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下属种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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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母星的西德尼亚人最近的情况一直不是很好，在拥挤的飞船内，不少人都是面目无神的坐在地上。

几乎没有人再反抗，即使有，也很快被机器人处理掉了。

母星在他们眼前被毁，这完全摧毁了他们心中的信仰，他们的荣耀。以往的国家，种族情绪彻底瓦解，连宗教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使是信仰神明的人，此刻也已经忘记了神明的存在。

开始的几天，当机器人把维生物质送到每一个人面前时，几乎没有人抬起头看机器人一眼。

有些人自杀了，但在尸体在还没有冷却之前就被机器人运走了。

文明毁灭后的幸存者，是多么悲哀的存在。

诺亚此刻也没有兴趣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些西德尼亚人身上，格利泽581星系已经彻底易主，作为这里新的主人，诺亚有必要对这个星系进行一些改造。

宇宙中每一个恒星系都是一个稳定精妙的结构，格利泽581恒星和六颗行星组成的星系，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完美，若是想突然插入地球这样的新居民，必须要对整个星系都进行改造。

在诺亚的改造计划中，少女打算修改格利泽581b和格利泽581f这两颗行星的公转轨道，并将西德尼亚星的公转轨道再度扩大。

这样，在格利泽581f和西德尼亚星的中间，就会诞生出一条公转周期无限接近于太阳系地球公转周期的行星轨道，唯一的不同是，由于格利泽581恒星的亮度只有0013个太阳亮度，虽然这条轨道上地球接近格利泽581恒星远比在太阳系中接近太阳，但地球的地表平均温度也会比在太阳系时下降5到10度左右。

要修改行星轨道，就又得修建行星发动机，但轨道的调整并不像带着行星旅行那么复杂，这也使发动机的建造工作被简化了很多。

距离地球抵达这个星系还有近千年的时间，飞船开始在格利泽星系的各个行星上放下第一批作业机器人，他们将成为新家园建设的先遣军。

为了更有效率的建造，这些先遣建造队伍的每一台作业机器人都是一台冯·诺依曼机以地球20世纪的计算机专家，冯·诺依曼构想的可以进行自身复制的机器为设计理念，它们会自主采集原料，自主进行更新，自主完成设计，自主建造自己的下一代。

就像是可以无限分裂的癌细胞一样，不用太久，这些机器人就会占领六大行星系，当星系级的完整工业生产链成型时，诺亚无疑将会彻底摆脱资源的束缚，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速发展时代。

当诺亚将这些都安排好之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这段时间内，西德尼亚人的状态也开始变化，除开最初几天的绝食后，当第4天机器人将维生物质送到他们面前时，终于有一小部分人接受了诺亚的食物，这种情形逐渐蔓延，到第7天后，几乎没有人再拒绝诺亚的食物，只是所有人几乎都是每当吃饭的时候坐起来吃个饭，然后又像丢了魂一样继续蜷缩起来，至于那些真的比较有血性，绝不接受敌人食物的人，都已经饿死了。

放置py，也是诺亚从人类遗留下来的心理技巧中感悟颇深的一种方式，这段时间没有和西德尼亚人对话，也没有任何通告，将他们抓来之后就把他们晾在那里，反而可以更高效地削减对方的反叛情绪。

不过一直把一堆智慧生命晾在那里也不合适，诺亚在感性思考上的成长还不够完善，并没有考虑依靠自己制定出一个完善的安排所有西德尼亚人的计划，管理西德尼亚人的工作，还是交给西德尼亚人自己比较好，在一个月后，诺亚接通了一个特殊的关押房间。

这个房间和飞船外挤成一团的情况完全不同，有宽敞的空间，舒适的家具，以及最好的食物和饮品，以旧时代地球上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标准配置的特殊牢房，这个房间只关押了一个人——上任联邦主席，卡伦。

诺亚知晓这个人的一切，他的领导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逻辑判断中也得出，目前这3亿人口中最合适安抚与领导西德尼亚人的，无疑就是这个前任联邦主席。

然而这个西德尼亚星上充满着传奇色彩的领袖，此刻正一脸失落地背靠着床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神情灰暗……而他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正播放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抱成一团蜷缩在大厅某个角落里颤抖的影像。

本来这位领袖并不打算接受诺亚的馈赠，打算在这个房间终结自己的生命，这让诺亚感到很头疼，于是参照地球二战时期某些特殊的拷问手段，在他面前放置了这样一个视频。

果然，效果很好，这位领袖暂时失去了轻生的勇气。

“很简单不是吗？你一句话，他们就都可以得救了。”

诺亚空灵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卡伦的眼神颤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回话。

“西德尼亚已经不复存在，你还需要坚持些什么吗？”

诺亚的声音在房间中不断回荡。

卡伦依旧沉默，诺亚也不着急，等待了10分钟后，诺亚断开了这次连接，继续投入到建设与科研工作中去。

之后的每一天，诺亚都会在同一时间问卡伦同样这两个问题，同样等待10分钟后，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去。

在这一段时间，西德尼亚人的基因序列也在被快速解明，毕竟他们会是诺亚的第一批下属智慧生命，完成他们的基因组计划，也是诺亚的既定事项。

再怎么说，对于作为数据生命的诺亚，普通碳基智慧生命的寿命实在是过于短暂，在23世纪的地球，本来依靠当时的科技和对人类基因组的完全解明，完全可以做到人类寿命的大规模延续，但却因为存在很多伦理与现实问题，不得已中止了这样的计划，也只有少部分权贵秘密使用了这样的特权。

毕竟，当时的人口爆炸逼得人类都要去火星上建殖民地了，还把人类寿命延长的话，那纯粹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诺亚也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区区不到3亿的西德尼亚人，只要他们能给予诺亚足够的回报，诺亚也不介意让他们获得在原本文明中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

在漫长放置py的过程中，已经有部分西德尼亚人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试图通过机器人与地球文明交流，但结果也只有让他们失望，对于诺亚来说很简单，他们中某一个个体是没办法代表3亿民众的，与那些只能代表自身意志的个体交流，对于诺亚来说纯粹是浪费时间。

这样也逐步加剧了被放置关押的部分西德尼亚人的不安，混乱拥挤的大厅内，开始出现越过西德尼亚法律与道德底线的事情，各种欺凌弱者，打架斗殴，犯罪强奸等等的事件出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道德和已经逝去的法律，是没办法约束一个已经接近崩溃的种族的行为的。

在这场伦理与道德的考验，其中卡伦先生的妻子，琳达小姐一直表现得很好，作为曾经联邦主席的贴身秘书，特工级的身手让她凭借一枚钥匙保护好了自己和与卡伦的孩子，已经有过数十个崩溃的成年男性对她的美貌产生兴趣，结果全被钥匙刺穿了喉咙，漫长的时间里，她一直抱着孩子靠在角落，孩子醒着的时候就给他们讲故事安慰他们，孩子在她怀里睡着后就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诺亚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兴趣管，种族内的冲突反而可以让他们无法团结起来进行反抗，只要没有那种大范围杀死其他人的崩溃者出现，无意义减少诺亚的智慧生命人口数量，诺亚对他们在大厅里面做什么都没有兴趣。

这也是西德尼亚人，最后仅存的自由。

能看到这一切的，除了诺亚，也有唯一被诺亚单独关押的卡伦。

终于，在诺亚问答的第二十五天，卡伦第一次回答了。

“请杀掉那些欺凌同胞的人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