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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一早去了天一阁,老鬼已经在了,看到阮萌的时候还有几分的意难平。
“大人,那姑娘昨晚果然出事了,要不是有大人的护身符说不定就直接死了,”老鬼愤愤不平地说,“我看她那个丈夫还有那个婆婆也不像是什么好人,那男人半夜里面还跑出去和别的女人私会!”
阮萌听着老鬼这话,“你昨晚就跑去盯着别人家的事情去了?”
“我就是不放心么,就想着过去看看。”老鬼说,要不是天亮了之后他不能出现在烈日底下,而且外头自然也没有小天一阁里面那样灵气四溢让他鬼体舒坦。
“怕是也还做了点别的事情吧?”阮萌看着老鬼,看他在自己的面前那有几分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干了点什么,“说吧,你都干了点什么好事儿?”
老鬼这人也是个心软的,她才不相信老鬼是真的半点都没有动作呢,看他这个模样,不管做了点什么,阮萌都觉得挺正常的。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提醒了人别太相信了人而已。”老鬼说,他现在就是一个鬼体而已,能干的事情也不多,而且总不能直接把人给揍一顿吧,最多也就是给人提个醒而已,他觉得自己现在那还得靠着阮萌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呢,而且谁知道自己干了点什么时候会不会惹得阮萌不高兴了呢。
老鬼随着阮萌进了天一阁之中,感受到屋子里面的灵气之后也是觉得舒坦的多了,事实上老鬼昨天也没有在詹念念哪儿是停留上太久的时间,早上的时候一早就回来了,他能帮的自然是有限的,到底也还是得看那姑娘自己的选择。
“恩。”
阮萌应了一声,表示对老鬼的做法知道了。
老鬼得了这么一句,也闹不清楚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急忙拉住随之要进了门的张清虚:“大人是不是不高兴了啊?”
张清虚看了一眼老鬼拉着自己那一只鬼气森森的手,内心之中再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高兴了?”
她高兴的时候也很难得能够看得出来,但在不高兴的时候绝对能够看出来,因为在她不高兴的时候绝对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来的。
老鬼:“……”还真没看出来她那样子是高兴的,总觉得好像随时都可能会被她一把捏死的样子。
詹念念起来的时候,于立肖已经要准备出门了,看到人起来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去上班了就直接走了,走的十分的干脆。
詹念念心里面觉得有些冷,从昨晚到现在,于立肖的反应完就不像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哪怕是现在连关心一句都没有。
“念念啊,我看你今天气色还不是很好,要不今天不去上班啦?”于母拉着詹念念说。
“没什么事情。”詹念念对于于立肖觉得有些不大痛快,但对于于母观感还算不错,见她拉着自己去吃早饭心里面也还是有几分的微暖。
“你要是实在不行呢今天先请个假,”于母说,“多休息一下也好。”
不等詹念念心头一暖,于母的话语一转,忍不住又提了一句:“之前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詹念念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她看着于母,知道她刚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之前所说的要她在房产证上加上她儿子的名字么,原本她就想着这件事情等拖过去就算了,没有想到于母还是这样的着急。
“我还没想好呢,房子是我爸妈买给我的,我也得和他们是商量一下才行。”詹念念说。
“房子买给你的就是你的呀,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哪里还用想那么多!”于母说,“我和立肖两个人现在住在这里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呢。而且你和立肖都已经领了证了,你爸妈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反对才对。立肖的爸去的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真的当了你们家的上门女婿吧?”
詹念念已经彻底没了吃早餐的心情,她看向侃侃而谈的于母:“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我先去上班了!”
詹念念看着于母,觉得自己要是再和这个人在一起,说不定就真的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个房子他们于家一分钱都没有出就想着加上名字,她原本还一直自己一直不答应这态度也已经是十分明显了,不曾想到现在他们居然还没有放弃。
她想到她爸妈在自己带着于立肖回家的时候一直都不曾看好过他,觉得这个人不够实诚,她一开始还觉得可能是自己爸妈对他有几分的偏见,前几天于母来的时候说是要商量一下关于结婚的事情,结果到现在也不曾提起要拜访她爸妈的事情,到现在倒是半点也不谈关于结婚的事情了,反而是一门心思想着让她在这一套婚前房产上添加一个名字。
她和于立肖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有几分像是昏了头的节奏,可到底也还没有到傻的地步好么。
詹念念出来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哪里比较好,车子坏了已经被拖去维修了,她并不怎么想去公司,但也不想回去和于母在那边掰扯,原本还能够回了自己家里面去,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和自己的父母说关于这件事情。
詹念念还是顺着人流进了地铁站里面,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的时候,整个地铁站里面也都是人,她对这样的日子也是十分习惯的,京城的早上就是这个样子,一大清早就要开始为了生计而奔波。
詹念念顺着人走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到她的丈夫于立肖手牵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站台上等着地铁,在有几分拥挤的地铁上,两个人状若无人,姿态十分的亲密。
那个小姑娘詹念念也熟悉的很,就是和于立肖在同一间公司里面上班的一个小姑娘,那个见到她总是笑着管她叫姐姐的小姑娘,那个于立肖拿她的车天天载着上下班的喜欢擦着清甜味香水的人。
詹念念立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于立肖还时不时低下头靠着她说话,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的灿烂,完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一样,詹念念都觉得自己现在冷静的有几分的可怕,按照现在这种场景,她明明应该上前去给这两个贱人各自狠狠一巴掌才对,可她就这样看着,看着两个人上了地铁又看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詹念念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心痛,可现在她只觉得有些麻木,反而有一种这一天果然来了的感觉。她上了地铁,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去找这两个人的麻烦,而是应该去潘家园。
一个小时之后,一直都安静的天一阁门口进了一个人,阮萌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人,无视老鬼在旁边嗷嗷叫唤着“人来了人来了”的模样,对着刚刚步入门来的人嘴角微微一弯,张清虚也伸手给詹念念倒了一碗茶,安静地放在了阮萌对面的位子上。
詹念念看着阮萌,她那表情似乎是在告诉她,早就已经预想到她会来一样。
“你今天的气色还算不错。”阮萌看着詹念念说。
詹念念听着阮萌这话,忍不住有些哑然,她抚过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上面还贴着医院的胶布,早上她看到自己的额头清肿一片,哪里还能够算得上气色不错。
“死劫过了,这难道还不算气色不错?”阮萌看到詹念念这动作也知道她虽不说话但也还是在反驳着她刚刚的那一句话,“要知道大难过后未必不是有后福所在。”
詹念念听到阮萌这话,也就想起了阮萌给的那一道符:“昨晚还得多谢……大师。”
詹念念这一句“大师”说的也是有几分的困难,她看着阮萌的时候那还真的比较难以把“大师”这样的名头和她挂钩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为难,但一想到如果没有昨天晚上那一道符箓只怕今天的自己还不能出现在阮萌的面前。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阮萌一派风轻云淡的作态,看的站在一旁的张清虚内心有几分的懵逼,心想这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阮萌,平常的时候哪里舍得将这些东西出手的,能出手那肯定也是因为有原因的。
阮萌看詹念念的样子也的确是岁数不小了,要是换成更以前的年代这样的岁数说不定都已经孩子好几个了,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可不像是以前一样,当然也就一概似之了,不过詹念念的面相还真是感情不顺的。
“你把手伸出来。”阮萌对着詹念念说,对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示反对,她对阮萌是有一种信服力在的,觉得她应该是不会骗她的,如果真的要骗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可骗的。
阮萌看了一眼詹念念的手相,如同面相之中所想的那样,她的感情线不能算是一帆风顺,桃花虽有,但事实上并不是稳妥,经历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之后方才能够遇上能够过一辈子的人。
“果然如此,”阮萌说,“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或者是有一些发现了对吧?”
詹念念听着阮萌这话一说出口,她的眼眶微红,对于阮萌这问话并不回答,但她这个反应也很显然已经是把所有的一切给回答了。她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相册,翻到了于立肖和于母两个人的照片上,“还请大师帮我看看这两人的面相。”
阮萌也不以为意,她拿过詹念念的手机看了一眼,现在科技发展的快速,阮萌对于可以拿手机拍照的事情也已经习惯了,不过更懂的还是那些个美拍功能,自带ps功能的照片就算是她看着那也不可能能够部都说的出来好么!
不过詹念念给阮萌看的那一张照片上的两人倒是真的没有被美妆过,拍的角度也还算是清晰。
阮萌扫了一眼就已经大致地把两个人的面相看了大半了,“我先要说已经,虽说看照片也的确是能够看相,但到底也没有看真人来得真实一些。”
“我知,大师你能看出多少来就说多少吧!”詹念念也知道看真人能够更加确切一些,但也不可能直接把两人带到阮萌的面前给看个透彻的。
“此人面带桃花不断绝,”阮萌戳了戳于立肖的脸,“是个不安分的人,对于男女之事太过随意,现在只怕也不止有一朵桃花在,而且心性恶毒,为达目的不罢休,而且我看他面相也是有几分牢狱之相。”
詹念念听到阮萌这话,心里面已经有几分的哆嗦了,又见阮萌的指尖已经点向于母:“贪婪,不是个好相处的,上不敬,下不慈。心冷冷肺的很,要是同这人生活,那往后也是有的受了,而且同她的儿子一样,是个招惹桃花的人,丧夫,脸带煞气,我想她的丈夫的死或许还同她有几分的关系。”
詹念念听到阮萌这么说,一颗心是越发地往下掉落,觉得自己从阮萌口中所听来的也实在是太过吓人了一些,“大师,你确定吗?”
詹念念是知道于立肖的爸爸早在他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妈在,不过从他的口中说来的时候那是因为生病而死去的,但现在听到阮萌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面就不确定了,不是不相信于立肖,而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完没有办法去相信这个男人,倒是阮萌,从见面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她什么更没有开口要过什么。
“你家境优越,个人能力也算不错,是个好姑娘,”阮萌看着詹念念,“和父母之间也没有什么隔夜仇,何必一直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父母不管如何都不会想着害了自己的孩子的,一直这么倔强着那也没有什么意思。你父亲生了重病,你不去看看吗?”
“真的?”
詹念念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于阮萌这话也是有些心焦。她想起上周母亲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父亲病了,让她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看,不过话里面也提到了相亲的事情,她听着觉得不耐烦的很,又正好于立肖对她不错,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度向她求婚,周遭的人也没少起哄,她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或许就是因为憋着那么一股气在吧,父母总是觉得她看上的男人都不好没有他们介绍的好,想到在大学里面谈了四年就是因为父母反对而分开的对象,詹念念就昏了头,在冲动之下领了证,在领证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有多少的甜蜜感反而觉得觉得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一种不受掌控之后的痛快感觉。
但现在想到阮萌的话,她忍不住想到那个毕业之后回到家乡,在她还在和父母抗争努力争取想要到对方的家乡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另外找了一个女朋友,不到半年就在同学群里面大肆派发着的喜帖的前男友,一段失败的感情倒是造成了她和父母之间的离心,后来的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她总觉得自己在父母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失败者,也就越发的渐行渐远了。
还有于立肖,他这样的男人她明知道自己父母肯定是看不上的,可偏生就像是要作对一样和他在一起,每次面对父母对她说这个男人不好想让她分手而被自己断然拒绝时候总有那一点报复的快感。
詹念念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中二的小孩一样,干着那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觉得能够用这些事情报复到人还觉得有些痛快,就像是阮萌所说的那样,哪有父母是真心不想孩子好的,但那些个原本应该是善意的言语都被她曲解了。
想到这些,詹念念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行了,”阮萌看着詹念念哭得和个泪人似的那模样也是有几分可怜巴巴的,“你现在哭成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用了,有这个哭的功夫还不如去看看你爸妈呢!”
她都快觉得自己就是电视上那些个解决家庭纠纷的“老娘舅”一类的,好像这种节目还挺吃香的,虽然有些调解员老娘舅真的挺让人无语的,或许她可以出一档“大师教你认桃花”的节目?!
詹念念急忙点头,倒是觉得阮萌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她在这里哭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先去看看她爸到底怎么样了吧,至于于立肖的事情,等她见过了她爸妈之后在说吧。
“等等,”阮萌叫出了听风就是雨一听就想跑的詹念念,“你之前戴的那个镯子是谁给你的?”
刚刚她看到詹念念没有戴着那个鬼镯,也不知道是自己昨晚说的话起了效果了还是因为有别的事情不戴的,如果没有遇上这个事情阮萌当然也就当做自己不知道了,但现在都已经发现了鬼镯的影子了,她当然不能当做完不知道的。
詹念念原本还以为阮萌是要让自己付钱呢,的确她刚刚心急着自己父亲倒是忘记了大师指点迷津那都是需要一些辛苦费的,而且詹念念觉得阮萌这位大师那真的是个有本事的人,要不是她自己非但不能囫囵,现在也不能被点醒了,她刚想要掏出钱包,又听到阮萌问了手镯的事情。
“是于立肖,也就是我丈夫给我的,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詹念念说,“我昨天听了大师的话之后不敢再戴,就放在家里面了,大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丈夫家的传家宝?”阮萌听到詹念念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这话是他骗你来着,我看他和他母亲两人的面相分明是一贫如洗还有不少债务,怎么还可能会有这样的传家宝?不过你不戴着也是个好事。”
詹念念听到阮萌这话,心里面对于于立肖也就越发的怀疑了,她认识于立肖开始,他也一直都是体体面面的,就连他母亲也是颇有几分体面,也说家里面家境还成不过只有小康程度,还说在老家城市里面也有房在,只是京城房价太高,也一直拼着努力着要奋斗出来。除了这个镯子之外,于母在见到的她的时候还送了一个金手镯,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但也不像是那样困苦做派的。
“大师,我今日来的匆忙,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詹念念取了钱包发现钱包里面也就只塞了五百来块钱,她只好先把五百整钱都给了阮萌,面上也是不好意思极了,“等下一次再来拜访大师的时候再补上。”
阮萌也无所谓,只是对着詹念念挥了挥手,知道她现在一心就记挂着她的父亲,她也不多拦着,不过也还是给了她一张护身符,“你下次再来,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不过这件事情也还只是开了个头,事情也还没有解决。
詹念念也只是点了点头,恭敬地收了阮萌给的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收藏好,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匆匆地离开了。
“您觉得动手的人不是那母子两人?”张清虚见人走了之后这才问了阮萌,刚刚看詹念念的面相,虽然大劫已经过去,面上的黑气已经少了大半,可这黑气也还一点一点地凝聚着,似乎有人真的想要詹念念这人的命一般。
“不像,那母子最多也就是求财,不会要命。”阮萌说,那母子两人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这样一来,反而一张网是要张的更开一些了。
阮萌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五百块钱,她长叹了一声说:“我还是头一次把平安符卖的这样便宜的。”
两张平安符出去现在才搭回来五百块钱,这哪够她出手的啊。
张清虚看了阮萌一眼说:“这一张平安符是我画的,我也从来没有卖得这样贵过。”
阮萌横了一眼过去,这一张平安符是他画的不错,但那也是她指点的,昨晚那一张平安符可是她亲自动笔画的,怎么算也是亏的。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门外冲进了一人来,他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嘴角沁着一些血迹,“你有办法帮我恢复根骨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神情有几分的狂乱,一双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希冀地看着阮萌。
刘宸翔!
阮萌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人,还真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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