拆骨。
“多少也是受了一些影响,不过相对来说,影响少一些,以后身体或许会有一些虚弱,但好好养着问题也还不算太大,只是寿数上面多少也还是影响了一些。”
阮萌看了一眼萧家的一双儿女,他们的身上也沾染了画皮的一些气息,不过好在情况也比较轻微,不像是萧先生这样的严重,但也已经影响了身子骨,往后身体会弱一点,寿命也会比原本的时候减少上几年。
“那我呢?那我呢!”萧鹏正一听阮萌这话就着急了,他的一双儿女和那邪物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那他可就不一样了,他是日日同这个邪物在一起,甚至……
萧鹏正看了一眼那已经开始腐朽的遍布着尸斑的玩意,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恶心,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个驱壳所做过的事情,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不舒,止不住地恶心。
“你?差不多也就只剩下一年半的性命了吧。”阮萌说,“这余下的日子好好过吧。”
“不——”萧鹏正大声尖叫着,怎么可能,“我明明……不,我不是的,我压根就不是这样的,我现在精神的很,比年轻那会还要来得精神!”
他觉得自己现在龙精虎猛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好过,他甚至觉得自己比年轻的时候还要来得精神呢,怎么可能会是指剩下一年半性命的人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危言耸听。
阮萌也不作解释,她不过就是在萧鹏正的身上虚空拂过,在她这么一拂而过的时候,原本还乌黑的头发瞬间变成了花白色,他的脸上开始浮起暗色的斑块,身上的皮肤也不如当初那般的紧致了,松垮垮完就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一样。
“这才是你现在的样子,”阮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了萧鹏正的眼皮子底下,让他看看他在去处了障眼法之后原本的模样是如何的,“你之前的模样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罢了,如果让你能够一天天地看到自己的变化,你不早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萧鹏正抖着手接过了阮萌递来的镜子,看到镜子里面那老态龙钟的自己,从那镜子里面也还能够依稀辨认出自己的模样来,或许他老了之后大约也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可怎么也不应该是现在啊!
“不!这不是我!”萧鹏正把自己手上的镜子狠狠地往着地上一摔,镜片被他这么一摔一下子摔碎成了好几块,而每一块之中都映射出他垂垂老矣的模样。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萧鹏正喃喃自语,“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不应该是这样的!”
有多少事业成功的男人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甚至还有私生的孩子呢,有些还不止一个两个,他不过就是没有经受住诱惑所以才犯下了一个任何男人都可能会犯下的错误而已,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呢。
“老婆,老婆你要救救我——”萧鹏正看向自己的妻子,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再犯了,你救救我,大师你救救我!”
他正值壮年雄心壮志,甚至还有不错的事业等着他去开拓呢,他怎么能够变成现在这样!
萧太太看着自己的丈夫朝着自己伸出手来,眼神之中厌恶到了极点,甚至想也不想就直接将他的伸过来的手一脚踹开,“别碰我和孩子,我嫌你脏!”
“你到现在也还在这里口口声声只认为自己不过就是犯下了一个男人会犯下的错,那么你就为你的错赎罪去吧!”萧太太高声骂道,“我告诉你多少次,你做什么事情也都要为我们这个家想想,为我们的孩子想想。你但凡要是有一次能够想到我和孩子你就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你倒是想到我和孩子了,我告诉你萧鹏正,晚了!”
“老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就原谅我这一次!”萧鹏正哭得涕泪横流,完没了刚刚进门时候那样的精英模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样,他跪在地上祈求道,“老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不管的,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呢!”
“当初你逼着我离婚的时候想过吗?既然你当初都没有为我想过,我现在为什么要为你想!萧鹏正,我想清楚了,我们离婚。该争取的我都会争取,至于孩子,”萧太太看了萧鹏正一眼,又落在了躲在自己怀里面的两个孩子,“孩子们也大了,要和谁一起过日子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了!”
萧家一对姐弟听到自己妈妈这么一说,两个人更加依偎的紧了一些,他们两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老的像是自己爷爷的爸爸一眼,眼神里面充斥着畏惧,看了一眼之后就一下子转开了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我们要和妈妈在一起!”
两姐弟也不是那种然不晓得事情的人了,刚刚阮萌所说的也都听懂了,心中对于爸爸那也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爸爸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被影响到呢,而且看看爸爸现在一下子成了这个模样,他们哪里还敢和他在一起。
而且以前的时候照顾他们的也是妈妈。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萧鹏正破口大骂,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他们居然这样的冷漠,“我告诉你们,我得不到好的,你们也别想得到好的!”
“那就法院见吧!”萧太太也不怵萧鹏正,刚开始被逼着离婚的时候她也还是有些惊慌的,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觉得可怕的了,不就是个离婚么!她怕什么!
萧太太看了阮萌一眼,温声道:“大师,今天这个样子也不是个说话的时候,我先带了两个孩子回去,等改天的时候再登门拜访大师。我还得多谢大师点醒了我呢!”
萧太太对于阮萌那也十分感激的,一来她也知道了迷惑了自己丈夫儿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来也看清楚了自己丈夫的嘴脸,也让她彻底醒悟了,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个捂烂了的疮,也的确是到下狠心的时候了。
阮萌摆了摆手,让她自便。
萧太太原本还想再问问此刻的事情需不需要她帮忙解决,但又想了想她一个家庭主妇也没有多少手段,遇上这种事情也压根谈不上解决什么的,觉得凭着阮萌这个本事,那应该也还是能够把事情给解决了的。
萧太太拉着两个孩子朝着阮萌鞠躬之后就再也不看萧鹏正一眼直接就走了,萧鹏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妻居然真的不再管他了,他整个人一抖,想要去追了自己的妻子和子女,但在看到地面上那碎裂的镜片的时候,他又迟疑了,他向前爬了几步,跪在阮萌的面前。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萧鹏正觉得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既然阮萌是有那个能耐抓住了这个女人,那么现在肯定也是有办法帮着他的。
阮萌朝着萧鹏正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在萧鹏正流露出希望的时候她微微弯唇一笑:“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啊,下辈子对于桃花可得看准了,别是什么要命的桃花都敢摘!”
萧鹏正听了阮萌这话差一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傻愣愣地看着阮萌,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她这样的大师口中说出来的。
张清虚看着明显是被阮萌那话给震惊到了的萧鹏正,微微摇头,觉得这人实在是阅历浅薄了一点,凭什么以为自己只要嗷个几句都能够让阮萌心软的呢,要知道她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
阮萌将被困在绳索之中的画皮团成一团,双手用力地一压,原本篮球大小的一个团子一下子被压缩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又从自己的袋子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将啊那个小球给装了下去,盖上盖子之后又塞回到了口袋里面。
张清虚也已经习惯了阮萌随时随地都能够从那个百布袋里面摸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比机器猫还要来得神奇的多。
阮萌开了那间不停地涌着黑气的屋子,刚开门进去就闻到了里面一股古怪的味道,屋子的窗户拉的严严实实的,张清虚随着一同进去,把房间里面的灯给开了,一入眼之后所看到的画面也是叫他觉得有些骇然。
原本应该作为侧卧的屋子里面只有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祭桌,祭桌上摆着一个碗,碗里面有一块血糊糊的玩意,上头泛着一层油光,有着一种诡异的香味。
而在屋子地板上和墙壁上那都画着古怪的纹路,暗红色的,就像是一个大型的符阵一样。
“这个是什么?”张清虚觉得自己好歹算是已经见识过场面的人了,可乍然见到现在这个场面他还真觉得有几分的诡异,而且地上所刻画的纹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刻画的,像是描摹了很多次一样。
“好像是禁术还阳阵,但有几笔错了,那碗里供奉的是人皮和尸油,地上的是用鲜血画的。”阮萌看了一眼地上所描绘的图案,她看着有几分像是还阳阵,不过有几笔画法不大正确,不过碗里面的那个东西她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还阳阵那都已经是上古时期才会有的了,商周之后就不曾再流露出来了,而且这个阵法在人族大兴之后就已经被设为禁术,不可能再在人间流传下来的了。可现在眼前这个阵法虽说不大正确,可隐约已经有了几分禁术的味道。
那是谁教的?!
阮萌仔细看了看也没能够从这个术法之中看出到底像是谁的手笔,但也不阻碍她对这种禁术邪术的厌恶,她甩了一张符箓出去,符箓直冲着那供奉的碗里面而去,冒出了金色火苗直接就将碗里面的东西焚烧了起来,尸油像是沸腾了一样不停地翻滚着,甚至还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香味。
阮萌拿了一个小葫芦瓶出来,将那弥漫出来的气味尽数收敛到了葫芦之中,火焰落到了地上,也将那鲜血画成的痕迹一点一点地焚烧开去,没一会的功夫,这个充满着邪术的屋子被焚烧的了干净,只剩下焚烧之后的黑灰。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来办?”阮萌看了张清虚一眼问道。
“放心,我已经让我师兄他们过来了!”张清虚对着阮萌说道,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收尾必定不是那么好收的,他既然是挂靠在九处的,那么也就必须要借助了他的师兄们过来帮手了,要不事情怎么好收尾,一个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女明星一下子就死了,那还不得有个交代才成,这种事情九处干的比较熟练。
阮萌听到张清虚这么说,也就应了一声,也不看还跪在地上的萧鹏正,举步就走。
萧鹏正看的仔细,一见阮萌就要走,他急忙往前一扑,想要扑住她的双腿,觉得自己只要再虔诚地求上一求,或许事情还能够会有转机,可他这么一扑一下子就扑了个空,而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阮萌已经站在门口了。
阮萌打开门,门外站了原本打算按门铃的四个汉子,四人看到阮萌开门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挺直了腰杆一脸崇敬。
“您好!”四人急忙道了一声,“我们是清虚的师兄!”
阮萌听到四人这么一说,也就点了点头啊,也没有和人要寒暄上两句的意思,越过了人就走。
四人对于阮萌那高冷的态度也完不在意,只是在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的时候,四人也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又是个大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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