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己巳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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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看着消失在漆黑海面的船队，对着身边的人说道：“黑脸，咱们该动手了”。

黑脸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赵承初正在指挥着众人将庄园给拆了，见到向自己走来的黑脸当即明白了，丢给他一个玉佩。

黑脸接过玉佩，消失在黑夜中。

负责押送银子的苏文凤远远看到一个闪烁的红点，对着身边人吩咐道：“全军戒备！”

此次出海一共五艘大船，除了中央的两艘装着银两的大船，其余三艘船上各有一千人护卫。

燕宁还将大部分火器交与苏文凤，因此看到前方的异常，苏文凤并没有慌张，只是让众人放缓速度，当两者距离不断缩进，苏文凤看到一艘小船在海面上飘摇，似无根之萍。

“敢问可是苏文凤苏将军！”一道低沉的声音却是顺着空气传到船上。

苏文凤脸色微变，此人的声音竟然能隔着数丈的距离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他正了正身子说道：“正是，你是何人”

“小的是来接应苏大人的！”

一道破空声，苏文凤看着从自己耳边擦着飞过的东西，他伸手将东西拿下来。

那是一个袖珍圆盘，镂空着刻着一个‘胜’字。

见到圆盘，苏文凤顿时放下心来对着身旁举起火器的众人说道：“放下来吧”。

二者逐渐靠近，苏文凤看到小船上的人影，脸上覆着黑铁色的面具，他将绳梯放下后，人影借着劲登上船。

几人对着苏文凤躬身说道：“大人，这是主子给你的密信”。

苏文凤接到信件打开看了一眼，立即让人调转船头向着南边疾驰而去，同时又将登上船的人影放了下去。

船队消失在大海上。

京师

“启禀陛下，建奴叩边，而今距离京城已经不足二百里，不日就可抵达京师！”

崇祯听到神色大变问道：“袁督师如今在何处”

“袁大人，本在抗击建奴一线，可就在五日前音讯全无”接着犹豫片刻说道：“恐已经殉国了！”

听到这崇祯的脸色更是有些铁青，身形摇晃着抿了抿嘴唇说道：“那么孙承宗呢”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疾步走进大殿，脚步有些慌乱地说道：“启奏陛下！”

“何事”

“遵化地区有建奴身影！”

大殿上的众人顿时脸色慌张，丝毫不顾及殿前礼仪开始窃窃私语，崇祯看着众人眼神微冷。

“肃静！”

王怀恩站出来止住众人的话头。

众人这才停止了话头，崇祯帝冷声说道：“这就是大明的朝臣吗”

“朕还坐在这里，你们慌什么”

崇祯帝的话让那群大臣面容微红，面露羞愧说道：“臣等知罪！”

“而今众卿有何计抵挡来犯之敌”崇祯打量着众人。

众人对视一眼，内阁五人也对视一眼，刘鸿训开口说道：“禀陛下唯今之计只有一法，南迁！”

“南迁”

崇祯帝的顿时起身说道：“尔等是要弃家国于不顾，弃祖宗之法于枉然不成”

“大明自成祖始便是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朕是大明的皇帝，朱家的子孙，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皇位上，主张南迁者皆斩！”

听到崇祯带着杀意的话众人只觉得后脊梁发寒，顿时齐声道：“臣等遵旨！”

“即刻下旨让各地臣属带兵前来护驾，不得有误！”

“遵旨！”

崇祯帝不在搭理众人向着宫苑走去。

“恭送陛下！”

大臣在散朝以后并未如往常邀约好友喝茶玩乐，全是急匆匆地向着家中走去，沿路看着神色匆匆的军士，这才知道战争的疑云真的距离自己不远了。

就在大臣都准备将自己的家眷送出京师时，看到四处守着的兵丁，眼神微变。

有不信邪的人想要以势压人，可是得到的话却是陛下为了保护诸位大人的家眷，当大臣听到抬出皇帝的名号时，顿时哑火了。

辽东战场

袁崇焕遥遥看着长驱直入的金兵，脸上面无表情，一旁的军士低着头，气势萎靡。

袁崇焕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大人，我等如此作为是于家国大义不顾啊！”有人憋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本来袁崇焕领着众人挡住了金兵的冲击，正当众人要稳固战线时，可袁崇焕立即带着军队撤了出来，留下一座空城。

袁崇焕并未搭理而是开口问道：“东江有消息了吗”

一旁的亲卫摇摇头说道：“通讯已经断了一月有余了，至今我们派遣的斥候无一人传回消息”。

“再探！”

袁崇焕留下一句话独自一人驱马离开。

众军看着直冲着府衙奔去的金兵，也只能哀叹一声，留在原地。

袁崇焕走到暗处拿出那封被自己蹂躏了无数次的信，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可是信上的内容袁崇焕早已熟记于心，上面是江南士族写给自己的。

让自己不得出兵抗金要逼迫皇帝南迁，自己好趁此机会将皇帝握在自己手中，虽然现在朝堂百官已经极力施压了，可是皇帝将他们的家眷圈在京师。

这次君臣交锋，终究是皇帝借着赶到京师附近的白杆军掌握了一丝主动权，京师如今除了镇抚司衙门下的羽林卫与五城兵马司下的亲军卫共五万人马。

如今近十万白杆军的到来如同一针强心剂，让崇祯有了信心在守城的同时也好好的敲打敲打群臣，不至于让众人眼中没了自己这个皇帝。

御花园内崇祯看着正在蹒跚学步的皇子，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自己伸手将孩子接住对着身旁伺候的宫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御花园里只剩下崇祯帝父子二人和王怀恩，崇祯帝才开口道：“让你去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收到消息了，孙大人正带着人向着京师的方向赶呢，只是他们身后是皇太极的十万精兵啊，陛下是不是让人前去接应”王怀恩提议道。

崇祯帝逗着怀里的孩子，沉吟片刻说道：“令秦良玉率军六万前去接应，至于京师安危，遵化若是失守，京师又能当多久呢”

“奴才知道了”王怀恩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做好准备，一旦遵化失守，你立即带着这孩子离开，你手下的那群人是朕现在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了。”

“陛下！”王怀恩有些不敢置信。

“您也不相信我们能胜”

“近二十万的金兵，仅仅凭借我们这十数万的人马，胜算终究还是太底了些，只是就要苦百姓啊！”

“还有两月便是年关，今年恐不再有爆竹声了，只有无尽的铁蹄与拼杀声”崇祯帝感觉脖子微凉，只见天空开始飘起雪花。

“陛下大吉啊！常言道‘瑞雪兆丰年’大明定能将来犯之敌击退！”

“你退下吧”，崇祯盯着雪花有些发愣。

“陛下，将殿下交给老奴吧，莫要冻坏了殿下！”

崇祯看着有些微微颤抖的孩子，可是眼里满是对雪花的好奇，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说着什么。

“朕亲自照看吧，你退下吧。”

王怀恩犹豫片刻转身向着班房走去，不搭理众人的阿谀，亲自熬了一锅姜茶，端着向着御花园走去。

看到崇祯将自己的大氅盖在皇子朱慈烺身上，静静地坐在凉亭中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

“陛下，喝碗姜茶驱驱寒吧”王怀恩走上前端着茶汤恭敬地说道。

“放这吧！”

王怀恩离开后，崇祯瞥了一眼姜茶并未动嘴而是带着皇子离开了御花园。

洛阳

福王府里面觥筹交错，坐在首位的福王搂着姬妾满脸笑意，看着众人送来的的银票，每一个向自己敬酒的人，福王都是微微点头。

可是在心中压根不在乎自己眼前之人是谁，这是一道声音响起：“王爷，小的姓王，有幸见到王爷，有一件小物件送给王爷！”

福王眯着的眼微微张开说道：“东西交给管家即刻，王掌柜的有心了”。

“小人，此物与常人有些不同，还望王爷给小人一个机会。”

福王懒洋洋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你展示展示！”

“多谢王爷”

只见王二从座位下端出一个纯金色的礼盒，看到这福王顿时起了兴趣。

只见打开，看到一柄匕首，放着寒光。

“大胆！”福王顿时吓得将姬妾挡在身前。

王府的护卫听到动静也连忙赶来察看。

王二连忙解释道：“王爷，误会了，此物乃七星宝刀，相传乃东汉曹操献于董卓之物，小人不甚懂文玩，听闻王爷对古玩颇有理解，特献于王爷，让王爷帮小人验上一验”。

福王这才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握奇=起匕首打量了片刻，看着刀柄上的宝石，熠熠发光。

暗自点头，开口道：“此宝言传杀人不见血，我看若真是如此定是真品”。

说着一刀将身边的姬妾喉咙划开，一道鲜血喷涌而出，众人大惊。

福王却是面露常色，看着依旧毫无血迹的宝刀笑着说道：“真品！真品！”

“看来此宝与王爷颇为有缘，小的也安心了”王二满脸谄媚地说道。

“王掌柜，本王要与你共饮！”

死了了姬妾早已经被人抬了出去。

如此喧闹至深夜，众人才从王府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王二吹着冷风，想道那双满是灵动的眼睛瞬间昏暗，借着酒劲王二轻声地说道：“畜生！”

“的确是畜生！”一道声音附和道。

“谁！”王二的酒瞬间被吓醒。

只见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

“大人！”

王二有些吃惊，看到朱元璋的身影顿时拉着他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而朱元璋却将目光放到了福王府。

“封王，咱或许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