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何谓天才，何谓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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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宗内，曾经的天才，如今的失败者，金刀少年铭锋好像突然老了。

几天前，铭锋还是一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少年，但不过几日，他的光芒消失了，金刀也暗淡无光，满脸的胡渣，要多沧桑就有多沧桑。

或许，老去并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

因为衰老往往是在一瞬间之间完成的，在某一刻，发生了某一件事，于是人就老了。

就像如今的铭锋，他前几日还是无数人崇拜的人，还是无数人寄托希冀的天才，所以那时的他永远都是少年。但现在，他是一个失败者，那些围着他的人，已经去围着别人了。

“失败者啊！”一声怒喝，铭锋猛地把酒打翻，然后竟是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门外，原本打算来安慰铭锋的云小生，听着哭声，他突然找不到任何理由进去，或许此刻进去，对方还会把他的安慰当成嘲讽。

轻轻放下一壶酒，云小生就离开了，他打算过几日，等自己师兄静下来，在来找他。

屋内的人，依旧伤心的哭着，屋外来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风老也没有走进去，他只是站着，然后静静的听着徒弟的哭声，听了许久，风老便离开，一边走，一边自语道：“锋儿，抱歉是师父太弱，没有教好你，所以你才会输，我这就去求宗主，让他教你，这样你就会好起来了。”

屋内的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屋外又来了一人。

“失败者，甘心失败吗？”此人直接推门而入，问了一句。

“你的话，在说一遍！”听言，铭锋起身，握住暗淡的金刀，怒视来者。

“失败者，甘心失败吗？”来人想来很温柔，因为对别人的要求，他都会去满足。

“失败者！”铭锋悲声重复两句，手中的金刀突然跌落，现在的他，已经没了半分举刀的心，因为此人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甘心失败吗？”来者走进两步，轻轻关上门，又问一句。

话音落，铭锋便感受到四周充满杀意，只要神秘来者动手，铭锋觉得自己必死，但铭锋并不在乎，此刻对他而言，或许死，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

又喝了两口酒，铭锋对神秘来者，问道：“要杀我，还不动手？若时间拖久了，任何人都逃不过我们宗主的刀。”

“天下第一刀，的确是世间最强之一，可惜，这世间，还有很多人是他杀不了的。”来者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继续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失败者，甘心失败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问题。

甘心吗？

铭锋七岁加入神刀宗，往后两百多年，日日夜夜挥刀数万次，每一天都不曾怠慢一分，他被无数的人寄已希望，随着时间流逝，他将所有的希望当成了活着的唯一目标。

他的一生，都在为五宗大比而活，但这一切，就在前几日，都没有了。

所有，现在的铭锋，已经失去了活着的理由，失去了活着的信念。

“不甘心又如何？我连一刀都接不下，他才是真正的天才，他才是神刀宗真正的希望。”一口闷酒喝下，一声自嘲，是认命，还是怨恨。

“希望？”来人嘲弄问了一句，然后便坐了下来，然后问道：“这个词是谁定下的？给予希望的人，又是谁定下的？”

“天才？”又是同样语气的嘲弄一问，此人继续问道：“这个词又是谁定下的呢？世人，谁是天才？又是谁定下的呢？”

“败了一次，被别人说了一句不是天才，你就自暴自弃，所以，希望，天才，这两个词，到底是别人给你定下的，还是你自己给你自己定下的？”来者语气加重了几分，继续问道。

“那我能如何！如今我已经输了！还能如何！”怒喝两声，铭锋猛地把酒壶摔在地上。

“酒，有很多，苦酒，烈酒，甜酒。”每说一句，来者就会拿出一壶酒放在桌上，一共三壶，一壶是云小生留下的，一壶是铭锋自己放在旁边的，一壶是此人自己带来的。

“一种酒不合适，换一种酒喝便是，你有真的想过，五宗大比，真的是你要的命运？你有真的想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指着桌上三壶酒，来者缓缓问道。

“世人希望你做的，你就把之当成自己想做的，世人希望之前，可征求过你的同意？可听到你的允许了？”来者拾起铭锋先前喝的酒，猛喝一口，继续道：

“你是刀客，万事刀中取，路问刀，别问心！”

说完，神秘来者便缓缓离开了，只留一句：“红尘伴舟客，一饮一独行。天地逍遥客，一行一独饮。”

问刀，别问心！

话入耳，铭锋的心再次的跳了起来，他拾起暗淡的金刀，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刀真正的模样，而不是以前的耀眼金芒。

耀眼的金芒是师门的期待，如今暗淡的刀，却真正属于他铭锋。

天才，何谓天才！便是自己对自己评价，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天才，并一直行走在此路上，你自己便是天才。

希望，何谓希望！便是自己内心对自己的绽放，心若为自己跳动，红尘万丈，哪里都是希望。

明悟，拾刀，起身，一气呵成！

此刻的铭锋或许不在是少年，但他的心，比少年跳动的更甚，因为他有自己的路了。

“师尊，我要出去游历一趟。”山之巅，铭锋对风老行了一礼。

“好！好！好！不愧是我徒弟！哈哈哈！云天弃，你徒弟赢了，但我徒弟更是赢了！”大笑三声，大说三声好，风老觉得，此刻的笑声，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的笑声。

云之巅，白色的人，白色的刀，轻轻看着远去的人与刀，笑道：“加油吧，少年。”

说罢，人回首，冷霜之音传出：“吾之视线之内，不容任何奸邪阴谋！”

“都是天命之碑留名者，何须如此针对。”声音传出，一个背着星图的人便出现在了旁边。

随后，两人无话，过了许久，等铭锋完全离开了之后，背着星图的人才笑着说道：“天下第一刀，名不虚传。至少在教导人的本事上，吾不如也。”

“在不离开，刀就请你离开了。”可惜，云天弃依旧没有好言相对。

“可惜了，如此一个天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叹了一声，背着星图的人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