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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瑾夜听出尾勺浅语的声音不对劲,一把将尾勺浅语抱起,才看见怀中的人儿泪流满面...
风瑾夜瞬时无措,心头拧紧,脾气烟消云散,抓着袖子要擦尾勺浅语眼角的泪,却被尾勺浅语一手挡开...
尾勺浅语抽出手绢将眼泪擦干,气闷道:“战王爷请回,你走,我便不哭!”
风瑾夜心疼得无以复加,拥紧了尾勺浅语,呢喃道:“本王不走!”
“是本王不好!本王错了!”风瑾夜喃喃说着。
“浅语乏了,战王爷请回!”尾勺浅语仍旧生气。
“好,本王看着你睡,等你入睡,本王便走!”风瑾夜将尾勺浅语缓缓放下,仔细听着尾勺浅语的呼吸,判断她是否入睡...
风瑾夜今夜喝了酒,尾勺浅语入睡,已将近五更天,担心尾勺浅语醒来还哭,风瑾夜便倚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一不经意也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门外传来几声低语:“小姐昨日独自一人,也不知睡得好不好,我进去看看。”
“你看这里!”冬暖第一个发现不对,见一抹修长的影子印在窗边...
风瑾夜悠悠转醒,听着门外几人议论,脸上突现几分窘迫。
“王爷怎么守在床边,莫不是小姐病了?”雪春急急问道,作势便要推门进去。
冬暖将雪春拦住,敲了敲雪春的头,无奈道:“你就不能盼主子点好的!”
风瑾夜起身出了房门,扫了几人一眼,吩咐道:“进去一人守着。”
雪春疾步跑了进去,心里还想着,莫不是真的病了?
晴夏连忙到膳房备早膳。
只有冬暖看着屋里屋外,感觉两人有些不对劲。
尾勺浅语将近午时才醒了过来,想起昨夜的事情,眉心紧紧锁着...
“雪春。”尾勺浅语唤了雪春进屋,吩咐道:“你去一趟听风楼,约允铭午膳后,到凉亭见一面。”
雪春点点头,领命就要出去,又听尾勺浅语说道:“让晴夏煮鸡丝粥,昨夜你做的不好吃!”
雪春顿觉尾勺浅语心情不好,这都挑刺了...
雪春想起今早从国公府回来时所见,说不定能让她家小姐高兴,便说道:“小姐,洛宴清死了。”
尾勺浅语抬眸看了雪春一眼,淡淡问道:“死在哪?”
“勾栏院。”雪春见尾勺浅语丝豪不惊讶于洛宴清的死讯,便知尾勺浅语是早知道了,低声道:“死得非常难看!”
尾勺浅语一愣,思索一番洛宴清是如何作的死,想想洛宴清从前一贯搬弄是非的手段,多少也能猜到几分,摇了摇头,挥手让雪春下去。
午膳后,尾勺浅语去凉亭见了允铭,允铭来见尾勺浅语时,斟酌不定,午膳时同风瑾夜说了此事,却未想到风瑾夜竟让他来了...
“我想将晚来雪买回来!”尾勺浅语见允铭提防着她,给了允铭一白眼,直接了当说道。
允铭松了一气,无奈这两口子太折腾,回道:“就这事,回头将契子给你!”
“还有一事。”尾勺浅语郑重道:“若是风瑾夜让你去暮霭阁雇杀手杀他,你便雇来杀我!”
未等允铭拒绝,尾勺浅语又道:“孰轻孰重,相信你分得清楚!”
“不扰了允王爷赏景,我去听风楼!”尾勺浅语说完便起身,往听风楼而去...
听风楼内,风瑾夜踌躇了半日,不知该不该去见尾勺浅语,但见她又不知能如何,她大抵还会赶他走。
风瑾夜不经意间回头,见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入内,风瑾夜微微愣住,只一刹那,风瑾夜便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尾勺浅语此时前来,断不会简单。
尾勺浅语未进屋,望着庭前挂满红封的枫树,转身交代晴夏和冬暖:“将树上的红封和红线都拆下来吧。”
风瑾夜眉心蓦的蹙起,提步猛然抓着尾勺浅语进屋,“砰”一声进门带上,昨夜他还满心欢喜拥着她,为何总是波折?
尾勺浅语未等风瑾夜出声,便解释道:“王爷,等开春了,枫树要长新的枝芽叶子,红封总不能一直在上头挂着!”
风瑾夜看着尾勺浅语,她脸上丝豪看不出生气的痕迹,就如同昨夜的事情未发生过。
风瑾夜心里却清楚,尾勺浅语同他置气时,必会喊他“战王爷”、“王爷”:“你往日都唤本王的名字!”
“是浅语往日僭越了。”尾勺浅语好声好气,浅笑回道。
风瑾夜眉心越蹙越紧,知道他把这女人惹急了,不知道该如何哄人,硬生生解释道:“不僭越。”
“既然王爷不见外,那浅语也开门见山。”尾勺浅语坐下,丝豪不客气,提起茶盏,浅尝一口说道:“战王爷,可还记得,去年冬月时分,在沁枫苑,与浅语的约定?”
尾勺浅语此话一出,风瑾夜的脑袋如同被一道惊雷炸开...
风瑾夜自不会忘记,那日他刚想起,尾勺浅语是年少时替他包扎伤口的小女孩;那日是她第一次离家后,他将她带回王府。他们约定合作!
风瑾夜未来得及细想,尾勺浅语又缓缓道来:“正如那日所言,战王爷给浅语王妃的身份,方便浅语查明父亲的死因,浅语为战王爷寻找萱郡主与皇甫公子的消息。”
风瑾夜不可置信地望着尾勺浅语,尾勺浅语面纱下嘴唇仍旧不断颤动...
尾勺浅语声线勾人,声音冷清,有条不紊说着:“而今,浅语已找到父亲死因的线索,昨夜浅语也告知了王爷,皇甫公子与萱郡主的消息。”
风瑾夜不愿相信,他所听到的,可尾勺浅语稍一停顿,继而便冷静无情地宣判:“浅语与王爷的合作,便到此为止罢!”
尾勺浅语淡淡站起身,掀眸与风瑾夜四目相对,看着风瑾夜的双眼,留下最后一句,转身离去:“浅语与战王爷意见不合,自此,便与战王爷分道扬镳!”
若不想歇斯底里,便假装爱得不深,高贵地转身。
尾勺浅语从前不懂,原来她同风瑾夜是不被祝福的,昨日一入越都,尾勺浅语被太后请进了宫。
当日明晃晃的常慈宫内,太后目光如鹰,望着尾勺浅语说道:“本宫知道你是尾勺浅语,此次召你来,是想让你明白,你与战王爷没有可能!”
太后居高临下,漫不经心把玩着无名指和尾指上的护甲:“本宫希望你借着此次离开战王府,回到尾勺将军府,就当做战王妃陆浅语已经暴毙。”
尾勺浅语能感觉太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若是几年前的尾勺浅语定会吓破胆子,可此时的尾勺浅语只面无表情听着。
太后见尾勺浅语毫无反应,眼神扫过来,看了尾勺浅语一眼,继续说道:“本宫知道你与战王爷的过往,也更明白,若没有你,瑾夜那孩子不用受尽波折!”
“两年前,若不是你与林奕初的事情沸沸扬扬,瑾夜不会单人一骑在边关赶回越都的路上遇到埋伏!”尾勺浅语听闻此言,心间微微颤动,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尾勺浅语口上心上都无法反驳。
“一年前,若不是你将西琰皇都药宫,毁得一干二净,瑾夜或许已经找到解药,允铭和皇帝已经得救。”太后此言一出,尾勺浅语瞳孔皲裂,掀眸与太后对视,寸步不让。
尾勺浅语神色吓人,太后心里几分叹服,心中却不住摇头,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在风瑾夜身边,厉声责备道:“若不是你,瑾夜如何会失忆?”
尾勺浅语一顿,太后竟连风瑾夜失忆都知道,太后未错过尾勺浅语的震惊,继续语气高昂责备道:“你们成婚以来,瑾夜一切的计划,皆被你毁得一干二净,你自诩聪慧,实则愚不可及。”
尾勺浅语此时心里已然失笑,风瑾夜与太后是一伙的,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一伙的!
尾勺浅语失神,不知太后接着是否说了什么,离开皇宫前,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离开风瑾夜,否则你会毁了他!”
尾勺浅语浑浑噩噩出了宫,在晚来雪呆坐了几个时辰,最终提笔给风瑾夜写了那张帖子,将风瑾夜骗到尾勺府,本打算将藏渊骗过来,就暂时离开去查另一柄剑,可皇甫晨的出现,又打乱了尾勺浅语所有计划...
尾勺浅语无法放任风轻萱,皇甫晨,乃至允铭不理,她必须留下!
尾勺浅语也琢磨着,太后那一句“风瑾夜一切的计划,都被你毁得一干二净,你自诩聪慧,实则愚不可及”,她与风瑾夜成婚以来,受她干涉的不外乎允铭与洛宴清。
按太后的意思,这计划,原本是允铭该与洛宴清成婚,而洛宴清“天生凤命”的预言成真,风瑾夜为何会做这蠢事?
尾勺浅语深深知道,风瑾夜会做的每一件蠢事,必定与她相关,所以这件事与她如何相干?
战王府外,尾勺浅语带着晴夏、雪春、冬暖站定,忍不住回头望向战王府的牌匾,这一走不知何时是归期。
两个月前,正是这幅牌匾下,风瑾夜一身红衣,迎风而立...
尾勺浅语以为就同那一日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了,可原来重拾旧爱,不是简单一句“好久不见”便能开始的,就算鼓足了勇气迈开步伐,也许也会撞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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