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一章 不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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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边方黎也是不动，仍在用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方锦，等待着方锦给他答复，莫念念不禁横了一眼过去。

只顾着看方锦的脸，难道方锦嘴上不说的，会写在脸上给他看吗？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很快回来。”方黎被莫念念这么一叫，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两声，跟着转身朝着电梯口跑去。

方黎一走，也就只剩下项清一个了！莫念念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项清的脸上，“该你了，项清，你有什么话想对锦儿，就快说吧！”

跟方黎一样，项清的目光一直是投注在方锦身上的，但不同于方黎的是，项清看方锦的眼神里除了疼惜之外，还有一份隐藏不住的爱意。

果然和她猜得不错，项清心里是爱着方锦的，虽然嘴上什么都还没说，但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意都表达出来了。

这比起那些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人来说，他更具内敛，也更有责任心。他这样的人，平时什么都不说，可一旦说出来，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保证，绝对不会更改。

这一点，和季然是有些相似的，别看季然那副冷漠异常，万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只要她有事，他肯定第一时间冲过来挡在她的面前。

项清也是这样的人，他对方锦的爱护由这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如果是换了其他男人，肯定是逃得来不及了，但他却是怎么打都打不走的，这还叫好男人，那这世间就没有好男人了！

这样一个好男人，她当然是要尽力地撮合他们走在一起。但是她心里想得再多，再好有什么用？当事人根本是一点都不给力。

“方锦，你要不要洗脸？我去给你打水来。”项清磨磨蹭蹭半天，就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莫念念深为绝倒，像他这样的男人，也是稀有的！或者直接说，他就跟她那个妹妹一样的奇葩！

碰上这样一个不会主动的男人，被他爱着的女人也是很受罪的！莫念念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声，回头去看方锦的时候，才发现方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回到床上，用后背对着这边。

“念念，麻烦你替我关上门。”方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让人很心疼。

“好。”莫念念将门推来关上。

而这会儿门外就只有季然一个人，所以这一举动无疑是把他关在门外。毫无悬念的会迎接到季然投射而来的冷目里，透着分明地不爽。

莫念念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撅着红唇，做了一个亲吻的姿势以示安慰。

虽然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但是方锦这么说了，他也就只能被隔绝开了。

知道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何况他这么忙，要他留在这里耽误功夫，对于他来说，必然是不能够忍受的。不过现在方锦需要她，她说什么也要陪着方锦一起度过这个难关，不会就这样走开。

至于他，暂时能给他的，也就只有一个隔着距离的吻了！暗示他想要得到更多的安慰，就最好不要阻止她留下来。

她的红唇就像是绽放开的樱花，对于其间的味道，季然当然是再清楚不过。可是现在却是只能看，不能碰，再怎么想也只能把心底的欲望给强行压了回去。

别说得像是他就知道对她索爱，不会分清状况。既然她这么想留在这里，而里面那个又是她的好姐妹，这里又还有方黎和项清两个照顾着，那就让她留在这里好了。

总好过她再跑到医院那边去，守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哭死哭活的，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那才是她老公，那他算个什么？

只是一想着季然心里就是一股不舒服的劲儿在乱窜。索性的是那家伙十有八九是活不过来了！可是他又答应了莫念念要请最好的医生把严斯给救活过来，而现在医院，肯定已经在进行救治了！这倒是让他有些难办了！

“锦儿，我们聊聊天，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莫念念回到方锦的时候，发现方锦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她痴痴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笑了，想的应该就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一会儿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去帮我把东西拿进来，然后让他们走。”方锦冷冷地开口，目光还落在那片白色的墙壁上。

“啊？”莫念念一惊，从嘴里发出一个惊讶的声音来，还没反应过来方锦话里的意思。

“你能不能帮我？我不想看到他们。”方锦转头看向莫念念，她的表情显得很伤感，似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好，我帮你！”莫念念答应了下来，“不过锦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为什么不想看到我？是不是他们也惹你生气了？”

“他们都一样！”方锦目光转回到那面墙壁上，冷冷地话里带着怒气，“都在怪我动手打那个浑蛋！你说那个浑蛋把我害成了这样，我动手打他怎么了？我简直是想杀他的心都有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他们却都觉得是我的错！”

方锦越说越激动，双肩因为过度的气愤而颤抖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你觉得他们不理解你，所以你不想接受他们的关心？也不想再看到他们？”莫念念压着声音很小心地发问。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就可以理解了。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不也是因为阻止她毒打严斯而被她给记恨上了吗？

要不是她灵机一动，跟着方锦一起咒骂严斯，还说了很多恶毒的话，让方锦彻底相信她是她那边的人，方锦根本不会接受她的。

原来方黎和项清也是这样被记恨上的，也许他们当时只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不希望她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行为来，所以言词来难免有欠考虑，但是就因为这样，被方锦认定为他们是敌对，不愿接受他们的任何示好。

哪怕其实她心里也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不应该是站在她敌对方的人，但最终还是被她那颗敏感的心思打败了。

换而言之，如果她一开始也是像跟季然说话那样，一开口就是按常理分析，觉得严斯不像是会那么做的人，方锦肯定会在心里恨死她，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其实她会有那样是猜测，也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和信任，只是有些事情往往事与愿违，不在人意料之中，这是无法避免的。

“是，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也根本不关心我，可能吧，我根本就不算是他们什么人。”方锦自言自语地说着，双手紧握在一起，直至有些颤抖也不肯松开。

莫念念就在她身侧，自然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再从她话里猜测她心情的转变，很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又把自己给推入死胡同里去，逼到自己崩溃。

“怎么会呢？他们如果在意你，又怎么会任你打骂，就是不肯离开，坚持要在门口守着你呢？”莫念念抓住她紧握着的手，竟是一片冰凉，突然间就很想温暖她，保护她，让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们根本是奉命行事而已！”方锦轻轻地一撇嘴，冷笑出声来，“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涉嫌谋杀，可是随时都会被起诉入刑的重要犯人，首长又怎么会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看管呢？他们两个就是被首长派来看守我的人。”

“如果不是有首长的命令在，他们不能违抗，他们才不会来这里，更加不会管我是死是活。你别看他们表面上都是在为我忙碌，其实他们心里想的都是，我不吃不喝，饿死在这里更好，一干二净，还可以给他们省点心。既然他们这么想我死，那我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方锦一句一句诉说而出的话里是浓浓的怨气，伴随着由内心透出而来的哀伤。

她心里有着这么多的声音，如果不是她自己说出来，莫念念只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方锦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会陷入不能自拔的悲伤之中。

“锦儿，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莫念念凝视着她的脸，心疼极了，“他们要真是想你饿死在这里，又怎么会一听你说饿了，你忙不迭地去买呢？还有项清，他也是在想着办法地关心你，你只要用心去细细体会一下，就可以感受到了。首长可没有给他们那样的命令，他们会做那些事情完全是出于自愿的。”

真是一个傻瓜，在她的身旁，这么多人都关心着她，疼惜着她，如果她感觉不到，还往相反的方向想，只会怕自己带入很不开心的境地。

“首长虽然没有给他们那样的命令，但首长现在就在门外，他们向来都是看首长的脸色行事，当然不用首长直接说出来了才去做，只用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方锦摇着头，她不会去相信的，就在刚才，她打开门冲出去的时候，第一个撞见的就是首长，而他们两个缩头缩尾地躲在后面，像是怕被她看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