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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儿,你说得也忒多了点吧。”云从龙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眼神却紧紧盯着齐放手中的长剑。“对不起,我家要出西安城,烦请二位让一下。”
说到烦字,齐放已攻向云从龙,后者的手中多了一柄长长的蛇形长刀,风随虎依旧咯咯笑着,眼睛却随着云从龙,认真起来。
我的武功差得可以,往场中看去,似乎云从龙轻描淡写得化解了齐放几招,可是齐放攘无败相,仿佛是在试探云从龙,我焦急间,一阵脂粉飘进鼻间,风随虎已飘然站在我身边,豆蔻指甲搭在我的肩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这个长随不出五年,必名动武林。”
我想起二人名号,便看着她的媚眼道“久闻风随虎是武林第一,云从龙的柳叶镳天下第一”
风随虎果然面露得,我继续道“我家韩先生常对我说川北第一杀,夫二人乃是杀手中的传奇,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人。”
她立时笑弯了那双眼,有些激动地说道“韩修竹先生果真如此说我和小龙?”
我点一点头,认真道“正是,韩先生对风的机智,云哥哥的柳叶刀赞不绝口呢,”我揣测了一下她的脸,继续道“只是木槿有一事不明,还请风指教。”
风随虎笑道“有话请讲。”我接着道“木槿只是不明白,既是天下第一杀,便是天下第一杀手,为何二位会变成了绑架犯了呢?”
风随虎叹了一口气“有所不知,只怪我和小龙欠了一个人情,像我们在道上混的最怕的便是欠人家人情,所遥”
“虎儿,慎眩”那边的云从龙厉声喝道,风随虎立刻噤声,我笑道“其实风不必怛心,我家三爷广拥天下门客三千之众,惜才如命,只要肯放了我和小放,你欠你朋友的人情也罢,今日的恩情也好,木槿必十倍奉还,如何?”
风随虎眼波一转,看了看我“说得实在让虎动心,难怪只可惜,我和小龙必须将你送往锦城,你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显然风随虎根本不像齐放那样好说服,我暗自气馁,谈判的可能降到了零。
我暗中挥出短剑,却被风随虎蔻指轻夹“,以这等武功还是不要反抗了,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战圈慢慢扩大了,齐放眼中的杀气和自信越来越多了,云从龙的面严峻,目光向我们这里一闪。
风随虎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略一沉吟间,闪电般地点了我的穴道,扭腰腾空跃起,足尖微点云从龙的肩,两人一上一下进攻齐放,当真如猛虎架风,骄龙腾云。
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口不能言,剑不能舞,心中万分焦急,齐放额头汗水渐渐冒了出来
浓雾中齐放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落到我的眼前,他闷哼一声,被云从龙踩在脚下。
云从龙的嘴唇没有一点血“金谷真人的武功果然出神入化,连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都能与我等过三十回合。”
风随虎拍拍手,正要开口,一阵笛声从远处飘来,显得突兀而古怪,风从虎脸一变“这不是幽冥教的幽冥笛吗?”她的脸一下子霎白“原家一倒,连幽冥教都敢从苗疆过来了。”
云从龙冷冷道“还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无相真经,小龙,我们快走吧。”她对地上的齐放说道“少年人,看在金谷真人的面子,放你。”
话未说完,云从龙早已简略道“要找你家,就去锦城,若要寻仇,且去西昌府。”说罢,再不看齐放,一边拦腰扛起我,一边拉起瞪着眼的风从虎腾空跃起,施轻功远去。
我看着地面倒去,血液渐渐聚到头顶,头晕目眩起来,依稀听听到风随虎的悦耳的声间不高兴地说道“我可不喜欢你抢我的话。”
然而传入我耳朵更多的是那奇怪的笛声,而且越来越大声,川北第一杀的速度一开始很快,可是后来却越来越慢。
最后川北第一杀把我放了下来,将我放在一棵树下,替我解了穴,我立刻眼冒金星地吐了对面云从龙一身。
然而没有人对我的不文明行为有任何意见,只有耳边的笛声吵得我头疼,我定了定神,喘着气,这才发现川北第一杀夫,面凝重,如临大敌。
浓雾中的地平线上,闪出八个身影,只见八个童子打扮的小孩,黄发垂笤,唇红齿白,一率穿着白的短衣摆的服装,笑迷迷地站在我们面前,明明是十岁左右的孩童,明明笑得那样天真,可是为何那笑容天真得近于空洞,那属于孩童的目光晶亮然清澈?
“我们主人说要这个人,川北双杀如若跪地求饶,便可赏尔等两具全尸。”为首的一个童子脆生生地发话了,笑容依旧甜可人,手中却隐现一根银丝。
云从龙的面剧变,风随虎仰天大笑“笑话,放眼当今武林,庚我川北第一杀三十招之内的屈指可数,无知小儿,安敢。”
忽然,风随虎满口鲜血地住了口,我根本没有看清那几个小孩是怎么的出的手,而风人的牙齿已被击碎数颗,云从龙见爱受伤,眼中杀气陡显,扑向那群小孩。
八个孩童三个进攻风随虎,另三个围着云从龙,还有两个却闪电般地靠近我,那两个小孩的脸庞显得异样的苍白,依然笑嘻嘻的模样,那笑容有些令人发毛,我也强笑道“敢问小哥,你家主人是谁啊?”
其中一个小孩歪头一笑“我家主人是天神,他要我们来接回家。”
天神?回家?我秘想起段月容带我去屠杀东营子弟兵时,珍珠对我说起的暗神,一个说是暗神,一个说是天神,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我笑道“你家主人既是天神,那你们岂不是天兵天将了吗?
另一个小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天真得拍手笑道:‘对,我们是天兵天将。”他向我伸出手“我们主人就在附近,亲自来接了,我们走吧。”
我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看样了,我是没有选择了。”
我飞快地向后施轻功跑去,还没起步,就已颓然地被绊倒,两个小童面带笑容地闪现在我面前“不乖,要受罚。”
我的腿一丝剧痛,低头一看,原来已被一根极细的银丝缠着,勒出血来了。“再乱动,这只脚就要被切断了。”那小孩笑着说道,手微一用力,我的痛叫出声,血流得更猛。
另一个小孩,跑过来点了我的穴道,然后轻触我的脸颊“来,,我们回家。”我打了一个冷颤,好冰的小手。
这时风随虎已经手握一个童子的纤细的脖子,轻轻一捏,那个小孩的头颅应声而断,远远被抛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云从龙也将两人童子击飞出去,两人又合在一起,一上一下对付其余的童子,不一会儿,六个童子全部倒地。
川北双杀向我走来,身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可怕杀气,我再回头看我身边的童子,只见二人依然那样纯真地对我笑着,却对川北双杀视而不见,径自抬起我,向前走。
那笛声一变,只见刚刚打倒在地的童子一个一个,如鬼魅般慢慢站了起来,就连那个头被拧掉的童子,也站起没有脑袋的身子,一步步向我们挪来,渐渐将川北双杀围成一圈,川北双杀的表情渐渐骇然起来。
那两个抬我的童子只是扯着那奇怪的笑脸向前走去,我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脸皮有些发青,眼眶黑黑的,这几天日日血腥,我不由得联想到,这些小孩的脸有多像那在战场上死去了很久的尸首样子,而童子们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至始至终没有消失过,亦没有变过。
这八个小孩,根本不是活人!我恐怖地放开嗓子大声叫起来“救命啊,可有人救我啊。”
我猛然想起二哥已身坠危崖,吉凶难测,大哥要在黎明之际尚可进城,齐放又被川北双杀重创,那如今又有何人来救我?
小童子没有说话,双目发着幽光,维持着可怕的笑容,如飞一般地向前走着。
这时,浓雾渐消,新月露出颜来,两个小童抬着我向庄外跑去,风声鹤戾,加上我凄惨的叫声,却如何也盖不住那凄切的笛声,在这罪恶的晚,我几近胆破绝望。
忽然,一阵空灵而飘渺的琴声,如凄如诉,远远地传来,似与那笛声相和,却又隐隐地将那笛声盖了过去。
那两个抬我的小童停住了,踊有焦距的大眼前后看了一会,呆在那里,似乎有些迷惑。
原来这些小童是被那笛声所控制的傀儡,而突如其来的琴声定是破坏了笛声的波长,以致于这些小童不知所踪。我细细听着,心中不由地激动了起来,我认得这琴音!
是长相守,正是非白亲自弹奏的长相守,那首闻名天下的长相守啊!那首委婉缠绵的长相守,从来没有被他弹得如此急切悲哀,仿佛是鸳鸯失偶而苦寻伴侣,孤雁单飞狂觅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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