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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柳云辞和邓林乘舟南下,都说骑马坐船三分险,二人这一路上也发生了些许小意外,但还算顺风顺水,不日便到了乌程。
不过寻找竹枝叟非桃笙的任务则进行得并不太尽如人意。这倒不是这竹枝叟小隐深山善于隐介藏形,也不是这竹枝叟心念旧恶吝惜美酒,而是这两人心不齐力不协。每次寻人不遇,十之有九皆因小隙沉舟所致。
有道是,“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这两个人在一起,一个呢,短话;一个呢,秤砣虽小却可力压千斤。一个呢,针尖大的窟窿,都要掀起斗大的风来;一个呢,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两个人就是那翻贴门神总是不对脸,一时猫脸,一时狗脸,一时相憎于胶漆,一时又相爱于冰炭,一师潇羽这一边。
刚出平江府的时候,师潇羽面色惨然,泣涕涟涟,一直都伤心不已。可是自打见到人间百戏、尝尽人间百味之后,她便把这份十分“伤心”裁作了七分新奇三分欣喜,每日只留开心二字在脸上。
一到落脚的地方,她便如鱼入海,似鸟归林,拉着杏娘四处转悠闲逛,非一次游玩个够不可!
吴希夷对师潇羽一向是宠溺惯了的,一任她东来西去的走马观花,毫不加以管束。见与之相伴的杏娘笑逐颜开,没有丝毫强颜欢笑曲意相从之意,他更是放任不管了,尽随二人“野”去了。
安不忘虞的祁穆飞有心约束,却也是束手无策。因为师潇羽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开溜出去,而且她每次都拉上杏娘,祁穆飞想教训几句都无法张口。
不过,这样的新鲜劲儿,没过几不出的失落与愁闷。吴希夷见她心慵意懒的,还道她是水土不服所致。
一行人行至一山林之间,路遇一个三岔口,不知前路该走哪一条,是而便在这路口临时歇脚,竹茹和南星驰马前驱探路,祁穆飞向吴希夷密密嘱咐了几句,便道往溪边汲水去了。
留下吴希夷和两个丫头在车上歇息。
吴希夷多日守夜,有些疲惫
,众人散去后,他便半躺着闭目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养神。师潇羽坐车坐得乏了,又兼心情郁闷,故下得马车来散散步伸了个懒腰,杏娘收拾车内物事儿,未有即时跟着下车来。
也许是真实过的话——“这回出去,要是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虽然那很明显是一句愤世嫉俗的负气话,杏娘当时也不以为然地一笑置之,可如今回头再看,她觉得这是她师父说的为数不多的真心话。
那日,她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沈无烟,她竟情不自禁地落了泪。这其中,很难说有多少是真正与沈无烟有关的,但她不得不承认,那座城里的某些人那座城里的某些事已经在她心底扎下了根。
所以,当马车渐行渐远时,她的心会隐隐感到难过感到悲伤。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味过的感情,在她与小缃离开临安城的那一刻也没有过。
杏娘既感到惊讶,也无法相信。可她从吴希夷的反应里分明感觉到了这一份真实的感情的存在。
这个平日看似糊涂的人,却不知怎的察觉出了杏娘的哀愁,为了纾解她的哀愁,他就任由着师潇羽带着她东游西逛——用这满世界最美好最烂漫的笑声来驱散她内心的点点愁绪。
不得不说,这笑声确实可以治愈人的愁苦,却不能治愈发声者自己内心世界的愁苦。
师潇羽下车后不久,听得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摧山坼地地往她这边奔来。她不禁好奇地回首相望,眼神里透着警戒与不安。
却见一个骨瘦的黑影远远而来,身后尘土飞扬,漫卷西风,滚滚而起。及至跟前,也未有缓辔减速之意。她眉头微蹙,敛袖避尘,不自觉向后退了数步。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座下一匹铁骊,由于这马蹄急催,加上来人倚马低伏,她看不清他的样貌。
马踏飞尘,鞭鸣十里,看得远时,那人却已近在眼前,看得近时,那人已如烟飞遁。须臾间,那人已从师潇羽的眼前疾
驰而过,沿着左边的道儿飞辔而去,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刻停留。
师潇羽从指缝间微微觑了一眼来人及马,只见那人也正冷眼斜睨着她,那一道锐利的目光,凶狠而冰冷,惊得师潇羽毛骨悚然,大气不敢出。
幸好,那目光一晃而逝。
杏娘在车内闻得马蹄之声,心上先是一惊,挑帘相觑时,却见那马已远去,她的心才复安定下来。转头看吴希夷,依旧闭着双眼,似乎还在睡梦中。
她正欲下车询问师潇羽,却又适才的那一串马蹄声复又在耳边响起,她心头蓦地一紧:此人去得果决,缘何复返?
她警觉地将右手伸向自己的腰间。
正犹疑间,她忽然感觉到一张大手掩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回头相看,却是吴希夷正冲着自己微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杏娘料想从那马蹄声起,吴希夷就已经醒了,而他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
刻下,他示意杏娘安心坐下。
杏娘慢慢地抬起自己那只紧张的右手,在吴希夷的对面安静地坐了下来,心里却依然忐忑,不时地从窗帷的缝隙间观察外面的动静。她很想唤师潇羽回转上车,可她发现师潇羽这回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而向着来人的方向前进了几步。
远处,尘烟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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