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雷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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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螭游，妖提出了“玄黄谱”的事情，请教螭游“一愁如斯，二止忧伤，三雷聚，可得玄黄。”这段预言是什么意思。螭游在介绍完“愁斯”后，接着道：“至于‘二止忧伤’，相信你们是再熟悉不过了，我就不了。”

这“二止忧伤”自然就是止忧和止伤，确实是大家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不知道，这“玄黄谱”到底是什么东西，雷落心中又多了一个疑问。

“三雷，是三个姓雷的人——雷裂、雷扬、雷刚。这三人掌握着人族的看家本领——雷元。”螭游接着道，“找齐这六个人，估计你们就能找到那什么‘玄黄谱’了！”

对于其它人，雷落没有多大感慨，但当螭游到雷裂时，雷落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咯噔——看来，这“玄黄谱”，又和雷落脱不了干系。

妖对于螭游的解答似乎非常满足，道了一声谢，对雷落道：“雷子，办你的正事吧，我和斩玉去找那条龙聊聊天。”着便领着止忧往那应龙走了过去。

雷落明白，自己来这“荒城”，主要是为了这个神秘的老人——螭游。而斩玉和止忧，恐怕就是为了那应龙而来。

果然，那应龙见止忧和斩玉靠过去，依然一幅懒洋洋地样子，抬了下眼皮，没有任何表示，又闭上眼假寐起来。

一来雷落实在有太多问题要问这螭游，二来他也相信那应龙决计不会伤害止忧和斩玉，才放心地让他们去了。

“螭游前辈，”雷落恭敬地道，“都泄露天机会有可怕的后果，为什么你不怕？”

螭游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城墙道：“这‘荒城’的城墙，便是我的‘灵动屏’所化，我这‘灵动屏’是我龙族最强的结界，看似在八界之中，实则又超出八界之外，别天有耳，天有眼，就算是当年你人族的玄黄，也不一定破得了。止忧那女子居然能在我‘灵动屏’中施展止家的绝学，实在让我很惊讶。这止家的武学，仿佛天生就能克制素，实在玄妙。”

雷落寻思了一下螭游的话，赶紧问道：“也就是，无论我们在这里什么，天都是无法知道的喽？”螭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绝对。”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雷落又作了一揖道：“那么螭游前辈，虽然我已经了解得不离十，但还是请前辈告知，到底什么是宿凡，什么是魂合，什么是原罪净土，为什么要魂合，雷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中疑问太多，雷落连珠炮一般提了十多个问题，螭游微笑着看着他，那意思似乎在告诉他，冷静，慢慢来。

雷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心绪，才又道：“螭游前辈，我实在疑问太多，这才着急了，请前辈见谅，也莫笑话。”

螭游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突然间就要肩负起整个人族的复兴，就要揭开寰宇世界最大的秘密，你能做到这步已属不易，我又怎么可能嘲笑或者责怪你。”

雷落冷静了头脑，深呼吸了一口，道：“我的奇遇，全都是从前辈给我外公的力量种子以及那半本残书开始的，前辈就从这里讲起吧。”

螭游想了想，道：“那半本残书本是一个完整的随身笔记本，是我从明朝首辅大臣李东阳手里随意拿过来的，这笔记本对种子的继承人寻求真相有所帮助，所以我便传了下去——这无关事情的核心，我还是先从雷裂给你讲起吧。雷裂便是刚才止家姑娘提到的‘玄黄谱’中的三雷之一，也是最强的一个。玄黄之后，雷裂怕就是人族的第一高手了。”

到这里，螭游似乎陷入到一种深深的迷惑中，雷落没有去打扰螭游，或许有些事情，是螭游也还没有搞明白的。螭游沉思了良久，才又继续道：“其实你们人族，在玄黄时代，和其它所有种族一样，有着几乎无尽的寿命，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长生。这种长生，是以牺牲自己的修为为代价的。八界之中，每一界的种族都有着千差万别的武学，但这些武学却有着一个相同的功效：当能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凝聚这股能量，转化为生命元素，从而达到长生的目的。但这生命元素总会消耗光，所以在它消耗的过程中，我们又可以修炼武功，在生命元素消耗尽时，再一次转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玄黄的陨落，导致人族至多不过百年寿命。这么短的寿命，根本不够时间修炼到足够转化为生命元素的能量，所以人类开始大量的衰老以至于死去。不得已人族开始以轮回的方式，在这五行轮回界繁衍生息，若不来这五行轮回界，人类的百年寿命一到，便灰飞烟灭。就算轮回，大部分的人类也在轮回中褪尽了灵力，成为最普通，最渺的一族。当然也有一些特别的人类，在轮回中，慧根不减，灵力不衰，依然继承着当年的庞大能力，其中就以“止忧戒”和“止伤环”的主人为代表。”

螭游到此处，又停了下来，看表情似乎思虑得极为痛苦，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才又开口道：“我本不想告诉你接下来的话，仔细想了想，或许真有天意一。我今天在这里遇到你，谁又敢不是一种天意。”

螭游接下来的话，让雷落陷入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中。

“大部分的人类开始轮回，但是却有个别的强者不愿意轮回，比如：雷裂。他本是人族中难得的高手，或许不甘心一身武功就此泯灭，或许他身上有着更为重要的责任，他也不愿意消耗本身的能量来转化生命元素。如果他愿意，以他的修为，转化个几十次也是可能的……总之，雷裂开始以一种极端的手段获得长生……”螭游几次欲言又止，让人好不着急。

“前辈，或者这雷裂采取的极端手段，便是他被世人称为恶人的原因吧？”雷落见螭游实在挣扎得痛苦，便追问起来。这一问，帮螭游冲破了最后的防线，他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对雷落道：“是的，雷裂的行为，所采取的手段，实在很极端。”

螭游已经有了决定，雷落便不再着急，静静地听他诉着:“刚开始，雷裂去芥子菩提界捉震雷兽，食其素珠，希望能借此法长生，可最后，他发现震雷兽的素珠对于长生没有丝毫的帮助，于是，他……”螭游到这里，声音为之一颤，似乎接下来的内容让他很难接受。但是雷落其实早已知道，自从雷落的灵魂与雷裂的灵魂两相融合，雷落便知道了许多事情，于是，雷落接口道：“于是，他开始吃人？”

螭游赞许地看了雷落一眼，接着：“是的，雷裂开始吃人，吃那些体内有雷元的同类。他甚至……甚至将大批拥有雷元能量的人类，炼制成素珠，以便随时食用……”

或许是螭游的话，与雷裂告诉雷落的一般无二，所以雷落显得异常的平静。也或许，雷落早就知道这一切，现在的雷落，只是为了看看雷裂在螭游心中的形象罢了。

不过，雷落心里也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雷落开始明白龙隐所的他会是人间的灾难是什么意思。

“那么，就没有人阻止雷裂吗？”雷落问道。

“有，但能阻止他的，都不是人族的人。由于这是人族自己的家务事，其它种族也不好参与，直到愁斯的出现——也就是《玄黄谱》中的一愁如斯。他勉强能阻止雷裂继续杀人，但是却没有能力将之擒获。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愁斯跑到我龙族所居住的‘水纹灵动界’找到了龙族的族皇——螭离，并对螭离了一番话，螭离当即派出龙族第一武者青龙来到五行轮回界，成为了这一界的护界使。每当雷裂出现在这一界要杀人，青龙便会第一时间出来阻止……”

“那么，那么……”雷落开始尝试问一些核心的问题，“你为什么还要和雷裂结拜为兄弟，你为什么还要把雷裂的种子传出去？”

螭游将双手背了回去，来回踱着步子，时而抬头看看天，时而埋头叹口气，约有一刻钟光景，才幽幽道：“与他结拜为兄弟，是他性情大变前的事情了，至于他的力量种子，是因为他有着莫大的隐情。但是这隐情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尽管如此，我也选择相信他。”

“相信他？”雷落继续试探着，“你选择相信一个吃人的人？”

“以雷裂的修为，就算选择轮回，也能保证像止家那姑娘一样，慧根不减，灵力不衰；或者找到像‘止元杖’那样的宝物来保持长生，但是他没有。雷裂本大好男儿，意气风发，突然间性情大变，要不就是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要不就是故意做给某人看——总之，雷裂绝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坏。”

雷落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雷落心中暗暗自语着：“看来，雷落告诉我的，都是真的。”

“那么，螭游前辈。”雷落扫除了心中的顾虑，恭敬地问道，“我知道了‘原罪净土’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是一把‘钥匙’，要去打开‘原罪净土’，请问，到底该怎样去打开，为什么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