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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被七公子知晓了。

原来,宫无耻在誊抄这本医书的时候,将它分成了三册,其中涉及内功心法的那一册,他一直贴身收藏,另外两册则秘密收藏于自己的书房之中。

一日,这宫无耻妻子为了找一张古方,私自溜进了他的书房之中,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两册书。她取过阅读后,惊叹不已,就把它们夹带了出去。

不久之后,这两册书就在坊间流传开来了。

杏林中人凭着书上之医案,推测出此书的作者就是七公子,这其中不乏好事之人,竟跑到七公子家里要借取其手本。

七公子写成此书之后,并未刊诸枣梨,故而也就知晓了其中之原委。

他大为震怒,就去找宫无耻理论。

不过,这宫无耻啊可真是无耻之尤,他狡辩说这是他爹托梦于他的,并非是他自己的主意。

七公子一气之下,就跟这宫家断绝了关系。

可过后没多久,他俩又见面了。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早上,这宫无耻醒来后发现他那位娘子正在烧一本书,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贴身所藏的那册书。他又惊又怒,一气之下,搡了他娘子一把,还掴了她一个耳光。

他那娘子也是泼辣,反手便给了他一记耳光,还大骂他“无耻!”

这宫无耻被别人叫无耻叫惯了,也不以为耻。他只是恨自己辛苦得来的内功心法就这么化成了灰烬,也恨自己没有多抄一份。

虽然他也恨自己的妻子,不可理喻地烧毁了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内功心法,但那个时候,他的这种恨还远不及他对她的爱,所以他很快就后悔了。

在自己家门口,他痛哭流涕地扇了自己十个耳光,然后他妻子踏着这满地廉价的尊严再次跟他回家去了。

可没了这份内功心法,这宫无耻就和他老子宫无德一样,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叫穆雪,人如其名,她的肌肤就和她的名字一样白皙而干净。

宫无耻很喜欢她,不过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在宫无耻的眼里,她的美貌远不及他的娘子,而是因为她的乖巧和顺服,跟他那凶悍的河东狮完全不同。

而且,穆雪还做得一手好菜,所以宫无耻时不时来这里换换口味。只是每次来,穆雪那年仅七岁的孩子都会哭闹不休,破坏他的阳台云梦。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狠狠地抓起那孩子的两条胳膊,扬言要把他扔到山上去喂狼,那孩子一急,从怀里掏出一物狠命地砸向他的头部。

宫无耻一个大人,又有功夫在身,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孩子手中夺走了那个物事儿。

那是一个庙里和尚常有的佛珠。

宫无耻深觉有异,遂逼问那孩子这佛珠的来历,那孩子瞪着一双不带一点泪水的眼睛,打死也不说,非但不说,还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盛怒之下,认定穆雪背着他与什么僧人有染,便将她母子毒打了一顿。

那穆雪爱子心切,便含泪招出,此物乃是那孩子的父亲所予,而那薄情寡义的父亲早就抛弃他们母子,上山出家去了。

宫无耻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一对母子,一边是一个“泪痕红浥鲛绡透”的女人,一边是一个乳臭未干却似乎已懂得“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孩子,他默然许久,始终未敢深信。

犹疑多时,他一把拽过那女人的衣衿,像揉捏面团一样将那女人被泪水浸透的脸蛋粗暴地把在手心,直到那女人将她与那和尚的前尘往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他才松开他那一双几乎已嵌入她肌肤的魔爪。

细细盘问之下,宫无耻意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竟是云屯寺的和尚。

几天后,他给这个孩子带来了一样点心。

他知道那孩子从不吃他那一套,所以就哄骗那孩子说,吃过这一顿,他便不再来了。那个孩子见他说的真切,便信以为真,吃了一口他亲自递过来的点心。穆雪不知其中缘故,远远地见儿子和宫无耻说话,还咬了一口点心,还道儿子已经接受了宫无耻,心下欢喜不已。

但还没高兴几日,她的脸上就愁云满布了,因为不知为何,那日之后,宫无耻就没再来了。

冰冷的灶台默默地诉说着一个女人再次被抛弃的悲哀,无助的泪水在诉说她的绝望和怨恨。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没过多久,她那儿子就生起了一场奇怪的病,寻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转。

穆雪束手无策,只得腆着脸去求宫无耻相助。

宫无耻自从练习那套内功心法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钻研医道,不过,眼见这孩子病情犯拙,他终究还是不忍,便为这孩子的病费了很多财力和物力。可这孩子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这一碗碗汤药喂下去,如水泼石一般未见任何起色。

无奈之下,宫无耻只好建议穆雪带着孩子去找一下七公子。

但因两家交恶,宫无耻不好为之出面,苦思无计之时,宫无耻想到了孩子的父亲,他所在的云屯寺与七公子家交情深厚,若是云屯寺的人出面求助,七公子定不会回绝。

对此,穆雪有些犹豫,因为孩子的父亲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而且当年是他狠心抛弃了她,他如何还会为了她和孩子去求人?

但在宫无耻再三劝说下,穆雪还是动身了。

毕竟这是她的儿子,是她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

到得雁荡山后,穆雪安顿好儿子,便只身前往了云屯寺。在山脚下,她遇到了两名刚从山下化缘归来的和尚。

巧的是,他们一个叫乌有,一个叫妙无,都是子虚的师弟。当他们得知她是来找他们师兄的时候,都有些讶异,亦有些疑惑。

彼时的乌有和尚,还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小和尚,又聪明又勤谨,全不是今日这副模样。

那时,心思细密的乌有和尚凭着他成熟的判断力,隐隐察觉到了这个女人与师兄之间有着某种过去。

机敏的他让她在山下等候消息,自己则和师弟妙无先回去告知子虚师兄。

可回去后,他并没有告知子虚,也没有让妙无告诉子虚,而是告诉了他们的师父,道是山下有个女人想求云屯寺救救她的孩儿,而对那女人欲见子虚一节却只字未提。

随后,他师父让乌有将那孩儿接到了寺中。

因为当时孩子已经病危,不能再经受车马颠簸,他们的师父便让乌有和妙无二人专程跑了一趟七公子家。

孰料,途中,妙无突发腹泻,双腿绵软无法登途。未免耽误那孩子治病,妙无便让师兄乌有先行前往。乌有安顿好妙无后,约好三日后在云屯寺山下碰头。可三日后,乌有在山下并没有等到妙无,他只好带着七公子先回了寺。

七公子给那孩儿诊脉后,确定此系宫无耻所为,所以这解药也只有宫无耻所有。原本按照七公子的医术,要研制出药并不太难,但这个孩子病发至今已有月余,已然病入膏肓,根本不可能再等下去。

无法,医者父母心的七公子只好再次去找那个宫无耻,因为当他诊断出那小孩的病源之后,他就已经大概猜到了宫无耻的某种居心,所以他很明白,这次去向宫家求药,非他本人出面不可!

计议既定,七公子匆匆告别了云屯寺住持,星夜兼程,一路趱行,于第二天天黑之前就赶到了宫家。

但这个无耻的人却为着前番之故,对七公子避而不见,不过,他费尽心机布下这一局,自然不是为了把人晾在门口,所以他暗暗让人向七公子密授机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七公子听闻,气愤填膺,但为救人计,他只好暂且忍下了这一口恶气,亲往宫无德坟前,叩首三遍,表示从此之后,既往不追,前非不提。

等到七公子这一组精诚之举悉数照单完成,宫家这块“金石”才惺惺作态地粉墨登场。

见到七公子,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的居心,而是很直接地开口提出了他的要求,不,应该是威胁才对。

“要解药,拿那本内功心法来换!要不然,我就向天下人公布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当时的七公子已从乌有的口中大概猜出了那个孩子和子虚之间的关系,现在又听得宫无耻的这番话,他更加了然。所以他很明白,这种关系一旦公布,对云屯寺将意味着什么。

最后,这个孩子获救了。

不过,云屯寺却迎来了它的灭顶之灾。

那个孩子病愈后没过多久,云屯寺上下不知怎的,突然一夜之间,所有僧众全都染上了一种奇怪而恶劣的疫症染病之人全身长满脓包,脓包一点点变大的时候,会奇痒无比,但你绝对不可以去碰那个脓包!因为脓包一破,就会血流不止,等血流干了,人也没了。

这个过程其实很快,从脓包破裂到最后死去,不过十二个时辰。

当时那个孩子还在云屯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染上疫病的人。

他刚服下解药,所以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然后一个一个地被抬出去,所有的人都在痛苦地呻吟,所有的人都在绝望地等待死亡。

寺里辈分高的几位大师带着他们的弟子在正殿里没日没夜地诵经念佛,祈求菩萨的保佑,可是每天依然会有弟子在他们的身后满身血污地离开。

离开,就意味着阴阳永隔,也许,这就是菩萨的保佑。

其实,那些和尚自己都清楚,他们那样做,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他们不想心底的恐慌像这场疫病一样不受控制地蔓延开去。

那个时候,这个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场疫病的源头,身处其中,他只觉得恐惧、恶心。

大概疫情发生一天后,住持确认他是唯一幸免于难的人,就把他送出了山门,离开了这个已被死亡气息完全笼罩的人间炼狱。

孩子,毕竟是孩子。

死里逃生的他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说,就那么走了,不,是逃离,是头也不回的狂奔,是忘恩负义的背弃。

他害怕极了,那些和尚临死前狰狞的面孔和刺鼻的恶臭就像一个恶魔一样紧紧地跟在他的脚后跟后面,他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抹不去,也甩不掉。

不过,还好,他还有一个依靠,他的母亲一直在山下等他。

一边是团聚,一边是分离;一边是重生,一边是死亡,世间的悲欢离合从来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孩子的母亲听说寺里的情况后,第一时间想到了她那个负心薄幸的男人,所以她趁着孩子熟睡之时,漏夜赶回了寺中。

可就在那里,她见到了人世间最无耻最丑陋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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