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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贺舒脑袋上按了个警示灯,灯上的红光估计已经能亮得闪瞎人眼了。

贺舒心想:再这么发展下去,绝对不是亲两口摸两下就能解决的啊!这个套路太熟悉了啊!他以前也是这么泡懵懂无知的富家小少爷的啊!

他满腔的咆哮体周壑川不得而知,不过他摸着贺舒潮湿滑腻的肌肤是真的快要压不住周身乱窜的火气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控制力更是以目见的速度在崩塌殆尽。

让周壑川摸得受不了的贺舒脑袋嗡嗡作响,他想:看周壑川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应该是做惯了上面的那个……虽然不知道五年前的自己为什么妥协了,但是现在来说自己还不是很能接受在下面啊!!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魔教的尊严也不能屈服的这么快啊!

教主都以身作则地躺平了,让魔教几万教众情何以堪啊!!

贺舒心里莫名悲愤,顾不上抓住自己不掉比掉更诱惑的大浴巾,赶紧伸手捉住周壑川的两条胳膊,抬头用尽量真诚而无邪的目光看着周壑川,语气肯定,“我不做下面那个的。”

周壑川的胳膊被他固定住了,手还是能动的,他的手指在贺舒腰间若有若无地打着转儿,惹得贺舒的腰敏感地抖了抖。他看着明显也起了反应的贺舒,挑了挑眉,“放心,你不只做过下面,而且一直很喜欢。”

“……”如果现在贺舒能看到五年前的贺巍然,一定要冲他咆哮一句:你看你给我挖的一手好坑!

他抿了抿唇,一双微红的桃花眼里水光粼粼,看起来可怜极了,“可是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啊,能不在这里吗,不舒服。”

周壑川目光一沉。

这是十九岁的贺舒,也是十九岁的贺巍然。

没有苍白的脸,没有成熟深刻的五官,更没有高高在上的容忍。那么近,那么触手可及,简直圆了周壑川看着贺巍然时不敢宣之于口的隐秘绮念。

想让贺巍然求他,很难,他一向自恃年长,从不肯说两句低声下气的话,哪怕是在情|事中也多为隐忍,只有在最难耐最承受不了的时候,才会从喉咙里挤出两句带着哭腔的恳求。

现在不一样了,重回这么一具鲜活身体里,贺舒也仿佛年轻了起来,他会因为各种原因和他抖机灵,为了达到目的频频示弱也是肯的。

若是放在以前,贺巍然肯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两句,周壑川一定拒绝不了,肯定会言听计从。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使然,又或是姓周的骨子里的恶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明显,他看着一脸惨兮兮的贺舒,只觉得火往上撞,只想逆着他的性子来,让他百般哭求也什么也无计可施!

贺舒眼见他无动于衷,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又不能直接把他打晕,只能继续诱哄:“我可不是当初的贺巍然了,你知道的,我真不想在这里,是有反抗能力的,你也不想我这么煞风景的打你一顿吧。”

周壑川的手一顿,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垂死挣扎——看来贺巍然变成贺舒也不是好事,以前的贺巍然可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那头贺舒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你还没洗澡呢,我也没吹头发,湿着头发明天会头疼,我出去吹个头发等你好不好。”

周壑川盯着他一言不发,不过眼里的热度却一点点降了下来,他突然一伸手把贺舒抱了起来。贺舒大惊失色,平衡不稳吓得他赶紧伸手搂住周壑川的脖子,瞪圆眼睛喊:“你干什么?”

周壑川抱着他往外走,声音喑哑,“我先给你吹头发。”

——归根结底,贺舒还是不想跟他做。他不是瞎子,看得出来。

他也不是等不起的人,五年都等下来了,还差这一晚吗?

他把贺舒放到被子里裹好,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坐到床上,再把贺舒拉到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然后仔仔细细地给他吹头发。

贺舒眨眨眼,风筒里温暖的风扫过他的耳廓,周壑川的手指时不时地擦过他的头皮,刚刚一触即发的危险境地瞬间被打了一层柔光,过渡生硬地变成了细水长流的温馨——如果不是有东西结结实实地顶着他,贺舒简直要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做梦。

贺舒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应该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但是他目光一落到岔在自己身体两边的两条大长腿就觉得心痒难耐,赶紧强制性地把自己蠢蠢欲动的两只手固定住,没话找话,“你先去洗澡吧,我自己能吹。”

“你最好让我先冷静一下,”周壑川偏头看他水嫩白皙的侧脸,意味不明地说:“而且我很享受这样。”

贺舒:“???”

他默默闭了嘴,搞不明白吹个头发有什么好享受的,周壑川什么时候这么有少女心了?

——殊不知,他这副乖顺窝在人家怀里的姿态极大满足了周壑川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当湿漉漉的发梢在他手里变回平日里的柔软蓬松,周壑川关掉吹风机,随手把它丢到一边,退开一点,一把把贺舒摁到床上,压了上来。

被他老道的按摩搞得昏昏欲睡的贺舒一个激灵,还没等发出抗议,就被周壑川用嘴给堵回去了。周壑川借着体格的优势把人牢牢压在身底下,上面气势磅礴地在他口腔里扫荡,下面又隐秘地摩擦他的敏感部位,直到贺舒也被他弄得起了反应,气息不稳,才施施然退开。他轻轻亲了一口贺舒的额头,翻身下地,“我去洗澡。”

被蹭出一身火的贺舒:“……”

他咬牙切齿地坐起来,盯着周壑川背影的目光近乎凶恶,说出的话却是声音婉转而意味勾人,“好啊,我在床上等你。”

周壑川嘭地关上了门。

贺舒恨恨地砸了一下床,心浮气躁地搓搓自己的脸,这才憋着火躺下盖被准备睡觉。

周壑川的澡洗得比较长,等他粗粗披上浴袍走出来的时候,贺舒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他陷在蓬松的被子里,发丝柔软地搭在黑色蚕丝枕头上,衬得五官愈发精致柔和。他呼吸平稳,红唇水润,长长的羽睫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圈鸦羽似的阴影,美得好像画一样。

周壑川满腔的邪火被冷水治标不治本的压下去,直到他看到这样一幕安宁的画面时,叫嚣的火气才不甘不愿地蛰伏起来。他突然觉得,就算不做些你中有我的热烈事情,就这么和他相拥而眠直到天明,仿佛也不错。

成功顶着“坐怀不乱”成就的周壑川在原地傻不愣登地站了快五分钟,才把自己的眼睛从贺舒身上拔下来,他关了灯,摸着黑轻手轻脚地上床,半支在贺舒身边,勉力在黑暗中近距离地用目光描摹他的睡颜,直到心头最后一丝躁动也平和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禁不住诱惑,掀开被子靠过去。他伸手一揽贺舒的腰,想要将人搂进怀里,没想到睡着了的贺舒倒是乖巧得很,他不安地动了动,自行靠在他怀里,把脸贴在周壑川犹带水汽的胸膛,再度沉沉睡去。

周壑川被他依赖的亲昵弄得浑身一紧,觉得他好像直接压到了他的心口上,沉沉的,足够让人类生来就飘飘然的灵魂都安定下来。他把下巴轻轻放在贺舒的发顶把手放在他的腰上,闭上眼,也准备睡了。

而他怀里呼吸平缓的贺舒突然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睡意。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起伏的胸膛,从嘴角开始,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他张了张嘴,无声骂了一句——

傻子。

他再次闭上眼,也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到时间贺舒自动就醒了,他睁开眼正好看到周壑川正垂着眼看他,眼神清明,看起来像是醒了好久了。

贺舒一愣,这才感觉到自己脑袋底下枕得不是枕头,而是他的胳膊。他立马坐起来,去给他揉胳膊,“是不是麻了?”

周壑川没说话,另一只手放到脑后枕着,露出大片结实地胸膛,就这么目光温柔地躺着看贺舒坐在他身边帮他按摩。

虽然不知道自己枕了多久,不过看这架势,周壑川应该是被胳膊麻醒的。贺舒忍不住瞪他一眼,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地给他按着,“手麻了不会抽回去吗?逞什么英雄?”

周壑川嘴角一勾,也不辩解。他倒不是逞英雄,而是知道贺舒睡眠很浅,警惕性很足,他把胳膊抽回来倒是容易,贺舒是一定会被弄醒的,他看着贺舒靠在他怀里睡得好好的,实在不舍得把他叫醒,只好让胳膊继续麻着。

——所幸,就算这么一直看他的睡脸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早上的小插曲简直是美好一天的开端,周壑川心情大好地去做饭,贺舒收拾好自己去下楼跑步,等他回来周壑川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两人一起吃了饭,周壑川把贺舒送到学校,自己去上班。

打算徐徐图之的周壑川满心以为自己把人弄回家了就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一捡起工作就连他自己都抽不出空来。每天至少加班到晚上八点,而那边贺舒要拍戏,要训练,周末还要拍真人秀。两人每天见面的时间基本都是晚上九点以后——总要有一个人等另一个人回来。

周壑川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还是蜜月期,怎么转过头就开始忙了呢。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六月底。

首都电影学院的运动会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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