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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宴清说着,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还真以为战王爷与尾勺浅语多相爱,没想到战王爷与黑衣人才是同伙。”
“尾勺浅语比我还可怜,我是未得到,但她得到的都是假的!”允铭怀疑尾勺浅语这所谓的催眠失效了,但想到风瑾夜那个模样,又深觉不可能...
尾勺浅语眼眸里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双眼猩红,冰冷刺骨道了三字:“醒过来!”
只三字,字字如冰刺,刺穿洛宴清的潜意识,洛宴清猛然顿觉脑袋被尖锐冰寒的锥子戳破!
洛宴清猛然被惊醒,脑袋受到了重击,疼得无法言喻...
尾勺浅语蓄了身的力道,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洛宴清连人带着摇椅,“砰”一声,摔向不远处的檀木茶几...
洛宴清感觉身骨头几乎要被摔碎,强撑着睁开眼起身,却忍不住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洛宴清抬手还未抚上疼痛肿胀的脸颊,茶几小炉上煮着热水的水壶,一个颤动,尽数倒在了洛宴清身上...
听着厢房内的声响,晴夏几人还未推门闯进来,便听到洛宴清一声刺耳尖叫声:“啊...”
尾勺浅语从不喜欢用巴掌打人,她很清楚力的作用是互相的,可这一口气不出,尾勺浅语非憋死不可,今日此仇非报不可!
允铭即刻示意冬暖去将风瑾夜寻来,今日若是出大事,怕是有口难辩...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弑子之憎,不共戴天的大仇,冬暖,雪春,晴夏三人,想起当年她家主子在边关,听闻尾勺将军离世的反应,三人三颗心都悬着...
冬暖一步三回头,根本放不下心走...
冬暖刚踏出厢房,就听到尾勺浅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冬暖,封锁醉琼楼。”
听见尾勺浅语说话,雪春,冬暖,晴夏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尾勺浅语接着吩咐道:“雪春,去定远侯府告诉一声。”
尾勺浅语缓缓走近洛宴清,提起茶几上另一壶煮开的沸水,居高临下望着洛宴清,缓缓将沸水倒在洛宴清身上,一边吩咐道:“晴夏,去将大夫请来。”
洛宴清疼得连滚带爬,惊愕看着尾勺浅语,比来自地狱的罗刹更要可怖。
尾勺浅语知道风瑾夜安排了暗卫跟着她出门,唤道:“夜九,去将冷太医请过来。”
“你,病发!倒下!”尾勺浅语起身转向允铭说道...
允铭叹了一气,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猛然提起扇子敲了敲额头,一脸无奈,今年才过了几日,不知还要配合这个魔女演几出?
洛宴清受了一巴掌,撞向了茶几,被沸水水淋了身,疼到身痉挛,不由自主在地上抽搐着...
冬暖用最快的速度,回了战王府带人将醉琼楼围了起来...
晴夏回得也很快,就最近的医馆,搬出战王府的名头,大夫立即停下手头上的功夫,跟着晴夏过来.
醉琼楼本就在城东,雪春去定远侯府也很快就带着定远侯与定远侯夫人带过来...
醉琼楼被包围了起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雪春从厢房内走出来,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今日醉琼楼出了事故,只请在座各位留下做个见证,事情完毕自会放大家离去,掌柜也放心,今日醉琼楼的损失,以及在场各位的消费,都由战王府来支付。”
雪春之所以说这么多,只因醉琼楼她家小姐是入了股的,维护客户关系十分重要,绝对不能让大家以为出了命案之类的,以后不敢过来消费!
厢房内里间,晴夏带回来的大夫,正给洛宴清看诊,外间允铭已昏迷过去,定远候夫妇进入厢房后,目瞪口呆...
尾勺浅语面无表情盯着定远候夫妇,显得极为强大,更具支配力...
定远候险些被尾勺浅语气场所震慑,率先打破沉默:“敢问,战王妃,到底发生了何事?”
尾勺浅语不知水月阁大火与定远侯府,会有多少牵扯...
但枕干之雠,不可不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手还手,以足还足!洛宴清害她父亲,尾勺浅语对定远侯府不会留一丝情面。
尾勺浅语视定远侯夫妇如无物,毫无波澜说道:
“今日洛宴清到战王府求本王妃帮她见允世子一面,本王妃答应了她。”
“允世子觉得私下见面不妥,让本王妃先躲在屏风后面,若发生什么,好做个见证。”
“果然如允世子所料,洛宴清在香炉里下药,意欲迷昏允世子行不轨之事。”
“允世子警觉,一反手,将洛宴清推撞到了茶几,沸水打翻淋在洛宴清身上。”
厢房内,原就尾勺浅语,允铭,洛宴清三人,而今一病一伤说不出话来,只尾勺浅语一人说了算,允铭默默听着尾勺浅语瞎扯,想着必要时再醒过来配合。
尾勺浅语无波无澜将经过说完,冷若冰霜道:“此事,请给个交代!”
定远侯夫妇听尾勺浅语说完,显然不相信尾勺浅语的一套说辞,最后竟听到尾勺浅语要交代。
定远侯对尾勺浅语的毫不客气,十分不满,冷笑着道:“交代?按战王妃如此说来,此事是小女与允世子之间的瓜葛,战王妃凭何在此要交代?可笑!”
“交代,是允世子说的。”尾勺浅语淡淡一句...
定远侯一噎,心里暗恨这个战王妃,太过傲慢无礼,言语间丝豪不把定远侯府放在眼里。
定远侯提高了声音,威吓道:“既如此,自有定远侯府与西伯侯府解决,请王妃将人撤下,小女受伤,本候要带回府去养伤!”
定远侯朝堂之上,就是尾勺浅语的舅父陆钦见到他,也得喊一声“侯爷”,怎容得许尾勺浅语与他过不去。
“此事不解决,走不了!”尾勺浅语声线里带着几分风瑾夜惯有的清冷。
“你...”定远侯夫人气急,对上尾勺浅语就要怒骂,可一想到在醉琼楼,又生生忍住,只咬牙切齿了一字。
定远侯压制着满腔怒火,看在战王府的面子上,退了一步:“王妃想如何解决?”
“不死,不残,不废,解决不了的解决!”尾勺浅语毫不客气。
这一句,让定远侯着实忍不可忍,怒道:“欺人太甚!”
“你莫要仗着战王妃的身份,辱没我定远侯府!”定远侯夫人也急急呛了一声。
“呵,辱没定远侯府的,是你们的好女儿!”尾勺浅语冷笑一声,漫不经心说道。
“陆浅语!”定远侯盛怒直呼其名,厉声喝道:“本侯警告你,今日就是战王爷在此,也不见得会让你胡来!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尾勺浅语挑了挑眉头,看来定远侯知道洛宴清收到风瑾夜信件的事情,难怪定远侯府敢明目张胆惹她。
定远侯见尾勺浅语不语,以为她是被他的话唬住,继而又道:“战王爷失了兵权,而今是个闲散王爷,要与我定远侯府作对,且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定远侯夫人见她夫君似是镇压住了尾勺浅语,想到在床上痛得翻滚的女儿,也禁不住数落几句:“战王爷从不与朝中权贵牵扯,一开始选的王妃,也是无权无势的尾勺家,若不是圣上赐婚,战王爷与你不会有任何干系,他可不会护你!”
尾勺浅语无心听眼前两人鬼扯,但这两人是实在吵杂,尾勺浅语被吵得不耐烦:“晴夏,将门打开!”
猛然一声,晴夏将厢房门拉开,定远侯夫妇一时之间看不清,尾勺浅语是何打算,可很快他们便听清了...
“未想到定远侯竟养了个如何伤风败俗的女儿,这青天白日的,简直...!”
“是名声臭了,怕嫁不出去,今日出了这事,允世子就只能娶进门了。”
“可不,今早才听闻,西伯侯去定远侯府退婚,这立即就有了阴谋了,真可谓人心叵测!”
尾勺浅语交代了晴夏,雪春,冬暖三人,若有人过来询问,便将事情透露出去,不一会外头便传得沸沸扬扬...
尾勺浅语今日做了精心安排,她一身水蓝色衣裙,又带着面纱,极为显眼,只要一提,人们就肯定那是战王妃。
洛宴清上楼时,发生了小插曲,人们都如同看乞丐一般扫过洛宴清,也记住了洛宴清。
而允铭是个貌若潘安的,一身显眼的玄色,这三人都按着尾勺浅语瞎扯的故事顺序上了楼。
洛宴清今日确实去了战王府,这让人们相信洛宴清是去求战王妃帮她见允世子一面。
西伯侯今日也去了定远侯府,这也让人们相信洛宴清怕被退亲,对允铭先下手为强。
一切顺理成章,环环相扣,合情合理。人们先入为主,对于尾勺浅语瞎扯出来的故事,深信不疑。
定远侯夫妇脸色铁青,之前的传闻,传得再难听,只是坊间传闻,有人提及,定远侯一句“无稽之谈”勉强能搪塞过去。
如今却是摆在眼前事实,出了这样的事情,除非允铭娶了洛宴清,否则洛宴清要么剃了头发当姑子,要么就是一条死路。
允铭会娶洛宴清吗?
自初六闹了那场官司,这桩婚事就岌岌可危,而今出了这档子事,允铭娶洛宴清的可能,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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