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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打嘴仗
上回说到,刘厚让东吴兵将看看地下是什么,这时候,众人才有机会留意一下自己脚下的地面,刚才只顾着冲杀,谁也没往地下看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整块空地的地面上都铺着厚厚一层柴草,有茅草有稻草还有杂草,有木柴有枯枝还有败叶,有些还可以看出来是一些家具、房梁拆下来的木材,甚至还有些木桶、瓦缸夹杂在其中。总之,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易燃物!
东吴众将看到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哇凉哇凉,就算是傻子现在也看得出来刘厚的布置了。这是要将他们统统变成烤猪的节奏啊。
“呀呀呸,好狠毒的小子,你有种就下来和爷爷大战三百个回合,看我不将你的头拧下来。”周泰又惊又怒骂道。
刘厚翻了翻白眼,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啊,现在我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和你单挑?况且我是瓷器,你是烂瓦罐子,就凭你一条烂命就想和高富帅的我玩儿单挑,你还真风趣。”
“我呸,东吴奸贼,看小爷来会会你,免得你说我们西蜀无人。”刘厚正暗爽着的时候,站在刘厚身边的张苞看到周泰嚣张的气焰,再也忍不住了,大骂一声就要跳出去跟周泰决斗,他的脾气有点象他父亲张飞,属于冲动型。
刘厚听到吓了一条,幸好他也算是个练家子,眼疾手快,马上伸手一把拉住张苞,阻止他跳出去和人决斗。开玩笑,人家周泰身经百战,多少次冲锋陷阵,多少次在生死之间徘徊,说得不好听的,人家受过的伤、身上留下的疤痕比你的鸟毛都还多,你去和人家单挑,不是找死吗?
张苞这几年虽然跟着赵云勤学苦练,也算是学得一身好本事,可是毕竟年幼,现在不过15岁,放在后世就是个初三学生,身体才刚发育,身量还没长成,力气自然也逊色于周泰这种成名战将。论到战斗经验,张苞和周泰更没可比性,一个是战场小白,一个是浸淫多年的老鸟。
刘厚怎么看都不看好张苞和周泰的单挑,再说,也完全没必要嘛,己方现在完全掌控局面,占尽优势,去玩什么单挑,赢了无助于取得更辉煌的胜利,输了白白损兵折将,这样吃亏的事刘厚才不会做呢?
“阿斗,你拉住我干什么,快放手,让我去打残这个鸟人。”张苞回过头来对刘厚说。
刘厚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的倔脾气又犯了,明着阻止他恐怕会取得相反的效果,大家从小玩到大,刘厚对这几个小屁孩的性格都了解很深,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苞哥哥,你武功那么高,下去和这个鸟人打,那不是自降身份吗?你没听过有句话叫‘杀鸡焉用牛刀’吗?你是把杀牛的刀,去杀他一只鸡,你不觉得你大材小用了吗?”
“哈哈,说得好,阿斗你的话真中听,他就是一只鸡,一个鸟人,我去杀他还真是给面他了,我呸,就凭他的本事也想和老子交手,真是想得美。阿斗你真是聪明,这么新奇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杀鸡焉用牛刀’,哈哈,这话说得好。”
刘厚翻了翻白眼,这句话有什么新奇的,论语中都出现过,这货平时肯定是没有认真听先生讲课。话说刘备请蒋琬给刘厚教授国学课程的时候,张苞、关兴、关银屏、张星彩等人都是一齐跟着上课的,当然,个人听课的认真程度不一。
蒋琬对刘厚抓得很严,对其他人则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刘厚是偌大江山的继承人,其他人说白了不过是武将的后代,长大后估计也是往武将的方向发展,对于文化课松一点也是正常。
刘厚这一席话击中了张苞的软肋,顿时令他飘飘然,当堂就打消了下去和周泰单挑的念头。
“姓刘的,你不要太得意,就算这样你也奈何不了我们。”朱然道。
说罢,他大声发布命令:“全体听令,马上脱下你们的衣服,有水的用水浇湿衣服,没水的拉尿浇湿衣服。待会刘军防火,大家马上用衣服扑击火源,务必使火势不能蔓延。”
不愧为下一任的大都督,朱然还是有点头脑的,马上想到解决方案,发布完这道命令后,他又低声对周泰、潘璋、韩当吩咐道:“你们待会带领本部人马,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发动攻击,要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最猛烈的攻击,务求一击突破矮墙。”
生死存亡之际,众人也不计较什么了,听到朱然这个计策的确不错,都应了一声就去准备行动了。
刘厚看到东吴军好像要动真格了,也不敢再调皮了,连忙道:
“先别急,先别急,说你们多少次了,怎么还是那么毛躁。你们先看看那些木桶、瓦缸里面装着什么先,看完再决定是不是进攻也不迟。”他急急忙忙将最后的谜底揭开。
东吴众将这才留意到,场地中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个木桶或酒埕、瓦缸,这些容器数量加起来绝对不算少,且分布很规律,几乎是成网格状均匀分布在场地各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是每个容器负责覆盖一定的范围,所有的容器加起来就覆盖了全场。
脾气火爆的韩当第一个冲上前,一剑劈开一个木桶,只见这个木桶汩汩地流出一些液体,韩当上前一闻,不禁脸色大变,“火油!”他惊呼一声,响彻全场。
其他几个人也各自找了个容器,或用刀或用剑或用枪将其或劈或砍或刺开,只见每个容器都有液体流出来,有的是火油,有的是豆油,有的是花生油、菜油,竟然还有烧酒。
话说荆州是三个国家交汇的地方,刘厚很多新产品都是通过这个地方出口到其他两国的。而他出口的产品当中就有烧酒,所以,这个荆州城有大量的烧酒存货。
三国时期本来还没有蒸馏酒技术,人们喝的酒度数很低,按刘厚的估计也就几度到十几度,和后世的啤酒差不多,所以有些人连喝十几碗都不醉,这不是夸张,换了现代,很多酗酒之人也能喝十几瓶啤酒的,不过是喝了就吐,吐完再喝而已。
蒸馏酒技术当然是刘厚传授给左慈的,再由左慈传授给酿酒的工匠。刘厚推出蒸馏酒技术当然不是为了酿酒喝,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制造酒精。
而制造酒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消毒,和让华佗继续研究完善消毒技术和令伤口不化脓的技术。而酿出烈酒或者叫高度酒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后世四川就是个产名酒的地方,什么剑南春、五粮液、郎酒、沱牌、泸州老窖等等名酒尽出于四川。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和四川的气候、水质关系很大。所以,刘厚的“工业部”推出的蒸馏酒不单度数高,而且香醇可口,品质极佳。
可想而知,这种高度酒一经推出,马上就大受欢迎,虽然价格昂贵,不过豪门贵族都以能喝到这种绝世佳酿为荣。
又因这种酒度数高,点火可燃,所以也被人称为烧酒。由于各种油料不足,刘厚将荆州城里准备出口贸易用的烧酒存货全部都拿了出来,用在这个烧乳猪大阵当中,作为阵眼之一。
这一下,东吴众人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每个人都感到寒彻骨的冰冷,所有人都沉默了,朱然没有发布新的命令,但是之前的进攻命令也没有人去执行,全部人都停止了动作,现场鸦雀无声,只听到杂乱而粗重的呼吸声。
东吴军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面临怎么样的危险境地。
这些容器不全部是木桶,有些是瓦罐、花瓶、酒埕等容器,但是,他们的数量很大,之前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些放在地上高度不到膝盖的小东西,还以为是荆州百姓丢弃的杂物。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故意布设在这里的。现在他们才留意到,它们几乎分布在这块空地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死角。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只要对面的蜀军射出火箭,引燃这些容器里的液体,这块空地瞬间就会变成火海,而且这些液体性燃料,根本不是士兵们拿着衣服就能扑得灭的。
之前的柴草还好说,属于固体燃料,要引燃没那么容易,燃烧速度相对也慢,及时用沾了水的衣服扑打,未必不能制止火势的蔓延。东吴有3万兵马,差不多挤满了这块空地,真正将士兵撒开,每个人防守范围也就一个平方多点。无论火箭射到哪里,都可以很快有士兵跑过去扑打,也就很容易控制住火势。
可是,一旦打破这些容器,这些液体横流满地,火势将根本无法控制。别说让他们拿衣服去扑打,就算有条河在旁边,让他们去提水浇也很难浇得灭(消防局公共关系管理科顾问:油着火用水当然浇不灭啦,作者是白痴,鉴定完毕。)
所以,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意识问题的严峻性,有那几个迟钝点的,看到大家都沉默了,就问旁边的人,到底怎么啦?听到旁边的人解释后,也都吓得变成了鹌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们心里有一个疑问:怎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柴草和油料?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柴草和油料、烧酒呢?时间回到10个时辰前,也就是今天早上,刘厚和众人开完头脑风暴会议出来,定下了计策,马上安排人手实施计划。
潘浚先是征用了二千民壮,将东门内离城门200步范围的房屋全部拆掉。刘厚在现场巡视,发现进度太慢,又催促潘浚去征召更多的民壮,尤其是中午时,早先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在最远的烽火台那里,果然发现一些大型的商船停靠在岸边避风。
刘厚对这个信息高度警惕,经过分析,他认为这些商船很可能就是东吴的偷袭人马,于是催促各部人马加紧准备。到了后来,几乎是全城动员,连一些没有及时迁移走的老弱妇孺,只要是还能动的都被潘浚派兵驱赶出来帮忙搬一些轻一点的物料。
很快民夫就将拆下房屋的砖瓦、木头、茅草清理一空,形成一块空地。而拆下来的东西都被填充到不远的矮墙上去。很快矮墙也成型了。然后,刘厚又让人搜罗全城的柴草、油料,星罗棋布地布放在空地里。
柴草不够,就让人现割现砍一些,丢在哪里晒了一天,勉强可以用,虽然还泛着青色,估计很难点着,即使点着了也会是浓烟滚滚,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有大量油料作为引燃之物,估计烧到最后还是能点燃的,浓烟就当附送的化学武器了。还有很多人家的家具、门窗甚至房梁都被拆下来,丢在这块空地上充当柴草之用。
而油料后来也发现不够用,毕竟这块空地太大了,要覆盖整块场地,所需的油料实在是太多了。幸好后来有人献计说外贸仓库里还有一批烧酒,可以充当燃料之用,刘厚大喜,马上叫人将这批烧酒搬来,布放在空地上。受到启发的刘厚又下令搜罗全城酒楼饭肆,将所有烧酒集中起来,统一布放在这块空地上。
全城人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堪堪完成了所有的布置,所以才有了东吴兵将看到的这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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