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哥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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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客气的回敬道：“段兄谬赞！小弟何德何能，皆是士卒齐心协力，力挽狂澜。才有今日大胜！段兄！随小弟入帐叙事！请！”

“二公子请！”段虎客气的示意张煜先行。

张煜也不墨迹，又让亲兵出营，去给段虎的五百人马安排驻地。

段虎却是拒绝！说是既然战事已经结束，待会便带领部下返回楼烦营地。

两人进入帐中，段虎询问了战事经过！张煜也不保留，将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段虎听的是一阵心惊，一阵兴奋。只恨自己没能早来一步，参与此次大战！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很多事情！期间张煜从段虎口中得知，那汪直曾给自己兄长，提出过一条战略方针！

大概内容就是，先攻破最富裕的楼烦县城！打开县衙武备，囤积钱粮，扩充兵马，休整一段时间。再分一支兵去拿岚县，兴县。扫除义军后方威胁。

主力则是去攻打打米脂。交城文水二县，大军一鼓作气直逼缓德，汾州。如果战事不利，便是可退入吕梁山。据山而守，进可出龙门入陕，退可进入吕梁山，太行山蛰伏。

同时还在只言片语中，提到诏安的想法。只是鉴于义军起兵时间太短，还不具备与朝廷讨价还价的实力。所以只是提到，大哥张奎也有此意。因此大哥才如此信任汪直，汪伯贤。

不得不说汪直的这种战略，的确有几分远见！只是他不知道，再过一个月，宋军北伐失败。如果义军还在山西，或者进入陕西境内。这些地方都是西军驻地，那么西军必定分兵来剿。

无论是老种还是小种相公，或者是折可求的折家军，姚古军。就拿后世，人们经常调侃的刘光世所部。这些西军中的任何一支军队，都足以给义军带来不可预估的威胁，一个不好！甚至还有覆灭的可能。

唯一可行的一条，便是走偏关，去塞外。与即将灭亡的辽军争夺地盘，风险自然有。但是塞外的生存概率，远远高过宋境内。

毕竟大宋朝，目前还处于和平。想要集中兵力，清剿一方叛乱，还是很轻松的。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段虎便起身告辞，带领部下返回楼烦营地。

临走时，段虎骑在马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微笑，对着张煜问道：“二公子！你当真只有十三岁”

张煜只是微微有些诧异，然后嬉笑敷衍道：“我下个月便要年长一岁啦！”

段虎走后！张煜走回营中传令，收回还在追击宋军溃败中的士卒。士兵已经追击了一个多时辰，也是时候收兵回营了。对于那些溃逃的宋军士卒，没必要花太多精力。

陆陆续续一个时辰后，一队队士兵气势汹汹，押送着俘虏，宋军粮草，凯旋而归。

经过确认，此次义军伤亡共计九十八人！其中有五人是在追击宋军时，遭遇个别宋军反抗，而受的伤。

宋军则死亡两百八十二人，被俘虏六百多人。还有一百多漏网之鱼，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已经不足为惧。

五百多人的俘虏，经过张煜的威逼利诱，其中一半人愿意投降，另一半则是宁死不降！对于这种情况，张煜也算是看出。大宋威严对于普通人，依然还是具有很大的震慑力。

当然对于投降之人，张煜自然是不敢完全信服。为了避免降卒日后反水，张煜只得用立投名状的方式，将这些降卒的后路给断掉。

方法很残忍，但是很有效！就是让降卒，将不愿意投降的宋军士卒，就地格杀！

张煜心中明白，这种手段极其残忍。但是要说仁慈，那也不敢对敌人仁慈，否则放了这些人，以后抓住俘虏，俘虏都不投降。然后放回去，待敌人集结起来，又来攻杀自己。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弟兄，死于这些人手中。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自己可没那么傻！绝不会拿自家士卒的性命，去换仁慈的的名声！

如果自己的士兵，或者自己落在宋军手中。下场怕是要惨十倍，百倍！方腊起义军灭亡，青溪县城外挂满的起义军的尸体，就是典型的列子！

张煜命令！将战死的士卒，就地掩埋，并登记姓名。然后清点缴获。在将宋军降卒，打乱编入军中后，已是黄昏时刻。

张煜下令犒劳士卒，战功暂时记录在册，待破了楼烦，再论功行赏。诸将士自然没有异议。

第二日全军移营，将军队驻扎在，距离楼烦两里外的东面。这也是大哥，专门给张煜部空出来的驻地。

安排好营中事物，张煜便带着亲兵护卫，押送马虞候前去大哥营中。

确认身份之后，大营守卫才放张煜一行人进入。穿过一排营帐，张煜与十几名亲兵，各自身着一身黑光锃亮的布人甲。脚步不急不缓，铠甲发出一阵阵，甲叶的碰撞声。

惹来不少士兵，在远处议论纷纷，不时还投来羡慕的目光。

来到中军大帐前，亲兵自行一分为二，立于中军护卫之后。张煜则是独自一人，将马虞候带入大帐。

两名守卫很自觉的，为张煜撩开帐幕！只见帐中数人汇聚。张煜客气一声：“马虞候！请吧！”便带着两腿发软，一脸苍白的马云陆。进入帐中。

本来有些纷杂的说话声，在张煜踏入帐中的那一刻，慢慢的寂静了下来。

张煜对着众头领，拱手见礼。众将也不敢托大，立即各自回礼。

“大头领！末将已将宋军主将，马云陆，马虞候押到！请交大头领处置。”张煜微微拱手，对着主位上的张奎说道。

“二郎真乃神人也！只用半个时辰，便将那宋军打的四处溃散。好！好啊！二郎用兵不亚于，那西军二种相公。今日我义军三军汇集，何愁那楼烦不破”张奎起身对着众人大笑着说道，众人也是各自点头附和。

“二郎！辛苦！快快入座！”张煜也不做太多表面功夫，在大哥的指引下，走到右席第一个空位坐下。

张奎缓缓走到马云陆身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先是一脸冷峻道：“我义军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所行之事皆为天意。马虞候此番率大军前来，围剿我义军，可有天子旨意”

马云陆，面对着数十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此刻也是心中满是恐惧，其实得知昨天，张煜让降卒杀宋军之后。马虞候本来还有的几分胆识，以及贵族子弟，该有的那点铮铮铁骨。早就被吓得破了胆气。

此刻被这些乡村武夫，杀人不眨眼的贼人头目盯着看。心中恐惧已经达到极限，如果有人拔刀恐吓，估计马虞候，会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说不定下体还会流出黄白之物。

“自、、自然，自然、、没有！某、某是奉防御使之命，前来解救楼烦！今日落败，你要怎样”防御使本就有，清剿一方贼寇的权力。面对张奎如此狡辩，马虞候哪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语气说词羸弱，尽量不去顶撞贼人。

“我军举的是大义！为民除害，也是人心所向。纵然州府派大军再来，也是落得天怒人怨，大败而回的下场。正所谓！天意不可违！某今日也不为难虞候，只是有些琐事请教。”

张奎缓缓几步，走到马虞候身后，亲自为马虞候解开绳索。

张奎态度突然变化，让张煜眉头一皱，见众人也没有丝毫诧异的样子。便是心中明白，在他进帐之前。众人纷乱的谈话，想必已经讨论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