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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王占、据西、南属地这些年暗地里没少招、兵买、马确实势、力不可小觑。零点看书。0。
京城接连十几日的流言都在说靖南王快要带、兵北上了听闻太皇太后连夜让人部署禁、军,紫禁城如今可谓是铜墙铁壁。
可众人都知道真等到兵、临城下那一日禁军怎可能守得住。
一时间,朝臣们把视线放在了镇北王府。镇北王赫赫战、功,若真的兵临城下那一日,唯有镇北王可解京城之围。
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太皇太后竟下旨,说西、北莽子再次进、犯,边、境不宁速速遣镇北王去平、叛。
朝臣们心知太皇太后对镇北王的忌惮,可值此关键时刻,太皇太后竟然如此糊涂,这是拿李家的江山做赌注真真是愚蠢至极。
镇北王坐镇京城,即便手中没一兵一卒,那也会给叛、军极大的威慑力。可这些太皇太后看不到。
大曜国自建、国起就重文轻武,朝中诸位大臣,大多也手无缚鸡之力这真的等叛、军打到京城,他们拿什么去抵抗?
未料,太后这旨意才刚下没几日,就有密信入京,靖南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真的反了。
同一时间,关于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冯振大肆修建陵墓,奢华程度堪比皇陵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闻着这消息,太皇太后也忍不住暗暗心惊。她知道冯振暗地里手脚不干净,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大胆。
单单这个,靖南王那清君侧的口号,就有了名头。
心惊之下,太皇太后却还是有些犹豫,而今她手中堪用之人唯有冯振,掌控锦衣卫,东厂,她怎可能轻易舍了这棋子。
可这些犹豫和挣扎,朝臣们岂能给她犹豫的时间。靖南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直指冯振这阉党,若太皇太后下旨杀了冯振,那靖南王岂不就师出无名。
一日间,数百份折子蜂拥而来,上面都是冯振的罪名。白纸黑字,上面的罪名让太皇太后再一次触目惊心。
可冯振是谁,先帝爷那会儿,可是天子最信任的人。若说他手上不干净,可朝臣们,暗地里有多少人走的是冯振这条路,冯振若是倒了,他们也就玩完了。
所以,这些平日里受冯振庇护的人,也都吓坏了,急忙也写了折子,说冯振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太皇太后忠心可鉴。
“乱、臣贼子,都是一般乱、臣贼子!他们眼中哪有皇家威严,都在逼哀家,都在逼哀家!”
太皇太后顿时气急攻心。
“主子,冯公公可轻易动不得。都说这些阉党依附着皇权,可冯振能当了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这若真的彻查,到时候牵扯出什么,我们谁都不敢保证。”
闻言,太皇太后一愣,半晌,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沉声道:“谁说不是,杀冯振一人是怕就怕,到时候哀家变得更被动。”
“太妃娘娘,朕该怎么办?朕不想失去江山,不想当俘虏。”
新帝平日里别看和个小大人一般,可私底下,对着许蕙的时候,所有的怯懦和惧怕,丝毫都不加遮掩。
外头什么形势,许蕙虽在内廷,却也闻了不少消息。
不过对于太皇太后如此防着镇北王,许蕙满意极了。对她来说,她这辈子注定在这内廷守寡了,好一点儿,新帝亲政之后,真的兑现那句以天下养。可新帝年幼,太皇太后又那么宠爱李铉,这日后的事,谁说得准。
可不管日后有多少艰难险阻,许蕙唯一不能接受的是,镇北王拥有更大的威望,若这么放任下去,这天下,怕是迟早是他的。
顺理成章的,许姝便会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虽只是假设,可只这么一想,许蕙就觉得气的发抖,若真的天下易主,她宁愿这江山是靖南王的,哪怕是辽王的,也不能便宜了镇北王,绝对不行。
“皇上,不怕,不怕,我们不会有事的。太皇太后已经命令大同总兵和甘肃总兵带兵解京城之围,绝对不会威胁到皇上的。”
这话,许蕙自己都不信,大同总兵,甘肃总兵,可这两个加在一起,都没有镇北王的震慑力大。说来确实讽刺的很,镇北王这些年抵御莽子入侵,手下的兵都是流过血的。哪里是甘肃总兵,大同总兵这些能比的。
可悲的是,太皇太后毕竟久居后宫,当年先帝爷还在时,鲜少插手朝政,这朝堂的弯弯绕绕,自然难免有不知晓的。就比如,甘肃总兵和大同总兵,都是走的冯振的这条线。这些年,给冯振的孝敬想必少不了。
这些,许蕙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可自打入宫之后,她就格外的留心这些东西。冯振如今是太皇太后最信赖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当然知晓多一些,更好些。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太皇太后确实老了。上、位者的优越感,那种骨子里的自恃,这些都会让她愈发的处于被动的位置。
新帝哭的狼狈,自打靖南王举兵那一日起,他就夜不能寐,眼前总闪现出兵、临城下那一幕。
“太妃,朝臣这么弹劾冯振,太皇太后却和没看到一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听朕的。朕才是天子,这京城,若没镇北王镇守,朕有预感,迟早会失守。”
看得出新帝不安极了,这次的事情,唤起了他之前被圈禁禁宫最难堪的记忆。
许蕙深深看他一眼,缓缓开口道:“皇上,太皇太后此举,不能说全错。镇北王如今已经威震天下,尤其之前更是借谢家一事,得到天下文人的推崇。若这次再解京城之围,这天下,谁还当您是皇帝,只怕这天下,迟早会是镇北王的。这,便是太皇太后最担心的。”
几句话说的新帝突然止住了哭声,他紧紧攥着许蕙的袖子,半晌之后,喃喃道:“可单靠大同总兵和甘肃总兵,还有这些禁军,真的能抵抗的了靖南王吗?朕再不想过那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了。”
许蕙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道:“皇上切勿忧思过甚,还是身子要紧。再说,老靖南王年事已高,能不能打到京城,还不一定呢。”
淡淡的几句话多少是让新帝安心了一些。
等到新帝离开,许蕙突地冷哼一声。
碧珠恭敬的奉上一杯茶,缓缓道:“皇上这是真的吓坏了。可皇上这么频繁的往娘娘这里来,娘娘迟早遭太皇太后的猜忌。”
许蕙轻抿一口茶:“你觉得,靖南王能打到京城吗?”
碧珠轻轻咬了咬嘴唇,喃喃道:“娘娘,奴婢觉得皇上有句话说对了,这紫禁城若没镇北王的镇守,怕是真的难以守住。靖南王绝对不容小觑,若没有足够的粮草和拥护,怎么可能轻易举兵。”
闻言,许蕙微微蹙了蹙眉。
见状,碧珠轻声道:“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见许蕙沉默,碧珠忍不住又道:“大小姐怎么说也是靖南王世子妃,如今又有了子嗣,世子爷应该不会对娘娘下手的。”
熟料,许蕙自嘲的勾勾唇角:“许家和靖南王府早就剩下表面的平和了。此番靖南王举、兵,爹爹这内阁首辅,肯定是要和靖南王划清界限的。”
“不过,你说的倒也对,世子爷毕竟也算是我的姐夫,怎么说,也该手下留情的。”
说着,许蕙不由想到了之前先帝万寿节,世子爷入京时在许府的那几次相见。
在她看来,靖南王若夺得这个天下,定不会对许家赶尽杀绝,别的不说,就说爹爹这些年位及内阁首辅,靖南王虽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可怎么着也的收拾烂摊子吧。只要双方都谋取利益,那一切嫌隙都不再重要了。
“娘娘,您莫不是想帮着世子爷?”碧珠侍奉许蕙这么久,看她这神色,突地心里一惊,顿时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揣测。
许蕙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突地低声笑了起来,“有何不可?你也说了,太皇太后早就对本宫心生忌惮,不保什么时候,就对本宫下手。再说,这太妃当的真的太寂寞了,看着贤太妃容太妃她们,本宫真的害怕极了,本宫才十八岁,这么年轻,却要在这里守活寡,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死掉,本宫如何能甘心。”
“好在老天爷还算有眼,把新帝送到了我身边。新帝对本宫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宫有这个自信,能让靖南王事半功倍。你说,若本宫助靖南王夺得这天下,他能不回馈点东西给本宫。”
“靖南王老王妃早就不喜大姐姐,大姐姐性子太执拗,太骄傲,若是好好谋划,本宫未尝不可取而代之。”
碧珠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子,她知道主子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就是清晰郡主,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主子竟然会想的这么深远。
见她如此震惊,许蕙微微勾勾唇角,“怎么?你觉得本宫是在异想天开。毕竟本宫是这宫里的太妃。可你看看史书上,只要利益一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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