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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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式阁楼里，木渐行迎住长生，道“长生、小鱼去你那儿了，你见到小鱼了没有......有结果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长生瞧了眼身后的小五，道“你还知道什么？”

“嗯、我们只告诉木大哥，你是墨家杂门其子，名叫长生......”

对于木渐行这样的武者来说，谁修炼内家功夫、谁修炼外门功夫，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长生三人里，小五实力最强，其次是风厥，而长生压根就没修炼过内家功夫，最多也就是擅长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外门硬气功，根本没有和小五、风厥对抗的可能！

可奇怪的是，像小五和风厥这样的内家高手，竟然有点怕长生，这就有点离谱了，再听小五和长生的语气，暗道，难道长生在墨家不仅仅是内门其子？

可是，长生也就十七八岁，二十岁不到就进阶为伯子身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哎？木渐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招呼长生和小五坐下来，道“长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是不是小鱼的事？”

“是的！”木渐行微微一叹，接道“其实在去年，小鱼已经拿到了去墨家总院参加考验的资格，只因为生了病才被耽搁了！”

“这个我听说了！”眼见木渐行说出‘生病’两字，长生撇了撇嘴！

木渐行也注意到长生不屑的神色，长叹一声道“大院里的事错综复杂，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是在花子堆里长大的，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不想被人欺负，就要更加强硬，而不是存着息事宁人的心思！”长生冷冷一笑，转头对小五道“如果有人向我投毒，你会怎么做？”

“不管是谁，部杀光！”小五淡淡地回道，似乎这样的报复再正常不过！

木渐行神色一滞，话题一转道“我想求你帮忙，让小鱼去墨家总院修习内家功夫......我知道墨家法度森严，正式的幼子身份我也没敢想，只要能让小鱼当个旁听生，学一身内家武学，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不想让小鱼去墨家......墨家，早已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墨家了！”长生摇了摇头，眼见木渐行并不理解自己的话，再道“既然你也在墨家外院待过，那你知不知道，衢州外院的姜守义姜院长？”

“开玩笑，姜大人乃是神农氏之后，家族庞大无比，相比姜家来说，木家也只能算是小家族了，而且衢州外院，乃是墨家外院第一，里面高手如云，姜院长又曾经是墨家巨子亲传弟子......怎么，你也认识姜院长？”

看来木渐行还不知道，墨家巨子早已换了人。

而长生也不说破，道“我认识姜院长的女儿姜雪衣，雪衣也是墨家内门其子，对于咏春拳的领悟还是不错的，我想让小鱼拜雪衣为师，留在姜家学习武艺，也在那边上学，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这就送小鱼过去！”

“可是，你不请示一下姜院长的意见？”

“不用，我们和雪衣关系挺好，写封书信就可以了！”长生淡淡地回了一句，再道“等一下，你跟我去找木易和裘兴，我有事要问他们！”

“你、你别以为送小鱼去姜家，我就欠了你的人情，再敢如此无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木渐行怒色一闪！

“我没觉得你欠我人情，我也不在乎这个人情，我只是不想让小鱼死在你们木家......而且，你客不客气又能怎样？”长生瞧都不瞧木渐行一眼，转身走出小院。

木渐行怒气冲冲的瞪着远去的长生，手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再瞧旁边的小五双掌蓄势待发，不由得神情一滞，暗道，他在墨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五的目光不离长生背影，快步跟上长生脚步，却没有半分解释的意思！

走出百余步，木渐行追上长生，语气一缓道“自从婉儿姐离家之后，阿妈就一直待在后院的佛堂里，从来没有走出过佛堂半步，除了我谁也不见，长生、你能不能见一见阿妈？”

长生自然知道木渐行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劝劝她？”

“阿妈年纪大了，总是独居在佛堂也不是个事啊！”木渐行微微一叹，道“你能不能说婉儿姐去了国外，生活的很好？”

长生扫过木渐行，并没有说话......

禾园最里面的角落处，有座独立的佛堂！

所谓佛堂，也不过就是三间瓦房，里面供奉一尊佛像而已，这时候大门紧闭，两个不大的窗户也关得死死的。

木渐行脸上带着苦楚的神色，走上前敲门道“阿妈、渐儿来看您了！”

“阿妈还好，你去忙你的吧！”里面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

“婉儿姐有消息了！”木渐行装出一幅兴高采烈的神色，高声道“阿妈、婉儿姐让他儿子来看您！”

佛堂大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位四十多岁、温和恬静的女士，女士眼角带着几道鱼尾纹，头发斑白，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穿一身灰色长袍，分明是在家修行的居士打扮！

白皙的脸庞，却难掩其沧桑和悲苦！

女士神色微微紧张，从木渐行和小五面容上扫过，停在长生脸上，露出两行清泪缓缓落下，走上前手捧长生脸颊，叹道“真像婉儿......婉儿过得还好吗？”

听林嫂说过那件事的经过之后，长生也能大致猜出两人的结局，却没有表现出来，笑道“还好，我们移居加拿大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专程来看望您的！”

“婉儿过得好就好，你跟我来！”女士微微一笑，拉着长生走进佛堂，脸上已经变成了看破世间万事的平淡祥和！

木渐行跟在两人身后，可小五速度更快，闪身挡在门口，拦住了木渐行的去路。

“呃、你干嘛？”木渐行眉头微微一皱！

“不干嘛，我们在这里等待！”

木渐行的目光从小五脸上扫过，直看的小五脸庞发热，良久才道“我听说，刺门在墨家算是实力很强的一门，但我却不明白，像你和风厥这样内家高手，为什么会听从长生的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生应该没有修炼过内家武学吧！”

“就算长生没修炼过内家功夫，杀你还是易如反掌之事！”

“你的意思是，他比你还厉害？”木渐行眼神一错，道“你跟我说说，长生除了是杂门其子之外，还有什么身份？”

“你最好别问，你要是知道了长生的身份，你们就没法相处了！”小五悠悠地回道！

小五说的还真在理，木渐行是外门幼子，而长生是玄宫楼主，又是墨家大执座！

不知道长生身份的情况下，在木渐行心里，就算长生对自己无理，那也是自己亲姐姐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外甥！

但如果木渐行知道了长生在墨家的地位，这位外门幼子，又该如何面对墨家大执座？

......

从里面看起来，佛堂更显局促，陈设也很简单，一尊观音大士的佛像，佛像前有两个蒲团，旁边放着一张矮几，几摞书籍整整齐齐的摆在矮几上，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生活用具，再无其他！

因为长久不见阳光的关系，整个佛堂有股发霉的味道，长生细细地打量着观音大士像，却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

在此之前，长生从来没有走进过寺庙佛堂，也从未见过佛像，只见佛像上凝结着一缕缕凝白光丝，环绕在观音大士身上，而在佛像的头顶，更是显现出一个淡淡地凝白光圈！

“您有没有发现，佛像头顶笼罩着一层凝白光圈？”长生回头瞥了眼正在忙碌的女士，手指观音大士像。

女士微微一惊，奇怪的打量着长生，神色突然舒缓下来，道“这说明你有佛缘，有一双慧眼......”

有佛缘、有慧眼的话，长生自然是不相信的，暗暗放出精神力感悟佛像上的凝白光圈！

长生的意念力一碰到光圈，就像是触到了无数道柔和的意念，所有的意念都是真诚、善意和美好的祷祝，像是掉进了温水池里，身都是暖洋洋的舒爽！

紧接着，这些意念纷纷融入长生的精神力之中，其精神力瞬间强大了许多，就连灵海里的菩提树也舒缓的伸展开来，轻轻随风摇摆。

“呃？”长生微微一惊，回过神来！

再看观音大士佛像，佛像上哪里还有什么凝白光圈？就是一尊泥塑雕像罢了。

感受到精神力充沛了许多，长生默默思考着凝白光圈的事！

以前研究菩提树的时候，长生就知道，所谓的菩提树，乃是高僧坐化之后，其一丝精魂不灭幻化而成，经过无数追随者追思、悼念，其所有的意念之力汇集于菩提树，变成菩提树的养分，孕育着菩提树的生长！

也正因此，菩提树才有精神之树的说法。

难道说，佛像也拥有收集、存储意念之力的作用，而那些凝白光圈，就是这位女士的意念之力？

“长生、坐下说话！”女士招呼着长生坐在蒲团上，亲自为长生倒了一杯清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骗我，你如实告诉我，婉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长生微微一怔，再瞧脸色淡然的中年女士，道“是的！”

“可怜的孩子！”女士幽幽叹道“如果婉儿还在，肯定会跟你一起回来看我，婉儿是怎么死的？”

长生叹息着说起自己出生的经历，和听来的讯息，女士握着长生的手，一边仔细询问，一边摇头叹息！

大半个小时后，女士将长生送出佛堂，道“长生、你去忙你的，别再来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长生不忍心再看自己名义上的外婆，低下头转身离去！

“阿妈、你别再......”

“渐儿、你听阿妈说！”女士拦住了木渐行的话，心平气和的说道“阿妈对不起你和你姐姐，阿妈愿皈依我佛，祈求观音大士保佑你们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