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被活捉的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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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宫殿后，莫然一眼就看到了，高坐在王座上的光明之神。

只是光明之神的模样，与莫然的想象有些出入，他既没有表露出任何恐惧，也没有露出愤怒…亦或是憎恨的表情。

光明之神只是安坐在王座中，然后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掌，对于莫然的到来，似乎是…一无所知，又或是根本就不在乎。

光明之神呆滞的模样，当然不会唬住莫然，因为光明之神的神力波动，已经完全消失了，这表明他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莫然径直飞上了王座，然后取出了禁封球。只是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光明之神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就被封印到了禁封球中。

虽然光明之神的状态非常反常，但是莫然根本没有时间去疑惑，所以收起禁封球后，就开始向晨曦要塞跳跃。

与此同时，雷霆堡的总攻也开始了。不…这根本不是总攻，完全就是在屠杀。

那些虔诚的信徒，在面对屠刀的时候，完全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而那些不够虔诚的信徒，则是直接选择了溃逃。

‘信仰毒药’的威力，完全超乎了查德与克拉伦斯的想象，即便事实就在眼前，但他们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因为…仅仅只是一瓶药剂，就彻底瓦解了特伦位面的神灵，而当诸神被瓦解后，特伦位面的抵抗也将随之消失。

特伦位面能抵抗至今，完全是因为诸神的支撑。虽然在失去诸神后，特伦位面仍然可以继续抵抗，但是他们的抵抗，将会变得软弱无力。

没有力量的抵抗，就像是在自寻死路，所以这对光辉帝国而言，只是一个笑话，一个用生命书写的笑话。

因此，当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一起后，查德和克拉伦斯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仅仅只是一支药剂，就征服了一个高级位面。

尽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作为一名出色的统帅，克拉伦斯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形势。

因此，克拉伦斯对要塞内的所有军队，全部下达了一个命令，命令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进攻…攻占所有看到的一切。

然后，所有军队都涌出了要塞，而其中以异族最为疯狂，因为…他们连在梦中，都在等待着这一天，而且一等就是数千年。

特伦位面的战争，正在势如破竹地进行着，而另一边…莫然也返回到了坎多赫兹。

回到坎多赫兹后，莫然就释放出了光明之神，毕竟他的状态太反常了。如果光明之神要在封禁球中，选择自我毁灭，那么莫然所有的努力，都将会付之东流。

所以，莫然只能将光明之神带在身边。

莫然相信，只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光明之神就是想死，也做不到。

只不过在离开封禁球后，光明之神就变得更加诡异了，那高高在上的神祇，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面带和煦笑容的青年。

离开封禁球后，青年就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如好奇宝宝一般，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最后才将目光落到莫然的身上。

“这就是…异位面么？特伦位面以外的世界？”

莫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光明之神？”

也不怪莫然会去反问，如果不是因为神格的存在，莫然绝对会认为自己抓错人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光明之神见势不妙，便剥离了自己的神格，然后将它塞入了傀儡的体内。

只是这种可能性非常低，低到…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因为哪怕是死亡，神灵们也会抱着神格一起死，从没有神灵会放弃自己的神格。

青年倒是显得十分轻松，只是摇摇头，说：“不，在离开特伦位面后，我就不是光明之神了，你可以叫我帕拉丁。”

莫然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青年，不…应该是帕拉丁，而帕拉丁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说：“光明之神是特伦位面赋予我的‘意义’。”

“但拥有‘意义’后，我就不再是我了，因为我的‘意义’不是光明之神。”

莫然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帕拉丁的话。

生物在成神之前，同样会拥有自己的信念与心愿，所以在成神之初，生物并不是因为想要成神，而去成神的。

他们之所以去选择成神，其实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又或是达成自己的心愿。

而这…也是所有神灵的悲哀，因为他们在成神后，就会被位面赋予‘意义’。

然后这些‘意义’，又会覆盖掉他们原本的信念与心愿，所以在成神后，他们就不再是‘他们’了。

当然…能像帕拉丁这般，在成神之后，还保留着自我的家伙，也是非常稀少的。

被位面赋予的‘意义’，其实可以看作是真名的一种，只不过这种真名非常弱小，只能被赋予它的位面所承认。

可是因为位面意识的存在，使得这些‘意义’极具侵蚀性，它会侵蚀生物的意志、思维与信念，让生物的理念更加贴近于位面意识。

这就是神灵，一种被扭曲了思维，然后以他人‘意义’而活的可怜生物。

莫然就是因为明白了帕拉丁的状态，所以看向他的眼神，才会充满了怜悯。

因为，对于还保留着自我的帕拉丁而言，那段成神后的漫长经历，就是一段煎熬，一段迷失了自我，却又无法挣扎的煎熬。

看见莫然那充满怜悯的眼神，帕拉丁就知道，对方已经弄懂了自己的经历。

不过，帕拉丁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既然是我酿下的苦果，那么…就算含着泪，我也要吞下去。”

不知为何，帕拉丁的豁然，令莫然非常不舒服，而对此…帕拉丁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

“对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将我捉到这里来的目的么？是要研究我吗？还是想将我炼制成武器，又或是装备什么的？”

许久之后，莫然才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祭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