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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鸾在知夏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拔下头上的一支金簪递给如意,“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能说毫无过错。看在你我当年的情分上,我不杀你。但我也不能再留你,从今往后,你便自寻去处吧。”
如意看着楚鸾手中的金簪,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若是接过这只金簪,那就代表她往后都和楚鸾没有任何关系了。
“姑娘……”如意终究有些不舍。
知夏也没想到,楚鸾居然会留如意一命,若是换了以前,怕是早已问罪。也不知道这些年姑娘都经历了些什么。
知夏不免也担心起来,“姑娘,那谨王那边怎么办?”
如意同样担心。
“殿下那边我自有打算。”楚鸾催促如意还是赶快离开,“你快些收拾行囊,离开谨王府,永远不会回来。”说着,将那支金簪强硬塞到对方手里。
“那年初来京城,我还打算待回到江南就给雏菊和知夏各许配好人家,不想世事无常。”提到雏菊,几人都是不同程度的伤感,“如今你又出了这种事,我也来不及准备。这支金簪就当作是我给你的嫁妆吧,你拿着也好留个念想。”
此时楚鸾并不知道,如意已经怀上了墨涵近卫列迟的孩子,否则她就算狠心绝情将如意交给慕容瑾,也不让她去永安王府。
言至于此,如意也没什么可以报答楚鸾的恩情,唯有叩首谢恩。
当日,如意收拾好行李,伪装成府中婢女模样,由知夏护送她从后门离开。楚鸾则主动找上慕容瑾请罪。
若是楚鸾没有拒绝慕容瑾的求婚,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讨楚鸾开心了,可现在他自己就很不高兴。
“婢女犯错,做主子的也难逃干系。这个道理汶君不会不懂吧?本王没有怪罪你已是给你面子,汶君,你不能仗着本王宠你,几次三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吧?”慕容瑾心中怨气无处发泄,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阴郁,令人生怖。
从楚鸾决定放过如意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但她还是选择这么做。
“楚鸾知错,但是如意她并无大罪过,即便这些年给永安王府传过消息,但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楚鸾!”
慕容瑾鲜少唤楚鸾名讳,这次却是咬牙切齿地喊出来。
“你既然选择只做本王的手下,那你就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楚鸾怔愣在原地反复回想这句话,良久,才对慕容瑾行了一礼,目光深邃,似乎在回想已经淡去的往事。
慕容瑾看着楚鸾这幅温顺模样,心中火气越是得不到发散,抄起身边的物件就扔了出去。
慕容瑾扔的时候还是留了两分理智,并没有砸到楚鸾身上。
只是在一声脆响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东西是什么。
琉璃珠串是当初楚鸾特地用银线穿成,因此十分牢固,摔在地上也是完整串着的。只是最大的那颗琉璃珠禁不住第二次损坏,再一次四分五裂。那些用来填补空隙的细小桂花装饰也被震得四处分散,整颗珠子面目非。
慕容瑾看着那寄寓着他曾经美好幻想的琉璃珠,久久未能言语。
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你出去吧。”
楚鸾看了看地上的残局,也没再说什么,向慕容瑾行过礼便退下了。
谨王府门外,一辆马车停下,秦鸢牵着珞音一起下来。
楚鸾远远看见二人,一时不知是回避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略过她们。
与那时见到的霸道蛮横的样子不同,珞音任由秦鸢牵着,看着乖顺极了。不知秦鸢说了些什么,珞音突然蹦蹦跳跳起来,激动地说了好些话。
楚鸾看着两人如此亲近,半是欢喜半是伤感。
未等她先做出决定,珞音眼尖看见了她,立马拉着秦鸢给她指证,“秦姨,就是她!上次就是她欺负我,还要害死阿花!”
秦姨顺着珞音所指看去,只见一与楚鸾容貌相似的女子站在门内。
即便楚鸾戴着人皮/面具,秦鸢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经年一别,再次重逢,两人俱是湿了眼眶。
秦鸢将珞音交给下人带进去,看向楚鸾,“姑娘是要离去了吗?若是不急,就陪我去附近的茶舍聊聊吧。”
“好。”
两人找了离谨王府最近的一个茶摊相对而坐,秦鸢倒了一盏清茶递给她,“这是小本生意,比不得迎宾楼那样的地方,没有雨前龙井,只有一些山间粗茶,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以前玄均管的严,楚鸾的衣食住行都是特别交代过的,江南那些姐妹没少拿这些事笑话她。
秦鸢再次提起,才让楚鸾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她嘴角挂着笑,端起茶盏浅尝一口,毫不客气地回怼,“秦侧妃纡尊降贵与我饮茶,怎敢嫌茶水粗陋?”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笑过之后,秦鸢左右端详起楚鸾如今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叹道,“看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许多了。”她真怕雏菊和玄均的事情对楚鸾打击太大。如今看她还能与自己玩笑,也放了一半的心。
“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楚鸾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但考虑到秦鸢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还是没有问得太细致。
回想起这五年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秦鸢叹气起来,“不能说好与不好。这些年,阿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殿下怜我无人可依,封我为侧妃。我感念殿下恩情,但也仅此而已,所以我和他这些年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吧。”
“有齐韩在,秦伯父的身体还是不好吗?”
秦鸢苦笑,“自从阿娘离世,阿爹就一直小毛病不断。”她看向楚鸾,眼神是无可奈何的忧伤,“阿鸾,人若心死,药石罔医。”
楚鸾也不知道该安慰秦鸢些什么,默默喝茶。
秦鸢也不想两人一见面就说这些伤感的话,连忙转移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你和殿下已经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了吧。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一切安定下来怎么办?”
秦鸢一脸八卦的看着楚鸾。
楚鸾被这她炙热的眼神惊住,呛了一下,遮遮掩掩道,“咳咳,眼下的事情还没解决,谁能想这么长远?”
“阿鸾,你应当知道殿下对你的心意。”秦鸢正了颜色,似是提醒,也是警示。
楚鸾故作轻松地玩笑,“你想我做谨王妃,那你就不怕以后我压你一头?”
秦鸢对慕容瑾并无情意,自然不会在意谁做这个王妃,只是如果楚鸾能成为谨王妃,那不管对自己、楚鸾还是慕容瑾来说,都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
“阿鸾,我希望谨王妃的位子,是你来做。”秦鸢眼神认真,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补充道,“但比起这个,我还是希望你开心。”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楚鸾意料。听到自己多年好友在利益和情谊面前选择的依然是后者,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秦鸢看着楚鸾略显意外的表情,笑了起来,“阿鸾,你这个人,戒心太重了。”
知道自己冤枉了秦鸢,楚鸾也甚感抱歉。双手作揖给对方赔罪。
秦鸢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任谁有楚鸾这般经历,都会更谨慎些。
“鸢儿,我今日选择见你,还有一事相告。”
楚鸾从拔下头上的一支玉簪交给秦鸢,解释道,“皇后已死,朝中势力四分五裂,兵变不过是早晚之事,我希望过几日殿下去南城剿匪,你能带着珞音一起去。”
“那你呢?”秦鸢下意识反问。
楚鸾摇摇头,“我不能走。”
“为什么?”
秦鸢不懂,既然楚鸾知道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选择留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楚鸾认为秦鸢之所以会发出这些疑问,是因为她没有见过自己这五年来游历时所看到的景象。匪患不断,官吏横行,苛捐杂税,寸草不生。如果再继续下去,阿尔赤的军队早晚会踏进永国疆土。
“我相信老师的占卜,慕容瑾一定是帝星命格,只有助他登上皇位,百姓才能脱离苦海。”楚鸾将那玉簪放在她的掌心,紧紧握住,说道,“我回过江南了。”
什么?
楚鸾回去过?那……那这支玉簪是……
“这些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江南是我的故乡,但若没有了京城,江南也就不复存在了。”
江南是楚鸾心中唯一的信念支撑,她绝不会亲眼看着常先生将它毁掉。
“我和尉迟大哥还有长君大哥通过书信,他们就在南城等你们。你去那里才是最安的。你把玉簪交给殿下,见到尉迟大哥他们,直接打破玉簪,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鸢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楚鸾寻死,“行军打仗自有他们男人去冲锋陷阵,何须你一女子以身犯险?”
楚鸾不认同秦鸢的看法,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她留下,也不仅仅是为了给慕容瑾传递消息,制造良机。
秦鸢更不解了,“你留下还有什么目的?”
楚鸾回答的依然是那六个字,“仇未报,雪未耻。”
秦鸢也经历过亲母被人逼死的彻骨之痛,便没再劝她,而是让她多加小心。
临走前,不忘打趣两句,“当初嫣然说好将孩子交给你照顾,你可倒好,说走就走,这五年净是我一个人管,等事情结束,你就把她领走,让我也享受几天潇洒日子。”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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