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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所,突然落针可闻。
李崇的嘴巴里,烟头掉在地上,目瞪口呆。
王乾后退两步,腿肚子发软,想要逃跑。
杨英杰的话,简直石破天惊!!他们宁愿对方是开玩笑的,但是从对方身上,找不到一点玩笑的影子。
周围还有几位客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在做头发。
但是突然觉得周围温度下降。
“老板,这里的冷气是不是开的太低了?”客人抱怨不已。
一股凉意,可以说自脚到头弥漫,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李崇现在根本不想理会客人的抱怨,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葛师公可没说过,杨慎留下的孩子是特么的五巍鬼王啊!!!
这可是五巍鬼王啊!
杨慎曾经的鬼差,有两只达到了鬼王级别。
一只就是临江龙槐鬼市的龙槐鬼王,另一只,就是大名鼎鼎的五巍鬼王!
杨慎出生在五巍山,遇到的第一只鬼差,就是五巍鬼王,当时它还是只小鬼,后来不断成长,陪着杨慎一起,灭掉满清国师萨哈廉,又杀了大和阴阳师五柳川谷。
等于说,杨慎遇到的所有大事,它都在场。
堪比秦昆的鬼差牛猛!
可是杨慎去黄河以北,清理截血教的时候,五巍鬼王就不见了。
作为猛鬼临身的第一重鬼上身,没了五巍鬼王,杨慎根本做不到猛鬼临身的状态,被当时的截血教主,现在桑榆城白龙寺的不戒和尚杀掉。
这些零零碎碎的故事,还是秦昆从生死道前辈那里听来的。
李崇僵硬在原地,王乾僵硬在原地,他们都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五巍鬼王到最后,实力膨胀,野心膨胀,已经不甘心做杨慎的鬼差,被杨慎封印。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见到了对方!!!
不过,秦昆依然淡定:“既然你是鬼王,那就快点理发。”
杨英杰一愣,有些疑惑,又有些诧异:“你不怕吗?”
“怕?”秦昆转头,面带疑惑,“有何好怕的?你会杀了我?”
杨英杰摇了摇头:“现在我可能杀不掉你。这块地皮,杨慎留下了什么东西压制我。”
秦昆催促道:“理发吧!”
让一只鬼王理发的体验,恐怕没人试过。鬼王这种绝世凶灵,恐怕只有天师才能与之相抗。
天师,也就是当代朝一流的捉鬼师,只剩了5个。
酆都观的画皮仙,在川蜀。
鱼龙山的老太岁,在江苏。
佛林寺的圣僧,在中原。
葛战葛大爷,在临江。
还有一个判家老疯子,在欧洲。
不过没了他们,秦昆也不怎么惧怕,鬼魂的实力越高,受限越多,这种绝世凶灵基本不为苍天所容。
秦昆和它无仇无怨,他不信对方会为了杀自己,遭来天谴。
秦昆不露怯,杨英杰便也没露怯,他握住夺业刀,很自然地给秦昆剔起头发来。
“以前跟杨慎的时候,他那时候穷,每天为了生计,给人剃头,勉强能吃饱饭。当时的我,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杨英杰一边剃头,一边聊了起来,“五巍山尸骸层叠,白骨如林,太平天国闹事的时候,满清和拜上帝会在那里打了无数次仗,山里随便找个地方往下挖,两丈内都能见到白骨。那里阴气重,有时候到了下午,镇上都荒无人烟,更别说村里”
“他从一个一文不值的剃头匠,一步步走过来,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只可惜,他不信任我,最后死于非命,这是活该。”
杨英杰说完,头也剃的差不多了,征询地看着秦昆。
“如何?”
吹去了碎发,镜子里,秦昆正襟危坐,眼神明亮,精气神似乎焕然一新。
“不错。这手艺值20块钱。”
“其实我手艺还能更好点。”
杨英杰一笑,伸出手。他交还了夺业刀,手还没缩回去。
手心,已经被业火烫的发焦,好像是烈焰灼焦的腐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秦昆递给他一个纸做的元宝。
这东西,是地狱道上贡的,秦昆所属黑石城里,有人会将香烛供奉集中制作,这一个元宝,放在手上沉甸甸的,价值20沓冥币。
杨英杰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他转头,看向李崇:“山王哥,这几天我演技不错吧?不过你打我时候下手有点重了啊。”
李崇咬着牙关,这句话简直是威胁。
“少装神弄鬼,以为我会怕你?”李崇已经摆出了架势。
杨英杰打了打哈欠:“葛战来还差不多,你就算了。我回去睡觉了,这几天,别叫我。”
晚上,黄浦区城隍庙附近,一家特色餐馆。
聂雨玄看起来心情不错,穿了个破背心,孔武有力的臂膀显得肌肉发达。不光是他,李崇、万人郎也属于肌肉型的猛男,秦昆比起三人,还是单薄了些。
“秦小兄弟!王师弟、楚师妹,今天我做东,想吃什么点什么。”万人郎的笑容和眼睛一如既往的迷人。
他现在是魔都刑侦大队灵侦科的科长,警队编制。原本听令于总局,现在坐镇魔都,算得上高升。
所谓无酒不成宴,南宗弟子相聚魔都,酒是要喝的。
聂雨玄几杯酒下肚,舌头僵硬,总算见到笑意:“小虫子,秦黑狗、王胖子、楚师妹刚来,你吊个脸干什么?”
李崇冷哼道:“你懂个屁。以后少喝点酒,看清点人。斗宗望气术就你练的最有火候,人和鬼都分不清了?”
李崇暗指聂雨玄见到杨英杰的时候,没分辨出对方是人是鬼,妈蛋,一个鬼王你都敢打,还害得我也动了手,聂雨玄,你特么喝酒喝二了吧!这是在害我!
聂雨玄被挤兑的有些懵逼。
什么叫人鬼分不清?
“你说秦黑狗是鬼?”
聂雨玄看着秦昆,不像啊。
“你没喝多少,怎么胡言乱语开了。”聂雨玄嘀咕了一声,看向秦昆道,“秦黑狗,你是说,这次来上海,是判官请你来的?”
“是的。”秦昆答道。
桃花眼对李崇皱眉:“按理说,判家向来独来独往,有时候连钟、祭两家都不接。遇到个黑魂教而已,还用得着专门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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