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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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沅连忙推了推他的肩膀,下一秒,高大的身躯突然压过来。
乔沅心里猛地一跳,冰冷的骑装贴着她的衣服,传来一阵阵凉意。
齐存……齐存是没了吗?
她颤着手放到齐存鼻下,幸好,还有气息。
乔沅把火折子放在地上,扒开齐存的骑装,果然看见他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齐存脸色苍白,紧闭着脸,一动不动。
乔沅把自身衣裙内衬撕成布条,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上的污渍。
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将腰间香包摘下。
这是临行前,齐存系在她腰上的,并三令五申不可摘下。
“山中蚊虫不少,我问过医师,里面的粉末是好几种驱蚊虫的药物碾碎而成,我额放了几颗金疮药,以防不时之需,锦书她们虽准备齐,但你身上备着些,我总安心一点。”
乔沅没处理过这种伤势,把金创药拿了出来,用布包着,碾碎,一股脑撒在他伤口上,包扎好。
齐存疼哼了一声,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血气上涌,过了好一会儿,脸上血色再慢慢褪去,满头大汗。
乔沅并不知道齐存给的金疮药是内服还是外用,两管齐下,准有一处生效,便打算将最后一颗给齐存服下。
药丸只塞进嘴里,却不能被吞咽而下,乔沅便把药丸放置他舌下。
洞里阴凉,夜晚更甚。
乔沅又把药包中的粉末撒在地上围了一圈,小心地避开齐存的伤口,抖着身子钻进他怀里。
……齐存在地动的那一刻,脑子里的想法转了一圈,一把把皇帝推出去。
看到皇帝震惊又感动的目光,齐存便知道赌对了。
皇帝生性多疑,虽封了他为大将军,却狡猾地把虎符一分为二。
他和齐存各执一半,将齐存的权利制在自己手上。
齐存不甘受制于人,没有谁比他更知道掌握权势的重要性。
他的乔沅那么娇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珍珠宝石打着响儿玩,还没学会骑马,便早已让人购置周边的府邸,准备打通当做跑马场。
权势虽俗,却能护着他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妻,让她恣意妄为。
齐存清楚地知道,山洞坍塌,最多重伤,并不致死。
底层爬上来的泥腿子,命硬的很,战场上无数次死里逃生,阎王都不敢收他。
洞口被堵住,他干脆拖着被砸伤的身体往里走,是在走不动了,就地坐下来歇一歇。
按照往常的经验,睡一觉起来,顺着光亮或者风向总能找到出口。
地面很凉,凹凸不平,体内像是火烧一般,偏偏身体发着冷颤,一直冒冷汗。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习以为常,挺过去就会好起来了,齐存强迫自己放空脑子,睡着就好了。
一如从昏迷中醒来的每次睁眼,僵直的身体,火辣辣的伤势,脑子里像是有锯齿搅动。
这次不同的是,口中似乎有金疮药的苦味,还有臂弯里那具软软的身子。
这是梦吗?
齐存不动动弹,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靠在他胸前的脑袋。
薄薄的眼皮遮住那双魂牵梦萦的眼眸,琼鼻樱唇,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脖颈上。
看来他是烧糊涂了,乔沅此刻应该在营帐里,而不是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崩塌的山洞。
齐存乐观地想,这个梦还挺好的,能给自己一丝宽慰。
乔沅迷迷糊糊中觉得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她费力地睁开眼一看,脸色爆红。
“齐存!你,你在干什么!”
受着伤也不安分些,还以为他有在好好学圣贤书,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流氓子。
山洞里很安静,乔沅又娇又气的声音直直地钻进齐存耳朵里。
这不是梦?
齐存愕然,下意识掐了一把乔沅的脸蛋肉,又嫩又滑,手感如同自己之前多次肖想的一般。
这这这……登徒子!
乔沅拢好松散的衣襟,一把拍开他的手。
谁知齐存皮糙肉厚没什么,她自己的手倒是红了一大块。
乔沅又羞又气,发现自己还坐在齐存的腿上,推开他便要站起来。
那只放在后腰上的大手一用力,乔沅的身子与他贴的更近,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乔沅急忙撑住他的肩膀,没来得及发火,抬起头却看到齐存沉着一张脸。
“你怎么过来的?”
乔沅一愣见他的脸色不好,乖乖地把如何跟着小玉上山,又如何摔下洞口找到这里得事情说了。
齐存把她的袖子玩起来,果然见上面有一些摩擦过度的淤青。
他手指一用力,对着那块淤青按下去,果然听到乔沅痛呼。
“胆子不小,没搞清楚状况就如此莽撞,就你这身量,要是遇上歹人或者猛兽可如何是好?”
他脸色沉的似要滴下墨,自己仅是离开不足一日,便能折腾出如此多名堂来,想到乔沅可能遇上的危险,他就胆颤心惊。
乔沅含着泪,辩解道:“你下落不明,即使只有一分可能……小玉执意跟来秋狩,地动后,如同知道你方位一般,我只是心系于你罢了。”
齐存脸色丝毫没有放松:“就算如此,也不可像如今这般莽撞,尽可交代于我亲信,或等我回去,怎么也不该以身试险。”
乔沅一脸固执。
手臂被他握在手里,忍不住挣扎。
齐存一把按住她,就算后背有伤,他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
见她挣扎得厉害,以为乔沅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狠下心来要让她长长记性。
乔沅脸色一僵,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那只扬起的手再次落下,臀部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他,他居然敢……
乔沅从小锦衣玉食,千尊万贵,乔母几乎要把她捧在手心里,乔父虽不像乔母这般溺爱,但跟乔沅说话也是和风细雨的。
这还是乔沅第一次被人动手。
她愣愣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身子挣扎地更用力了。
齐存一只手轻松制住她,另一只手继续落下。
乔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被挟住的兔子,动弹不得,羞耻得不知如何面对,只能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齐存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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