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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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当然是有问题，商会的核心管理层才刚刚完善不久，而在此之前商会的管理人员，都是各地入股贵族自行组建支援，有了这些基础，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在其中刮取油水。”

赛里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容，因为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凭借贵族的贪婪，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能给自己留下一些利益，那都是看在北境三侯爵，以及自己是神眷者的身份上。

一开始，这些人或许还没有这么大胆，但随着参与商会股份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自然就按捺不住贪婪了，毕竟有句话说得好，那就是法不责众。

“可是安南先生……”

“他没说过对吗？埃森，这就是你需要学习和分辨的事情，你要明白一件事，我看重的不是这方面的利益，而是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帮我完成这件事，而账目和各地资金截留的问题，这在前期都是可以忽略的事情。规则并不是一下就能建立的，我们要先搭建好基础，才能想其他的。”

“是，殿下，我明白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做，还是……跟安南先生一样吗？”

埃森有些不解，又带着憋屈的说道。

方才的激动，已经彻底在他心中消失了，对于这两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来说，商会真相的突然揭露，对他是个不小的震撼，他本以为自家殿下的地位是被所有人尊重的。

他终究只是平民出身，神权、王权，这两者固然至高无上，但贵族却是两者的组成，他们的后裔加入教会，他们本身拥护在他们之上的大贵族，明面上固然要尊重，可是这两者的权利他们也天然拥有着一部分。

“埃森，你是不同的，你代表着我。”

寒冰王座之上，神眷的骑士如此说道，两年的沉寂，铸就了他慷慨温和之名，让人已经淡忘了他曾以恶魔之血造就的传说。

可是埃森，却在这平淡的话语中听到了血腥之气。

他抬头，看着那坐在王座上的青年。

是的，那王座之上！

那就是王座！王权来自于神！神的使者之位，半神之器，救世之见证，守护北境的传奇之物，赛里斯之法理！这足以让这个由魔力凝聚，冻土象征的瑰宝，称之为王座！

“以我之名，宣告于外……其一，我之神器更名凛冬王座，为直辖法理，昭示教会直辖区走入正轨，北境尊贵者当来之见证庆典。”

“以我之名，宣告于外……其二，凛冬商会第一任会长安南，创造炼金奇物税务书，加封真理学院银辉贤者，有建立分院之权。”

“以神之名，宣告于外……其一，凛冬之地以建成，真理之眸注视其中，吾主无面人赐予道路之途，文明！”

“以神之名，宣告于外……其二，文明神权铸就，当建英灵殿，于文明有助力者，可在吾主神器真理冠冕的见证下，移棺椁入内，凡世信徒，当为吾主在大地立起这大地之神迹，入英灵殿者，灵魂将得到吾主之赐福！”

“除此之外，埃森你代我去凛冬堡见侯爵，以子之名，请除内害。”

凛冬堡，赛里斯出生的地方，奥因克侯爵一脉居住的城堡，也是奥因克家族的象征，教会直辖区内安丘镇改名凛冬镇，到更名为凛冬城，这都代表着一层深意。

神眷者赛里斯，是姓奥因克的！

自从千年前，曾经的北境大公，篡逆者罗伦叛国，北境三侯爵的先祖将其平定，北境三侯爵就成了这片土地上的实质霸主。

龙裔奥因克，北境最古老的家族，掌握着复数神器，北境贵族之中超凡者数量最多。

铁骑格兰，一个盛产英雄和军神的家族，强大的格兰铁骑，让蛮人畏惧。

破魔威尔士，拥有着神秘的破魔者传承，人数稀少，却拥有着种种诡异的力量，在历史之中，蛮人的大祭司向邪神祭祀，呼唤来恐怖的暴风雪，但是当时的威尔士侯爵，却直接无视了这個大魔法，将其斩首。

这三个家族，每一个都不可忽视，在北境之上，甚至可以一定程度无视王权。

而此时，赛里斯最后的一句话，无疑是让奥因克侯爵来帮助他，这并不是以神眷者的身份，而是以儿子的身份。

但这并不是一种恳求，而是一种交易。

……

三天后，凛冬堡内。

埃森恭敬的站在奥因克侯爵的面前，他已经将赛里斯的信件交给了这位威严冷漠的侯爵。

“赛里斯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好好为他做事，伱的姓氏将因此而荣耀。”

侯爵看完信件，灰色的眸子仿佛没有任何情感，声音也很平淡。

在埃森告退，恭敬的行礼离开后，他的嘴角才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年幼的雪狼终于长齐了利齿了呀，你撕咬下最肥美一块肉，并打算将其赠予给家族？可是你真正追求的又是什么？”

赛里斯的信并不长，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近况，只是在最后才提了一句，凛冬商会中有一些参与的族人有点不安分。

但这封简短的信，却透露出了另外的东西，那就是赛里斯是以主宰教会直辖区的神眷者身份所经历的事情，用侯爵儿子的身份进行讲述，最后一句也可以归为家事。

这其中的内容，其实可以简单的归为一句话，

那就是，“我所做的一切后的收获，最后会归为家族的利益，可是现在家族中的一些人不安分，我打算处理他们”

而侯爵看似没有回应什么，但是没有回应却已经是最好的回应，这是一种隐晦的支持，可以理解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身为父亲我只会选择支持，我亲爱的儿子。

高高在上的侯爵，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许只是跟他一样重视奥因克的荣耀。

但只有赛里斯自己清楚，当他的行为揭露之后，此时的一切承诺都会化为虚无。

……

埃森回到了凛冬城之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他在中途还沿路调查了一下途中经过的各地工厂和商会的账目。

进入凛冬城后，已经是夜晚，宽阔的街道两侧有着魔力灯带来光亮，显示着这是一座不夜城。

经过了校园区，夜校之中，传来笔在纸上写字的唰唰声。

原本的纸是一种说昂贵，也不昂贵的东西，对于法师来说，他们可以将木头和矿物的粉末捏合成劣质的纸张，也可以用香料和珍贵草木，制作成贵族才能用的香纸。

但是这与平民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再低劣的纸，那最起码也是骑士才能用得上的，

但自从赛里斯殿下，拿出了造纸技术和黑石制笔技术后，城内的工厂就开始普及制造了，同时真理学院的法师学徒们，也会去工厂加快某些步骤，使得产量更进一步的提升。

回了一趟奥因克领，埃森才恍惚间发觉，凛冬城是与其他地方不同的，这种不同他以前也感受过，可再次对比，才发现其中真正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