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哥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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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奴从宝湖山庄溜出来之后，便风尘仆仆地直接奔向城西。梁大虎和黄小龙住在城西搭建的小瓦房，四周都是一些长满青苔的青砖，每走一段路就要经过一户人家，大家都敞开大门，大厅里坐着几位四十岁左右在闲聊的大娘。

花月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城西，可谓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里的人见到她并不眼生，笑着问道：“月奴姑娘，你是来找大虎和小龙的吧，他们人就在屋里呢！”

“谢谢李大娘，你们先聊着，我先去找他们去。”花月奴冲屋里面的李大娘笑了笑，便指了指前面的小瓦房。

李大娘点了点头，身旁的婶子也笑了笑，啧啧称赞道：“这月奴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家境也好，以后保证能嫁个好夫君。”

“可不是吗？大虎和小龙能够认识月奴姑娘，也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所以祖坟冒青烟喽。”说着，李大娘和其他几位婶子又笑了起来，宛如太阳底下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大虎，小龙！”远远地，花月奴的高声喊道。

屋内的梁大虎和黄小龙听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起身往外面走去。梁大虎冲黄小龙使了几个眼色，黄小龙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站在他的身后。

“师傅，你怎么来了？”梁大虎眯了眯眼睛，他们都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花月奴，就知道花月奴被无心关在宝湖山庄之内了。

花月奴哪里是不了解梁大虎的心思，他话是这么说，心里早就期盼着她永远不要出来。她瞥了梁大虎一眼，直接绕开梁大虎，梁大虎侧了侧身子，给她让出一条道来。“我吩咐你们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梁大虎和黄小龙就知道花月奴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黄小龙见花月奴在饭桌前坐了下来，急忙走进火房拿碗筷，梁大虎则笑呵呵地坐在花月奴的对面，“师傅，你吩咐的事情我们哪敢不办好呢，估计这几天都能全部搞定了。”

这时，黄小龙从火房里出来，手中多了一双筷子和瓷碗，放置在花月奴的面前，说道：“师傅，你也吃一点吧。”

花月奴却推辞道：“不用了，我好不容易捡了空溜出来，就不再你们这边多呆了，要出去随便逛逛，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宝湖山庄找我。”

梁大虎见花月奴起身要离开，知道他留不下花月奴，就起身将花月奴送出门外，笑着说道：“师傅，你慢走呀！”

只见花月奴一个轻轻地跃身，便飘然跃上屋顶，回眸冲梁大虎和黄小龙笑了笑，然后瞬间消失在屋顶。

而花月奴从城西出来，便直接往京城的方向走去，一般来说，当夜市开张后，一些富家小姐或者公子就会出来玩耍，腰间系着的钱袋子也比白日里多，趁着能量处于饱和状态，花月奴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眼睛一直来回打量着行人。

花月奴捡了个视线比较好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锦，只见他的腰间系着的钱袋子一摇一摆。上官锦仰仗着家里是朝廷众人，横走在大街上，随着身体的摆动，钱袋子一摇一摆的，特别显眼。

上官锦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游手好闲，斗蟋蟀，逛青楼，上酒楼等等。后面紧跟着一位上官府上的小厮，手中提着上官锦卖下的东西，正屁颠屁颠地跟着。

只见上官锦吹着口哨，来到卖鸟雀的地方，他见到小贩笼子里的八哥，嘴中还学着话。“八两银子，八两银子，八两银子。”

上官锦用纸扇挑了挑铁笼子，八哥受到了惊吓，立马上跳下窜的，但是嘴中还不往说道：“八两银子，八两银子，八两银子。”

“呦，你还知道八两银子呀？”上官锦咧了咧嘴巴，小贩见是上官锦，连忙弯腰说道：“上官公子，你随便看看。”

“钱老头，你这只八哥怎么卖？开个价吧！我买下了。”八两银子对于他俩来说，根本就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小贩知道上官锦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家子弟，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小声又憨厚地答话：“上官公子，是八两银子……”他同时也露出八只手指头，但是上官锦只是匆匆地瞥过一眼，便说道：“呦，这黑毛八哥也竟然要八两银子，你们说值不值这个价呀？”前面的一句话是对钱老头的，后面一句话是身后的小厮。

小厮见八哥这么讨人喜欢，然后上官锦也竟然询问他价钱，就已经猜到了需要买下来的意思，他看了看铁笼子的八哥，连忙夸赞道：“爷，它正好可以给你解解闷呢！”

上官锦听到身后的小厮说起解闷这回事，眼睛亮了亮，用纸扇挑了挑铁笼子，黑毛八哥继续叫道：“八两银子，八两银子，八两银子。”

他沉吟了一会儿，尔后目光扫过小贩一眼，见到他也是老实巴结的样子，谅他也没有那个胆来骗他的银子。“李童，给银子吧！”

身后的小厮名叫做李童，连忙从袖口中掏出八两银子递给小贩，小贩接过来之后，连忙解开系住铁笼子的绳子，双手把它递了上去。“来，你可拿稳了。”

上官锦见李童接过铁笼子，八哥更加乱叫起来，引来了路人的观看。他一点儿也不理会异样的眼光，照样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街上。

花月奴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心里想道：果然是玩物丧志！用八两银子卖下一只只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八哥，如果给乡下人来用的话，至少可以用上一年。

她慢慢地向上官锦靠近，准备寻找合适的机会再下手。路人的行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有谁在。

上官锦把全身的注意力放在路旁的小摊点上，她悄无声息地走至上官锦的身边，然后伸手去拉他腰上的钱袋子，又快又准，得手之后，花月奴便若无其事地离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花月奴直接往前面走去，来到人烟稀少的桥头，她偷偷地掏出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全部给倒了出来，正欲低头细数还有多少银子，谁知道头顶传来鬼魅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真是该死的！生生地把吓了她，果然是做贼心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