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猪头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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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第一师再次进入关中之后，张苞收到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消息，也可以说是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那就是，鲜卑骑兵大败亏输。

收到传令兵传来的消息之后，震惊之中的张苞顾不上其他，马上下令大部队退出游山玩水状态，快马加鞭赶去和溃败的鲜卑骑兵会合。

最后，第一师终于在武功县迎上了溃不成军的鲜卑骑兵。武功县属扶风郡，地处关中平原西部，其南为渭河，治所邰城（今杨陵西南），距离长安仅有一百五十里远。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鲜卑骑兵被击败之后，被人一路追杀了十里，如果不是第一师的到来，他们可能会继续溃败下去。张苞马上下令，帮助鲜卑骑兵稳定阵脚，收拢溃兵。

而稳定阵脚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出动部队去阻击追击的魏军。如果是在鲜卑骑兵刚溃败的时候，张苞也不敢让自己的部队上去接应的，刚溃败的大军就如钱塘江潮一样，如果挡在它前进的路上，被其拍击到那就死定了。

在那种情况下只能打开缺口，让溃兵如泄洪一样通过，否则，自己的部队也会被冲散，那就演变成全面的溃败了。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奔逃了十里路，队伍早就散开，溃兵的密度已经很低，第一师的士兵完全可以从溃兵中穿~插而过。

张苞派了第一旅三个团出去阻击敌人，因为，整个溃兵团的横截面很大，第一师不得不在一条很长的战线上去作战，作为前锋试探部队，张苞不得不一下子就派出三个团。

而剩下的两个旅则分一个旅出来收拢鲜卑骑兵，最后一个旅随时待命，准备接应前锋的三个团。三个团很快就突进到鲜卑溃兵的末尾，然后在原野上构筑一条长长的防线。

幸好这里的南边是渭河，否则的话，防线还要向南延伸，那样的话，三个团的兵力都不够用。

防线刚刚弄好，魏军追兵就到了，遇到第一师这样的精锐火器部队，他们毫无悬念地被击溃了。冲在最前面，立功最心切的魏兵都被打成了马蜂窝，后面的则被吓到了，掉头就跑，再也不敢往前追赶了。

前线的魏国追兵成功被阻挡住，后面的两个旅终于可以在后面从容收拢溃兵了。由于前线战况不错，无需接应或增援，张苞为了加快收拢溃兵的速度，他将本来预备接应第一旅的那个旅也派出去收拢溃兵。

饶是如此，也整整用了两天时间，才收拢回来约两万人，之后的三天，又陆陆续续回来了一些人，最后一清点人马，将近四万的鲜卑骑兵，只剩下两万多一点。

也即是说，张苞和第一师这一次“度假”期间，鲜卑骑兵被人消灭了一万多。张苞恨得牙痒痒的，心痛得要命。虽然说，鲜卑人是异族，而且他们之前对中原多有侵犯，杀死不少汉人，抢掠财货无数，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归顺了，这些可都是蜀汉的力量，是他的凭依之一。

自己这次孤军进入汉中大杀四方，必然长期得不到兵力的补充，这个时候，每一分力量都是很宝贵的，就算是鲜卑骑兵，也不能这样白白浪费掉啊。

没想到，自己才走开几天，素利就损失了一万多鲜卑骑兵，张苞现在恨不得将素利一巴掌拍死。他却不想一想，相对于他来说，素利损失的都是自己的族人、子民、部下，其伤心程度恐怕比他要强十倍不止。

很快，素利就回来了，他被溃兵裹挟着，已经跑到三十里外，不过后来得知张苞在这里收拢溃兵，他在第二天就找到这里来了。

张苞黑着脸将他叫来了解情况。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早就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了，以那么优势的兵力，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被人打得那么凄惨，难道他是个猪头吗？

不过素利好歹也是被封为鲜卑王的人，是现今整个鲜卑族名誉上的最高领导，他有军队，有子民，有地盘，也算是个人物，却是不能随便骂的。

现在是战时，在这支北线部队中，他需要受到张苞的临时节制，但是如果换了在平时，他的身份地位并不比张苞差。

甚至，某种程度上，素利的地位比张苞还高，例如，如果将来不打仗了，大家都卸下军职，那么光论爵位的话，张苞最多是个侯爷，而素利是王爷，两者中间还隔了个公爵呢。

当然，素利这种王爵的含金量远不如朝廷真正的王爵，汉朝有规定，异性不得封王，否则视同反贼。所以，像张苞、关兴这些人，就算立的功劳再大，和小皇帝的关系再好，也是不可能封王的。

像曹操当初受封为魏王，其实就已经表明，他已经有不臣之心了，而事实上，朝政也的确是把持在他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他最后没称帝，而是由他儿子来称帝，但是世人仍然将他视为乱臣贼子，乃至于后世人也将他看成是一位奸雄。

汉人无法异性封王，但是，像素利这种异族却是无妨的。朝廷历来对这些异族都不吝封赏，朝中大臣对此也从来没有异议，皆因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笼络他们的一种手段，此王不同彼王，当不得真的。

这种王爵只是相当于一个荣誉称号，既没有相应的福利待遇，而且封地也基本上是在这些异族自己原来的领地，朝廷根本无法控制这些地盘，还不如慷他人之慨，将这些地方封给他们。

将别人的地方封回给别人，换取这些人表面上对自己的臣服，这就是朝廷和这些异族之间玩的一种政治把戏。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互相捧场，各取所需，然后国内边疆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听起来多好啊。

所以，名誉上，素利这个鲜卑王地位比张苞这个侯爷高很多，但是在实惠上，或者说含金量上，张苞这种侯爵则高得多。像张苞这种爵位，朝廷每年是有禄米（或者叫工资）下发的，他们就相当于国家干部，端着铁饭碗、金饭碗吃公粮。

而素利这种异族王，朝廷不但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还要每年给朝廷进贡。当然，有时候朝廷会回赐一些东西给他们，而且回赐的可能比他们上贡的还多，但是，那也是要看皇帝的心情的，如果皇帝对这个王不爽，不回赐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些异族王相当于自负盈亏的私营公司，赚多赚少全凭他们个人的本事，赚到的钱还要交一份税给国家。如果和国家领导人的关系搞得好，说不定就给你退税了，甚至还会出点畜牧业补贴政策扶持一下你也不一定，如果和领导人关系没搞好，那就等着国家暴力机关上门找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