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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银钗是我的伯祖父亲打造的。”墨尘道。
“可惜有关的书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也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不过我私下问过家的几位长者,他们都说这支银钗当年并无买主,所以极有可能这是我伯祖父个人的私物。”
“似这等女子之物,想来应该是要送给某位女子的,可你也知道,我伯祖父当年未有娶亲就仙游了。而他身故之后,他的遗物当也没有人发现这支银钗。所以这支银钗到底他送给了谁,谁也不知道。”
墨尘的脸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于这位五服之外的伯祖父,墨尘知之甚少,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血缘之亲更是疏淡,若非这位伯祖父身后无有子嗣,恐怕彼此之间的联系到如今也无过两家异姓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老郎说,十年前他在我爹的书房见过,可后来它不翼而飞了,老郎也因为这个被问责而发落到了秋老阁。这之间、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若不是杏娘这次出现,我还不知道这支银钗居然还如此有幸和卖国贼扯上关系了呢。”
墨尘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双目无有丝毫闪烁,神情坦然得让人分辨不出一丝一毫的谎言。
“不翼而飞”
祁穆飞细味着这四个字,脑海一些关联不甚明确的记忆如蛛丝一般一点一点地缀连了起来,“原来老郎当年是因为这支银钗啊”
“就是啊,那,现在我也没得会去问他,家里那些老顽固都推说不知情。你说,藏在玄英石室的暗器突然不见了,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可他们各个又都是我的长辈,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墨尘苦着脸诉说着年少掌门的难处。
“缘何消失,他们不知,那缘何出现,他们也不知了”祁穆飞试探性地问道。
墨尘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无奈,不过祁穆飞还是隐约看到了“狡猾”二字的痕迹。
“银钗上的毒和古桐木上的毒都是幽冥毒,这是
苗族人的独门奇毒,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会用,所以银钗上的毒一定是苗人加上去的。一个如是梦,一个栖霜眠,前者的毒性更甚于后者,想来那钗子上的毒应该不是苗族人因为当年令尊顺牵羊之举而施此报复。”
墨尘微微颔首,祁穆飞所言正与他心所想不谋而合,只是“顺牵羊”四个字让他不甚洽意。
“会是什么样的过节让苗人下此重毒”祁穆飞若有所思。
“尊祖到底把银钗给了谁”
“为何那么巧的,她和苗人也有瓜葛”
“为何这银钗丢了这么久,她也不找”
“”
祁穆飞一筹莫展地喃喃低语着,好似在自言自语,“若能知道那人是谁,或许师潇羽的那个问题也就有答案了。”
“她有什么问题”墨尘诧异地问道。
“墨家暗器,出必有,从无虚发既是如此,这苗人为何要在你墨家暗器上施毒,这不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是画蛇添足么”
墨尘撇了撇嘴,似乎在嘲笑师潇羽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那依你之见,苗人在银钗上下毒是和我伯祖父所托之人有关”墨尘忽然回过头来,那恍然的表情犹似从祁穆飞逐渐舒展的眉目之间发现了什么。
“对”祁穆飞很肯定地答道。
“银钗被你伯祖父送人之后,连你墨家的人都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可见收到银钗的人把这支银钗藏得有多深,如此谨慎之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把银钗送给别人的。”
“而且你也说了,这样的物件应该是你伯祖父送给某位女子的信物,既是信物,又怎会转他人就算是不得已要转托他人,也必定是托付给自己身边关系极为密切的人。”
听祁穆飞说得头头是道,墨尘不无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支银钗成于元佑八年,在你伯祖父去世之后,它不知去向。直到十年前,它再次出现在你爹书房里,然后再次不翼而飞了。
”说着,祁穆飞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到最后几不可闻,迷离倘恍的眼睛怔怔地仰望着苍穹。
苍穹浩渺而深邃,让他的脸上现出了“当局者迷”的神色。
俄而,,先从杏娘查起,看是什么人给她的,然后再往上顺藤摸瓜查查这十年里哪些人碰过它,又有哪些人和苗人有什过仇隙,这样比较妥当。”
“这十年就不必查了”
墨尘话还没说完,祁穆飞就斩钉截铁地给他的话予以了否定,这让墨尘表面上有些不快。
“为何”墨尘不解地问道,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冷静。
祁穆飞卖关子似的转了一圈眼珠子,最后停在了与墨尘眼神相对之处。
“十年前,汴京城里也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偷窃事件,一件够犯人死一千次一万次的罪证突然不翼而飞了,官府对此的处理结果是不了了之。而后不久,那样证物出现了令尊的书房之,随后,它再一次不翼而飞,可这次的处理结果是墨家掌门身边一位德高望重的堂主在他最炙可热的时候被打入了冷宫。当时他的属下他的徒弟纷纷为之叫屈,认为罚不当罪。可当时令尊却铁了心,不予改判。”
“你的记性真好”墨尘从齿缝间挤出了这么几个干瘪的字眼,目光的冷静变得不那么自然。他用力地吞了口唾沫道:“所以呢”
“所以你家里的那些老顽固们并非有意对你隐瞒当年之事,而是他们真的不知情。除了一人,老郎”听着祁穆飞的话,墨尘全身的血液开始躁动。
“老郎当年根本没有遗失银钗,而是守着银钗过了十多年,直到两年前五叔病重,这支银钗才发生了一次易主。”祁穆飞的眼神俨然一位目击者,“我没记错的话,九叔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频频南顾临安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但凡临安城里时新什么蜜饯果子,不出半个月,定然出现在师潇羽的食案前。
“哈哈”墨尘的惊诧已经无可掩藏,可他还是用了一声外强干的大笑来支撑自己的从容,“
你不去作提点刑狱,真是可惜了。”
作为墨家掌门,墨尘非常不愿承认祁穆飞所说的一切就是事实,但另一方面,他又无可否认,他很希望世上有那么一个人能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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