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锦城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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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现在封国和齐国都已经憋住了这么一口气，谁先松口气他们就会遭受到最为惨烈的失败。大战在即，谁都不敢放松，虽然大战在即，但是局势已经还是不怎么明朗。

随着天空渐渐清朗明熙起来，和煦的光辉照亮在闪烁着点点辉光的会城城阙上，迎风飘扬着一帆身穿着暗金色盔甲的张凌易凌风屹立于若城城楼上，他微微紧闭起自己有些深邃纠结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城楼下方，距离若城距离已经不远的封国大军方阵。前锋两万重甲步兵，两翼护卫的三万精锐轻骑和最后竖立着封战会赤红色旗帜的圣帝亲卫军。这支军队显得无比威武雄壮，金戈铁马映衬在初升暮然的朝阳中，显得格外的令人震撼。

张凌易看到这般雄壮的阵势，他似乎已经猜想到了局势的变化。虽然他们被困在若城城内，消息要传递出去或者是传递进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但这并不代表张凌易作为若城现任的总督，就是完全无法了解到外界的情报的。张凌易早上刚刚收到一封李复传来的飞鸽传书，只不过他当时因为得到了封国整整七万军队倾巢出动的消息，来不及看这个重要的情报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总督府。说不定，这个由李复传来的情报就有可能是封国周围出现战乱或者是意外的情况。当然，不管这个消息究竟是什么，至少圣帝率领七万军队亲征，这就是说明战况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否则，按照圣帝这般的掌控力，他是断然不会选择这么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的。常理来说，他应该继续陈兵固守，坚壁清野。那么，说不定这就是现在这般局势改变的一个开始

正在思考对策，从城楼下再次传来了一个粗矿而又凌冽的声音，这个声音比张凌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凌易，听说封国终于沉不住气出兵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张凌易的思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断了。他定睛望去，便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同时也是老战友的金旭正手持一柄金色为柄的长刀，身披白色的战袍与银色的盔甲，兴冲冲地从城楼底下快步奔跑了上来，金旭表情激动，身后跟随着数位他的亲卫士兵。看到金旭一脸激动的模样，张凌易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他走上前去，笑着拍了拍自己这位性烈如火的兄弟的肩膀，笑着问道：“你不是在锻炼士兵么？怎么听到消息就这么直接过来了？”

由于他们现在驻守若城，采取的是内部坚壁清野坚守不出的战略，以主要指挥前方军队作战的将军金旭最近比较无所事事，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每日观察地图，亲自训练麾下重要的几支军队，并将他们调度成为最佳的战士。而今日，金旭原本也是如同往常一般训练士卒，没曾想到今日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绝好的消息。他便立刻迫不及待来到了若城的城头，和张凌易两个人互相谈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张凌易伸手扶住城墙，背对着金旭，缓缓地说道：“我猜，要么是锦城那边获得了胜利，要么就是南方会城凌风军获得了胜利，并且成功地夺回了会城。这两件事情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都足以改变现在这般僵持的局面。圣帝之所以无法再隐忍下去，或许也就是因为他的战略计划遭受到破产，他不得已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张凌易的话音刚落，封国七万军队之中为前锋的将军刘勋和他所统领的封国前锋军队已经抵达了若城城下，若城上的士兵们几乎是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弓箭和石块擂木。却听到城下刘勋将自己手中的长槊向若城城头一指，一声霹雳如雷霆般的喊声随即也传到了若城城头，“呔，城楼上的齐国人们听着，我是封国前将军刘勋，谁敢出来与我决一生死？别像个孩子似的东躲西藏了，出来一战才是大丈夫！”“怎么，没有人愿意与我一战么？那你们还不如早早地识时务，投降我们封国才是俊杰！”

刘勋的鼾声响亮，站在城楼上的金旭看到这位封国将军长得健壮，又带着那么猖狂的气质，金旭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勇烈之火从他的心中升起，他猛地将自己的手腕一翻，手中金背的大刀便提在了他的手中。金旭转身便走下城楼去，张凌易连忙喊道：“不可，不要急于出战！”

金旭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这厮甚是猖獗，不解决了他让他这么一直骂下去怪烦人的！而且，他这么叫嚣下去，我担心会动摇军心”

张凌易虽然明白，金旭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在城楼上这么些将士们和部分协助防守的百姓们面前，他断然不敢承认这件事情。于是，张凌易便也高声向城楼下喊道：“行军打仗，靠的是真本实力，哪里是你这么嘶吼两声就能够赢下的？我劝你们还是早早退去，双方安守边境，不要再妄动刀兵了。否则，说不定你们此刻的猖狂，就如同你们下一刻的悲哀一般那么强烈了”

张凌易的声音掷地有声，楼上的士兵们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即爆发出最为热烈的欢呼，他们虽然并没有因为刘勋这么喊两句话就动摇军心，但张凌易的话，却让他们心中的胆气也变得雄壮了起来，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城楼下方的那两万重甲步兵，和他们前方那位手持长槊的将军刘勋。

看到这么一幕，刘勋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破产，他的脸上被气得青一块白一块，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缓缓地指向城楼上正定睛望着自己的张凌易，他不由得怒骂道：“匹夫，直到有一天你会因为此而后悔”

刘勋自己也明白，虽然自己喊得响亮，但他的两万重甲步兵就是是携带了攻城武器，也无法参与到攻坚若城的行动中来，他们这一支战斗力长足的重甲步兵职能望城兴叹，随即，后方传来了圣帝的亲喻，命令他先向后撤退。刘勋无奈，只能默默地收了自己手中拔出的佩剑，将长槊按于马上，催动坐下的骏马，转身喊道：“全军，暂时撤退！”

两万重甲步兵们开始缓缓地向后撤退而去。若城城楼上，张凌易正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自己最初的想法倒是没错，圣帝身边的军队战斗力都要比他们这些军队们强上太多太多了。配比精良，装备完善，经验也很足，战斗力极强。如果野战的话，齐国的军队会有将近九成的几率会被打败，甚至还有可能全军覆没。不过，圣帝身边的军队，三万轻骑不可能参与攻城，后方守卫圣帝的两万皇家亲卫也不可能参与攻城，前方两万重甲步兵实际上也不能参与攻城。封国这一次亲征齐国的十五万大军，能够协助攻城的军队基本上都已经派遣了出去。圣帝这一次倾兵压上，主要还是为了看看若城内部的虚实。

刘勋带领两万重甲步兵回到了中军前方，皇家侍卫们组成的方阵从中闪开一条道路，刘勋只见圣帝依旧带着青铜色的面具，身穿和平时一般的黑色的战铠。唯一让刘勋感到诧异甚至不由得捂住自己嘴巴的是，圣帝竟然没有骑马，只是随军步行而来。而在他的身旁，团团皇家侍卫的掩护下无法看见踪影的一只，亮闪着火红色的羽毛，尖锐的喙中喷出火球连珠的，凤凰！

刘勋惊讶地合不拢嘴，他虽然是最早跟随圣帝的封战会成员。但圣帝从未在他们面前展现过他这一只真正的坐骑。就算是刘勋这样的老将，也是现在才知道，周围的皇家侍卫们也未曾见过这只凤凰的真正模样。

见到刘勋快步走进来，圣帝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怎么样了，若城还是一根硬钉子吗？”

刘勋双膝跪下，行了三拜九叩之礼以后这才很恨地说道：“要不是有卑职手中的军队不擅长攻城，卑职早就杀进若城去了”

圣帝一摆手，“这倒并不打紧，当然也不只是重甲步兵，骑兵和皇家侍卫们也都不擅长攻城。说白了，我现在手上的七万军队实际上战斗力虽强，但却只能望城兴叹。不过，”圣帝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了下来，“我这一次出兵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拿下若城，我只想来探探若城内外的虚实罢了至于若城，迟早是我们的盘中之物不必急于这一时反正我还有个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呢血祭这番好戏倒是要马上上演了呢”

刘勋的目光随着圣帝飘忽不定的眼神瞄到了前方不远处掀起的滚滚硝烟。刘勋毕竟也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圣帝此次倾兵压上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进攻坚兵驻守的若城。而是为了探访这一支驻扎在若城城外，和若城内守军遥相呼应的齐国大将军李复所统领的齐国军队。若城告急的消息必然也已经第一时间传递到了这支齐国军队所驻扎的地方。那么想必，现在就是李复率领援军前来支援若城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