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浅夜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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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半秋说，风瑾夜有半年未去军营，尾勺浅语猜想他该在枫林。

果然，尾勺浅语人未近，便能听到一招招长剑破空的声音。

“秋，你说，这次，我能打得过他么？”尾勺浅语其实心里有数，她的剑法，不过学到风瑾夜十之一二，从前每次过招，她都是耍赖赢的。

风瑾夜察觉有人靠近，转身看到尾勺浅语主仆二人，脸色沉了沉。

尾勺浅语假笑一声，见风瑾夜要走，立即开口道：“你不是疑惑我的剑法么？来，过几招！”

尾勺浅语话刚说完，不容拒绝，“铮”一声，半秋身侧的长剑出鞘，到了尾勺浅语手中，一剑朝着风瑾夜刺去，风瑾夜脑海里，一招就能将尾勺浅语的剑打落，可身体记的忆却让风瑾夜倒着退去...

尾勺浅语将风瑾夜逼到枫树下，风瑾夜脚下一动，擦身而过，躲过尾勺浅语第一招，阳光下剑身的亮光刺眼，尾勺浅语有些慌神，仿若回到从前他教她学剑的日子。

“你就会一招？”风瑾夜肆意轻狂，笑问道。

尾勺浅语一点不尴尬，同样笑道：“你好意思笑我？”

似乎，尾勺浅语若只会一招，丢人的也是风瑾夜，毕竟尾勺浅语只一招，也差点把风瑾夜杀了。

风瑾夜窘迫，尾勺浅语趁其不备，继续三招连续攻来，一气呵成，风瑾夜方觉得，刚刚小瞧了尾勺浅语。

尾勺浅语最后一式，从风瑾夜后背刺去，风瑾夜看穿尾勺浅语的招式，准备挥剑后挡...

可尾勺浅语却扔了手里剑，从后面冲了过去，风瑾夜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瞬间放开了手里的剑柄，长剑掉在地上。

尾勺浅语跳上了风瑾夜的背，头靠在风瑾夜左肩，手中的匕首对准风瑾夜的喉咙，风瑾夜右肩还未动，耳边就传来尾勺浅语委屈巴巴的声音：“你要把我甩出去吗？”

风瑾夜身体瞬间僵硬，尾勺浅语贴在风瑾夜背上，肆无忌惮，又继续道：“你若是敢...”

尾勺浅语话还没说完，风瑾夜抓着尾勺浅语拿匕首的手腕，巧劲一拉，直接将尾勺浅语拽到了他怀里。

尾勺浅语也料到风瑾夜这一举措，右手又出现一把匕首，拿着匕首笑嘻嘻拍了拍风瑾夜的脸。

风瑾夜看着怀里的人儿满眼笑意，心脏控制不住狂跳。

脑袋里滋生一个疯狂的念头...

过往这时，候尾勺浅语总会说一句：“不准生气。”

此刻，尾勺浅语脑袋却空白了。

因为打斗，尾勺浅语的面纱松动，寒风吹过，将面纱带起，尾勺浅语有些慌乱抬手掩住面纱，推开了风瑾夜往沁枫苑走去。

风瑾夜愣在原地不动，刚刚他看见了她侧脸上的疤痕，是谁伤的她？

尾勺浅语有些许局促，唤来半秋，重新梳理了头发，把面纱带好，从屋里出来，风瑾夜还现在原地未动。

尾勺浅语走近，风瑾夜方才回过神，看了一眼尾勺浅语，道：“你来寻本王？”

尾勺浅语扭过头，不愿说她是来寻他的，丢脸。

风瑾夜见尾勺浅语不说话又问：“你愿意随我回王府了？”

半秋替她家小姐急了：“我家小姐无名无分的，去战王府作甚？”

风瑾夜恍然大悟：“是你跟本王拜的堂，自然你才是战王妃！”

尾勺浅语狠狠瞪了风瑾夜一眼，问道：“你今日，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嗯。”风瑾夜淡淡应了一声，继而又沉默不语。

尾勺浅语干脆直接，问道：“不能告诉我？”

“无关重要。”风瑾夜不愿提这事，敷衍道。

若她如他料想一般，与皇甫晨定情，又或她真是西琰国人，为复仇而来，为兵权而来，一切也将作罢。

风瑾夜不愿说，尾勺浅语不再问，只道：“我想与你合作。”

尾勺浅语顿了顿，解释说道：“你想找到皇甫晨和风轻萱，我想要查明我死而被害的真相。你给我战王妃的身份方便我行事，我有冬月楼，可以给你提供信息。”

风瑾夜看着眼前的尾勺浅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冬月楼是她的！

风瑾夜心潮起伏，思索了一会，应道：“好。”

一开始，风瑾夜的初衷便是将尾勺浅语留住，因为她身上很多疑点，如今合作，倒也合他心意。

“那，回府。”尾勺浅语转身，有些不满风瑾夜的犹豫。

尾勺浅语随风瑾夜回战王府，原战王府愁云惨雾的下人，恍然松了口气。

尾勺浅语和风瑾夜都骑马，并未走正门，直接到了靠近后山的马厩。

尾勺浅语望着后山一片梅林，忽而道：“皇甫晨那个人，若是不想让人找到，他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或许我们可以先找轻萱。”

风瑾夜点了点头，随尾勺浅语的视线望去：“你喜欢梅花？”

尾勺浅语摇头，莞尔轻道：“没有，喜欢梅花的是轻萱，我喜欢轻萱！”

尾勺浅语记得，两年前年初，想折几支梅花插着好看，刚折两支，一少年闯入眼帘，吓她一跳。

两人都定睛看着对方。

“你是何人？”尾勺浅语开口打破沉默..

风轻萱见尾勺浅语一身素衣，坐在梅树枝头，手里拿着刚折下的两支梅花，衣决飘飘，墨发如瀑，垂落在后肩，颇有一番人间仙子的韵味，风轻萱正好是男子装扮，忍不住调戏美人一番。

“听闻这梅林有梅花仙子出现，本公子想来偷个香。”风轻萱这番话，一般女子听了，势必要脸红到脖子跟，可是当时的尾勺浅语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太会说话了，说得太对了，我就是小仙女！”尾勺浅语一笑毁所有，仙女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晴夏和半秋扶额无语，半秋无奈走出来提醒道：“小姐，你被调戏了！”

“我知道，因为我长得美，她才调戏我，要是长得丑，谁愿意调戏？”尾勺浅语第一眼，便看出来，风轻萱女扮男装，且尾勺浅语当时是越看，越觉得风轻萱眼熟...

尾勺浅语正想着在哪里见过，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去，风轻萱眼明手快，俯身冲过去，堪堪将尾勺浅语抱住，而这一幕正好，正好被风瑾夜收入眼底。

......

风瑾夜看着尾勺浅语眼底的笑意，心理有些烦闷，大概战王府都有她美好的回忆。

“我也喜欢梅林，人都喜欢美的东西，我没有才情别致，喜欢梅兰竹菊。但漂亮的，我都喜欢，但我不喜欢一铢珠栽在花盆里赏玩，我喜欢一片片的，有顽强的生命力的！”尾勺浅语想起知语院来，忍不住抬眸看了看风瑾夜。

“你不曾去知语院看一看么？”尾勺浅语若有所失，问道。

战王府的主院，不是听风楼，也不是之语楼，是知语院。

“未进去过！”风瑾夜黯然，他对知语院总有些抗拒。

尾勺浅语未见过知语院的西府海棠开花，有些遗憾道：“某人在知语院种的花，也不知道长得如何了？”

风瑾夜心里酸涩，猜想知语院里，有皇甫晨为她种下的花：“你要去瞧一瞧么？”

“这时候的海棠有何好看的，难道真去看绿肥红瘦？”尾勺浅语笑道，大冬天真不是海棠花的季节。

“我回之语楼。”尾勺浅语铨好马，说了一句便走了。

尾勺浅语一进之语楼，晴夏眼睛通红，就抱着她哭了：“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尾勺浅语却笑了，这丫头就是这性子，凡事都爱操心，她走了将近二十日，晴夏定是不好受的。

晴夏围着尾勺浅语安嘘寒问暖，尾勺浅语无奈，却心暖，吩咐半秋去清兰院将陆嫣然带了过来。

陆嫣然在清兰院锁了将近一月，半秋找过去的时候，她难以置信，清兰院的们竟开了，到了之语楼，陆嫣然只眼神恍惚地看着尾勺浅语。

尾勺浅语并不多说其他，只淡然道：“我去了一趟峦都，见到睿儿，临走前，他跑过来问我，是不是他娘亲？”

陆嫣然听了尾勺浅语的话，簌然泪下。

陆国公府，陆夫人听闻尾勺浅语回了战王府，就亲自递了帖子，来见尾勺浅语，自然也将解药带了过来。

尾勺浅语让人给陆嫣然备了吃食，留两母女在屋内长谈。

尾勺浅语带着解药回了主卧，让半秋找了初九，请冷太医上门验药。

静下来，尾勺浅语忽而想起，今日在枫林，风吹起了面纱，不知风瑾夜有否看见她的脸？

晴夏走了进来：“王妃，二小姐要见你！”

“我决定回峦都。”陆嫣然有许多想不通的，想问尾勺浅语：“我不觉得你能容得下我，才同母亲计划了这一切，是我小人之心了。”

“陆嫣然，你若成了风瑾夜的王妃，亦或是，成了风瑾夜的妾媵，我不会容你！你该庆幸这条死路，你迷途知返了！”尾勺浅语若无其事，漫不经心一般道。

陆嫣然毛骨悚然：“你！”

“尾勺浅语，你真是好手段，你将我留下，让我同娘亲以为你念情，实则今日才是你要的结果！”陆嫣然怒形于色，忿忿不平道。

“错了，我之所以让你留下，是因为风瑾夜看不上你！”尾勺浅语谈笑自若，轻道：“我也从未想过，陆家的女儿会与人为妾！”

陆嫣然黯然失色，不在言语。

终究，陆嫣然去了峦都，回到了儿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