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1章 匆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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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之中，赫然有一道探查禁制，与这面铜镜法具相连，可以借此随时观察里面的情况。

杜凡手持铜镜看了一会儿之后，当即一道法决打出，散去了镜中景象，然后转身迈步，片刻之后，走进了不远处的一间阁楼当中。

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亲自为寒千雪护法，正如很多年前，二人在东海迷雾的时候那样。

……

走进阁楼密室，杜凡先将铜镜放在桌子上，随之祭出百兽屏，一展而开并沉浮在半空中。

屏风表面，共有十余个栩栩如生的动态图案，其中一个图案，是一片翠绿草地。

可以看见，草地中心处有一个人为挖出来的小水沟，里面蓄满了液体，正是被杜凡称之为灵矿之河的东西。

杜凡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百兽屏，显化在图案中，站在水沟旁。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对着沟中之水细细研究起来。

……

十年后的一天，百兽屏内的水沟旁，几株嫩芽破土而出，蕴含惊人灵气。

这几株嫩芽并非一个品种，而是各具形态，各不相同。

杜凡蹲在地上，通过神念和目视细细观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些以灵矿之河为引、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灵物非同小可，虽然只有区区几株，却也足以得见端倪，倘若让它们按照现在这样的良好状态持续成长下去，待到成熟之时，或许可以对修真者的大境界突破起到逆天之效。

对于这些天生地养的灵物，杜凡不打算人为干预太多，只是将周围的青草除去一些，便离开了百兽屏空间。

杜凡从百兽屏内钻出，落到地面后，习惯性的走到桌旁，拿起铜镜，并往其内打入一道法决。

很快，镜面中有画面显现，一名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手持一柄银色长剑，身姿绰约的舞动着，她步履轻盈，身法精妙，如瀑般的乌黑发丝随着一式式美轮美奂的动作而飘扬、垂落，好似九天玄女在银河漫步，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十年间，尽管这样的画面杜凡看过无数次，但如此美好的一幕，仍然让他感到惊艳，多年下来，俨然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闲下来的时候看上一眼，便是一种习惯。

恐怕连杜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寒千雪的关心，如今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

是的，十年过去了，寒千雪依然处于突破之中，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

当然，此女并非一直舞剑，她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盘膝闭目，时而十指交错、变换着指印，每隔几天，她还取出一块点心，小口小口优雅的品尝，天知道这些点心有没有过期！

这种突破方式在杜凡看来，无疑是非常奇葩和难以理解的，但也因为这种“不正规”和“非正式”性，而让原本生死一线的紧张气氛得到了缓解，甚至还填充了些许美好的色彩。

……

日子就这般过去，转眼又是五年，如今距离寒千雪闭关，已是匆匆十五年。

杜凡和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每一天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观察和研究水沟旁的灵物，另一部分则是坐在椅子上，面带一丝笑容，看着镜面里时而安静、时而飘舞的那个白衣女子。

这一天，杜凡进入百兽屏空间，对那些天地孕育而生的灵物进行例行检查。

现如今，最初的那几株嫩芽已经有寸许高了，体内灵气充沛，洋溢蓬勃生机，若是用一种形象的比喻去衡量，这几株灵物相当于五六岁孩童，虽然距离成年尚有很长一段时日，但是却在茁壮成长，迟早有一天会成熟。

除了最初的那几株灵物，近些年来也有几种新生的嫩芽破土而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限于天地间某个特定的规则，水沟旁的所有灵物，居然一个重样的品种都没有，皆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咦，又有一株新生的灵物。”杜凡检查的时候，在脚下无意间发现了一抹翠绿，定睛一看，竟是一叶嫩芽，刚刚从地下生长出来。

杜凡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喜色，可紧接着就是神色一凝，因为他从这株嫩芽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暗道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甚至身上就有。

想到这里，杜凡赶紧散出神念，在乾坤戒和百兽屏的其他空间中飞快的扫了一遍，结果自己还真有。

“参天宝树！没错，就是参天宝树！”

百兽屏另一个空间中，一棵大树正在扎根，正是参天宝树，上面接了很多果实，为参天灵果，筑基修士突破金丹期的时候，若是服食一颗此果，便能生生提高三成之多的突破成功率，这是何等逆天之事？

可以这么说，如果当年没有这参天灵果，杜凡能否顺利进阶金丹期都还是两说的事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看来，更加确定了我先前的推断，生长在水沟旁的其他木系灵物，对修真者的大境界突破一定都具有奇效，但是何种灵物最匹配何种境界，还待考究。”

杜凡正思量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传来一句苍老而又恭敬的声音。

“晚辈小冯，拜见杜长老。”

杜凡眉头一皱，身形一个闪烁，瞬间出现在了外面。

“不是告诉过你们，这里方圆千里被列为禁地，若非必要之事，莫要踏入么？”杜凡看了对方一眼，声音一沉说道。

大管家冯执事见状，不禁心中一凛，他很少见到杜长老严肃之时的样子，故而不敢怠慢，立刻解释道：“回杜长老，主营吴长老来访，说是找您有要事相商。”

“吴将军？”杜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神色一缓，心中开始揣测对方此刻来访的目的，事实上，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吴将军了，想必是真有事。

“对，就是吴长老，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虑，此时正在中军大帐等候您呢。”

“嗯，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我马上就过去……对了，你记着，回去之后约束城中所有人，禁地范围内，不可随意踏入，若有违反者，杀无赦。”杜凡摆了摆手，语气森然的说道。

“是，晚辈谨记。”冯执事心中有些发寒，连忙冲杜凡一礼，便告辞离去了。

杜凡回到密室，拿起摆放在桌上的铜镜，一道法决打出后，恰好看到正在舞剑的寒千雪。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杜凡放下铜镜，走出阁楼。

……

一间大厅中，杜凡和吴为一番客套过后，纷纷落座。

“杜老弟啊，看你的样子，想必还不知道发生在暗黑森林中的那件大事吧？”吴为喝了一口灵茶，当先说道。

“暗黑森林怎么了？”杜凡闻言有些意外。

“具体情况不清楚，只是听说暗黑森林核心区域跑出来一尊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大凶，而且神志还不太清醒的样子，本来是跑向九州大陆这边的，后来被问天老祖、碧海前辈，以及魔族多位同阶生灵联手阻击，将其赶向了暗黑森林深处。

在此过程中，碧海前辈身受重伤，好像是借助七星商盟的超级传送阵回到了冀州，然后又从冀州一路折回明岛。

听说问天老祖也受了一些轻伤，半年前回归问天宗，据说现在正在闭关调养。”吴为徐徐道来，一连说出了好几个让杜凡心头一跳的消息。

杜凡一脸凝重之色，当初还在暗黑森林的时候，便听说暗黑森林核心区域的某处禁地，镇压着三尊难以想象的恐怖大凶，碧海、问天老祖等人族化神期老怪齐聚暗黑森林，便是前去相助魔族，为镇压三尊大凶的上古法阵加持封印之力，以确保法阵无恙。

加持上古法阵的封印之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需要十五位化神期生灵共同出手，而且在此之前还要做出充分的准备。

至于准备所需的时间，当时小虎曾明确说过，二十年左右，仔细算来，现在的时间正好吻合，又恰逢暗黑森林逃出一头大凶，对此，杜凡完全有理由做出猜测，甚至是判断。

“十五位化神期生灵对那套上古法阵加持封印的时候，即便不是全面失败，但至少也是某一环节出了岔子，导致里面的大凶借机逃了出来，不过看样子，应该只是逃出来一尊……”

“杜长老，莫非你知道些什么？”吴为一见杜凡发愣，当即双目一闪。

杜凡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么多化神期生灵以多敌一，还能让对方跑掉，甚至损伤惨重，难不成那尊大凶是一个超越了化神期等阶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啊，蓝星界中，可以达到的最高层次就是化神期，那尊大凶纵然再厉害，也跳不出这个层次，否则碧海前辈就不是身受重伤这么简单了。”吴为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