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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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将都看向自己，张煜继续分析道：“这说明关胜此人，治军有道，军纪严明。倒是那些相州兵，军纪放散，只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还有刘家父子素来奸佞，喜欢欺压百姓，皆是唯利是图之辈。家父惨遭迫害，就是刘表所为！依我猜测，必然是关胜阻碍了刘家兄弟的前程，此二人便制造了这种事情来陷害关胜父子。”

“如果真是刘家兄弟故意陷害关胜父子，至少有三个目的！”

孙怀忠与众将都是一愣，不知道张煜是如何知道的这些，居然连刘家父子都了解的很清楚。

现在又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于是都是疑惑的问道：“什么目的？陷害关家父子对他刘家又有什么好处？”

张煜待众人问完，又继续说道：“第一，能让关胜父子二人身败名裂，甚至被下狱斩首！这是大宋朝文官的权利，杀害一名武官只需要几句话，何况屠村事件，又有足够的证据！”

“第二，能夺走关胜的领军权。关胜马军被我们歼灭，今日他的本部人马，也是被我们打的大败。现在恐怕只剩下不到几百人了吧？没有了士兵的将领，还能是将领吗？”

孙怀忠点点头，觉得张煜说的有道理，于是追问道：“那第三个目的呢？”

张煜想了想，继续说道：“第三嘛，这个或许是我个人的猜测。”

根据后世的记忆，关胜此人过于忠义，多次击败金军进攻济南府。后来刘豫劝关胜跟自己一起投降金军，关胜果断拒绝后，被刘豫杀害。

张煜按照自己的理解，停顿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极有可能是因为关胜此人，在某些方面得罪了某些文官。因而利用这次跨区域作战，想除掉他父子二人。”

吕方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说道：“按指挥使这样说来，岂不是刘家兄弟，想让我军与济南府士卒拼的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张煜微微一笑，赞叹吕方一声：“吕方！你说的也有道理！”

孙怀忠此刻也是想明白了一些，然后说道：“那些文人都是这个样子！只知道使一些阴谋诡计来窃取，武将们用性命换来的战功。手段卑鄙无耻，还整天高谈阔论，所谓的光明磊落，大义凛然！”

“想当年我师公金台将军！屡立战功，却是因为礼贤下士，士兵拥护！被文官弹劾下狱，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这些可恶的文士！”

说道这里，孙怀忠猛拍桌面，心中气愤至极。如此便是对关胜有了几分同情。但是家母与一百多乡亲的血海深仇，他自然是要报的。

于是他回归了理性，对着张煜恭敬的说道：“指挥使！如果关胜父子真的是被陷害的，孙某便会亲自给他二人赔礼道歉。如果不是，那属下定然要为家母，以及一百多乡民报仇的！”

张煜点点头答应道：“孙兄能如此看待问题！实属难得！如果屠村事件真是关胜所为，我张煜定然也会跟你一起，为死去的乡民报仇雪恨！”

然后张煜又问身边的张峰道：“宋三现在何处？”

“据情报司的弟兄传来的消息，宋司长带领着几名弟兄，已经潜入了白虎山宋军大营。”张峰立即回答道。

张煜微微皱眉，追问道：“他去宋军大营干嘛？谁让他冒这种险的？他又是如何混进宋军大营的？”

张峰继续回答道：“说是打听白虎山上的情况，也可以监视宋军主力的动向。宋司长本来是装扮成了当地百姓，见宋军在招募民夫，于是就带着几名弟兄混了进去。”

张煜这才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宋三想去做刺杀宋军主帅这种愚蠢之事。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多虑了，宋三随机应变能力还是挺强的。这情报司长让他来做，倒是一点没错！

既然宋三混进了宋军大营，那么参与屠村的那些济南府骑兵。极有可能会留下几名活口在哪里，因为只有这样，有了人证！才能坐实关胜下令屠杀平民百姓的罪孽。

于是张煜对着张峰说道：“让宋司长多注意一下宋军大营，看看是否有山东口音的士卒，尤其是多注意相州兵驻扎的营地！”

“如果发现相州兵营有山东口音的宋军士卒，想办法查清楚这些人属于谁的部下！如果是关胜的部下，而且还是骑兵的话。尽可量的将此人劫出宋军大营，”

“记住！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张煜又对着准备离开，去给情报司传达命令的张峰叮嘱了一声。

张峰回头应了一声后，这才离去。

待大营防御工事修复完毕时，天色早以暗淡了下来。

今晚天色很黑，营中火把早已点燃。借着微弱的亮光，张煜看着一排排巡逻的士卒。他不仅再次感叹一声：“真是个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不对！天色如此这般黑，我军距离宋军大营只有五里，如果用骑兵夜袭，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

张煜又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大营外围，想到了那两道壕沟。这才自言自语道：“现在的人，眼睛本来就有缺陷，如此这般黑的夜里，能看见脚下路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何况外面还有两道壕沟，塔楼之上也有哨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阵微风拂过，张煜只觉得耳朵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轰隆声。

他微微蹙眉，再次闭眼仔细聆听。声音越来越近，这声音太熟悉了。不对！是骑兵，大队骑兵的马蹄声。

他突然睁开眼睛，准备大声喊叫。这时塔楼之上的士卒，立即敲响了警钟，同时也大声喊叫道：“敌袭！敌袭！”

“宋军真敢夜袭我军大营？”

张煜脱口说道。

他立即手脚麻利的爬上塔楼，负责瞭望的士卒见张煜上来，立即指着西面禀报道：“指挥使！敌军骑兵，看火光数量应该有好几百骑兵！”

张煜随着士卒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数里外，有一队几百人的骑兵，举着火把正在向自己大营这边移动。火光如龙！破有几分气势。

“宋军不是在南面吗？西路怎么会有宋军出现？难道是李毅回来了？”张煜心中思索着。

大营之中听到警钟响起，一队队士卒在各部长官的指挥下，陆陆续续达到指定位置，展开防御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