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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你真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什么?”

“要不我保证你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贺舒心浮气躁地猛灌了一大口红酒,“完事了吗?完事就回家。”

“……还有个代言的事情要说一下,”周壑川让他郁闷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挪揄他一句,“别急,只要你想,我随时在床上等你。”

贺舒:“……”

两人边说边走到周壑川刚刚示意他看的那两位身边,周壑川给他们彼此介绍一下,贺舒继续干巴巴地“套公式”问好。

VG的主编爱丽丝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气场十足,一看就是个干练的职场女强人。她笑着和贺舒打招呼,转头语气熟稔地和周壑川打趣:“真是令人惊讶,我还没见过周先生亲自带旗下的艺人呢。”

周壑川毫不避讳地一挑眉,“自然是因为这个是不同的。”

爱丽丝眼前刷地一亮,见惯了时尚圈荤腥不忌的男欢女爱,这位女主编的目光在两人登对非常、难分高下的外表上打了个转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俏皮地眨眨眼,“我明白了。”

周壑川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补上一句,“这可是我藏在手心的底牌,看好的顶梁柱,一般人我都不露给他看。”

爱丽丝:“……”哦,是我不单纯了。

她在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本以为挖到了最有神秘感和传奇性的公众人物的地下恋情,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不过,也不算亏,听周壑川的意思,光盛日后是要力捧这个男孩的。

——她也算是比别人先得了这么一个消息。

周壑川并没有急着向她“推销”,反而转头和见到老板格外紧张的缪斯总设计师布鲁斯说:“我记得缪斯三月份有一个代言要到期了?”

布鲁斯一愣,“是的。”

周壑川一指贺舒,“你觉得他怎么样?”

布鲁斯震惊地张大嘴,猛地扭头去看贺舒,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贺舒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能靠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强撑着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贺舒心想:说真的,就周壑川这种简单粗暴的四处推销真是让人尴尬满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走后门说得这么理所应当的。

其实贺舒不知道,像这种程度的内定和潜规则在娱乐圈真是稀松平常,周壑川这种抬抬手就能搅动娱乐圈风雨的大人物想定下来一个小小的代言,只这一句“你觉得他怎么样”就够了,更不用说“缪斯”还是他旗下的子公司。

——不过,这次的事情有一点特殊。

按理来说,最大最大的顶头上司都发话了,布鲁斯应该很有眼色的夸赞贺舒两句,彼此恭维一下,这事也就这么定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布鲁斯一脸“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上去很想看看自己老板的脑袋里进了多少水才能想出这么一个见鬼的提议。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最后只能吭哧吭哧憋出一句,“……您确定?”

周壑川像是对他的异议早有预料,淡定地反问,“有问题?”

布鲁斯:我的老板,这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他一脸为难地艰难吐出一句话,“可是我们做的是口红啊。”

贺舒:“……”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周壑川:“口红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布鲁斯内心嘶吼:不!老板!你清醒一点好吗!我们的确是没有这种先例的啊!想想我们催人奋进的“缪斯”文化!官方说是“女性独立”,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女权主义”好吗!一个富有女权主义色彩的品牌来找一个男人代言……老板你是在搞事情吗!!!

一旁看热闹的爱丽丝的眼神也不对了,她不认为周壑川会犯这种自砸招牌的错误,那么他这么做一定是有把握的。缪斯在男性代言这方面一直是白纸一张,大家也都默认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一旦这种僵化的局面被打破,只能出现两种情况——要么大获胜,要么一败涂地。

而以她对周壑川的了解,这个男人最擅创造奇迹。她再度认真地打量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贺舒,把他的重要程度重新衡量了一遍。

——一旦周壑川赌赢了,缪斯会因为这个男孩而更上一层楼,这个男孩也会因缪斯而一夜成名。

一旁的布鲁斯隐约猜到了周壑川的想法,却不敢相信他真有这样的魄力,忍不住出声提醒,“可是这对于我们来说,太冒险了。”

“墨守成规的人终将被市场淘汰,”周壑川对此没有半点迟疑,他拍拍布鲁斯的肩膀,像世界上所有不负责任的甩锅老板一样,语气轻松地把这个头疼的问题抛给布鲁斯,“时间还来得及,你们可以慢慢想。”

布鲁斯绝望脸:我选择死亡……

……

周壑川和贺舒并没有在酒会上呆很长时间,两人从衣香鬓影的会所里出来,并排往停车场走。

贺舒:“那个口红的代言是怎么回事?我看布鲁斯对这件事很抗拒。”

“我知道布鲁斯在担心什么,”周壑川替他打开车门,“别撞脑袋。我心里有个双赢的想法,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会担心你,”贺舒坐进去,看着周壑川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你下回推荐我的时候能含蓄一点吗,我怎么总觉得你是在促销。”

周壑川让他逗笑了,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一口,“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是要永久收藏的,怎么可能促销?”

贺舒让他肉麻得一激灵,严肃地指着角落说:“去去去,坐过去一点,和我保持安距离。”

周壑川从善如流地坐过去,靠在靠背上微笑着提醒,“亲爱的,其实这车上是有隔板的。”

贺舒不为所动地闭上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淡定模样,当然,如果他的喉结没有因为脑补而难耐地上下滑动,可能会更像一点。

周壑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眼“养精蓄锐”。

这一段车程加上回到老宅往楼上走的时间里,贺舒就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豪言壮语一样,表情动作都冷冷淡淡的。不过当两人一走进自己的屋子,他就立马让周壑川感受到什么叫热情如火。

他把周壑川推在房间门上,强行来了个壁咚。

贺舒:“……你低点。”

周壑川差点笑出声,不过为了爱人的面子还是很艰难的忍了下来,他靠在门板上往下滑了几公分,两条大长腿撑在贺舒身边,懒懒散散地稍微扬起头笑着看贺舒——这个被壁咚的看起来比壁咚的贺舒还要强势。

一直在被身高压制的贺舒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他伸手一勾周壑川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着说:“小美人,陪大爷睡一晚怎么样?”

“小美人”的声音比这位大爷还要低沉性感,近距离之下听得贺舒半边身子都麻了,“妾身保证伺候好大爷,让大爷三年抱俩。”

贺舒可没听出来周壑川这不怀好意的潜台词,他笑着说一句“小美人真贴心”,就猛地亲了上去。

周壑川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把他的腰重重往自己怀里一勒,借着接吻的遮掩,慢慢站直身体。

于是贺舒亲着亲着,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变成了被动的那个……

“咚、咚、咚。”

周壑川开始解他衣服的手一顿。

贺舒半睁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唇瓣,带着轻微的喘息说:“别管他。”

周壑川的呼吸间带着热气,他在贺舒耳边沙哑地低笑一声,“遵命。”

贺舒的手流连忘返地在他齐整的腹肌上徘徊不去,掌心滚烫,一如他此时炙热的眼神。

然而,门外的管家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懂事”,他锲而不舍地敲着门说:“小少爷,二爷来了,正在楼下等您,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谈。”

“……”

贺舒暴怒一踢门,气吞山河地吼了一嗓子,“让他滚!”

老管家:“……”

虽然周壑川也很厌烦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不过见贺舒比他还生气,他到底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舒:“笑什么!憋死你!”

周壑川这下彻底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贺舒退开一步,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子,“管家说谁来了?”

“我二叔,”周壑川脸上的笑容变淡,他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给贺舒解释道:“我父亲的二弟。”

贺舒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大魔王指数蹭蹭蹭往上涨,“忠的奸的?小时候欺没欺负过你?”

周壑川没什么笑意地勾了下唇角,“姓周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还排不上号,充其量算一条贪婪的水蛭罢了。”

贺舒不耐烦地皱起眉,“我问你他欺没欺负你过你。”

周壑川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有些讥讽地笑了,“你也太高看我了,在周家我还没有周韩深养的几条狗有分量,二叔怎么会有那个闲工夫来欺负我?”

——相比于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把他扒皮吮血的两个哥哥明里暗里捅的刀子,周老二当年那不痛不痒的轻蔑都能算得上“仁慈”了。

贺舒下意识地觉得周壑川有所隐瞒,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不过也足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周壑川看了正憋气的贺舒一眼,非常善解人意地装了个可怜,“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左右也就是没拿我当回事儿。”

贺舒:哦,我男人你还敢不当回事儿?

他冷笑一声拉开门,“等我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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