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高歌青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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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男女有别所以不愿意和我一起住进山洞中去？”小萝莉眨巴了两下眼睛，明亮的如同天空中的星斗，又嘿嘿一笑，道：“我不是那些世俗中的女子，没有这些顾忌，这里山风清凉，明日还要赶路，你和我一起吧。”

小萝莉虽然小，可是脑补起来绝对不输于成年女子。

本来想听到刘远山说两句感激的话，没想到这货没心没肺，看着星空头都没有扭一下，只是朝背后摆摆手，道：“你想多了，我怕两人一起都睡着了，来个虎豹什么玩意的直接吞了咱！”

“你……”雪宁有点气结，可想想刘远山说的也有道理，便找不到理由反驳，可仔细思索一下，又嘿嘿笑了起来，道：“那你在山洞口点燃两堆篝火不就行了么？”

“当然不行！”

刘远山这回转过了头，看着已经没有了火苗的死火堆道：“一，这堆篝火烧不了一个时辰，灭了同样无法防止虎豹而且很多动物具有趋光性，黑夜中点火反而更加危险。”

“那二呢？”小萝莉又问道。

“二！”刘远山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捏了一下她略显婴儿肥的脸蛋，道：“烧火容易产生烟，若是风向不对的话，吹到洞里去岂不是给咱们自个找麻烦么？”

“切，就你懂得多！”

雪宁明显不服气，可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得点头同意，道：“那好吧，我先到里面睡觉，等到下半夜你熬不住的时候，我再来接替你！”

刘远山坐在山顶，在距离山洞十米之外的地方烧起了一堆篝火，上面架上沉重的老树根，两个树根燃烧一夜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山顶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山洞的，可是这山长得比较奇怪，并不是那种光秃秃的平行山顶，而是上面有一些凸凹，便形成了一个极其巧妙的所在。

小萝莉将刘远山随身的包袱打开，从中拉出帐篷却不会弄，又喊刘远山将帐篷支起来，里面放上一条很薄的被子，连褥子都没有。

没办法，出门在外本来就带不了很多东西，如果连褥子也带的话，估计就没法带其他有用之物了。

“这也，太简陋了吧？”雪宁起初还不断的抱怨。

刘远山只是微微笑，反口问道：“你们从仙门出来，都随身带着被子么？我怎么没看见你师姐有带着。”

“你当然看不到了，我师姐她们有乾坤……哦，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小萝莉拍拍嘴，有些困意。

刘远山也不好打扰她，将被褥放好之后便出了山洞，一人一枪坐在篝火旁边，又从包袱重取出一件厚实的衣服披在身上，倒也感觉不到怎么寒冷。

噼里啪啦的火堆，暗黄色的光线一闪一闪，映得近处的石头恍恍惚惚，在潮热的空气后面略显迷离，山顶往下看，远处的树木像一层层的乌云，堆叠在一起略显压抑，四周星空静美，天空绚烂的星云就像是梦中的色彩。

不多时，一轮微微残缺的月亮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璀璨的星空稍微暗淡，但群星拱月，更显天空浩瀚高远，深邃幽迷！

小萝莉雪宁一时睡不着觉，从山洞中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刘远山的旁边，一脸疲倦。

“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睡不着！”

“为什么？”刘远山道：“我在外面守着，你放心，很安全。”

“不是！”小萝莉用葱指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说道：“从小到大，睡觉前师傅都给我讲故事，不然我都睡不着的，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我去！

刘远山也是醉了，道：“那你出来的时候，师傅不在身边，你天天都不睡觉么？”

“还有大师姐给我讲！”

我滴哥啊，故事老衲倒是有，可我怕我讲了以后你反而睡不着了！

“这样吧，我不怎么会讲故事，我给你唱个歌听，好吧！听听歌就睡着了！”刘远山转过头，伸手拍了拍小萝莉的肩膀，心中正思索唱什么歌好。

小萝莉却不干了，嘟着嘴说道：“你又不是唱戏的，也不是女子，怎么会唱？唱的肯定要难听死了，我不听我不听……给我讲故事！”

“纳尼，难听死了？女人才会唱歌？”

刘远山一脸诧异，道：“唱歌也搞性别歧视？”

“什么啊？”小萝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摇着他的手道：“我就要听故事！”

“老子今天还非得给你唱个歌，让你看看，唱歌不是女人的专利！”刘远山牛脾气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回去。

刘远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别的什么东西或许干的不是很好，但唱歌绝对难不倒他，毕竟没有那么两下子的话他也不可能去北漂当什么杀马特艺术家。

而且，他不但会唱歌，还颇识音律。

“好好听着！”

从包袱内一口气取出两个不大的铁锅倒扣在山石上，从火堆中拿起两个粗粗的烧火棍，用力往锅底上一敲，金属之音鸣绕不绝。

锅可以敲出音乐来么？

或许吧，可刘远山现在还没有那么高的神技，他要这玩意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拍子。

“切！”小萝莉看着他，已经很久没见的鄙夷目光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听好了，我这首歌，是跟岭南的人所学，你可能听不懂，但没有关系，一定会喜欢！”

一上手就是高难度的粤语歌，刘远山的脸色自信满满，抬手朝锅底上一敲，口中的歌声轻缓的传了出来。

……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

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怕幸运会转眼远逝，

为贪嗔喜恶怒着迷。”

……

这是后世九七版天龙八部的主题曲，也是刘远山很喜欢的粤语歌曲之一，虽然时空上隔了几百年，刘远山此刻唱起来，依旧朗朗上口没有丝毫的生疏感。

清宁夜里，轻缓又略显紧迫的歌曲调子，瞬间便抓住了雪宁的心！

歌词是什么？她听不太明白，可是这个调子，真好听，除了好听之外，歌曲中还带着一股与命运纠结的东西，让人若即若离，忧愤苦闷。

除了一丝伤感慨叹之外，这歌中也隐隐有佛音鸣唱，蕴含一丝丝大道至理！

雪宁听的瞬间着迷，无法自拔，有种想要和着这歌曲一起翩翩起舞的欲望。

……

“责你我太贪功恋势，

怪大地众生太美丽，

悔旧日太执信约誓，

为悲欢哀怨妒着迷。”

……

“啊舍不得璀璨俗世。”

“啊躲不开痴恋的欣慰。”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参一生参不透这条难题。”

……

刘远山眯着眼，在跳动的火光里激情四撒，手中木棍轮动，口中歌曲慷慨而出，自从穿越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由内至外彻底的放松自己。

旁边的小萝莉雪宁听得心潮起伏，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的提醒她：就是现在，就是现在，我要出来！

她仿似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又好像忍着不能发泄的快感，突的伸手，“刷”的一下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身形微微一动横移开来，在月光和火光交汇的阴暗光团中轻舞起来。

她裙裾飘飘，在光影里手持长剑，醉心的舞动，一招一剑，前所未有的流畅，她像是一个跳动的精灵，围绕闭眼沉醉于乐曲中的刘远山翩翩起舞。

微风吹来，长袖舒展而开，雪宁背后的长衫猎猎而起，此刻像极了一个长着双翅的优美灵鸟，伴着月光火影款款而飞。

刘远山的歌曲舒缓，她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刘远山的歌曲急如大雨落船，她的动作也骤然的加快，伸手出剑，削、劈、挑、刺狠辣而又不失行云流水。

……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

“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贪欢一晌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

“Duang……”

一曲结束，刘远山的重锤狠狠的落在锅底上，重重的金属声回响不绝！

在空地上舞剑的雪宁身体中的积势仿佛到了某一个临界点，在刘远山敲击锅底的一瞬间，她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收起手中的长剑，躬身向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夜空刺去！

“丢……”

山顶上莫名其妙的响起了一生悠长清脆的仙鸟之鸣。

然后，在刘远山震惊的目光中，雪宁闭上了眼睛，身体保持那个姿势仿佛万年不变，她的身后，无数道几乎肉眼不见的微光逐渐集聚，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形成一个硕大的怪鸟虚影。

虚影乳白如雾，在月光之下猛然抖起双翅，摆动着三倍于身体长度的数条尾翼，仰头对着夜空再次发出一声清冽的幽鸣：“丢……”

与此同时，雪宁的身体中，一道乳白色的光团突然炸裂，形成一道圆形的光纹，以山顶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美丽的光纹在月色之下快速扩展，给苍山大地仿佛都镀上了一层白色，于清冽的星空下，如梦似幻。

然后，又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