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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迤柔将一滴精血一缕神魂投入魂牌制成一道傀儡替身符,又再在傀儡替身符上贴上一道神行符。贴上神行符的傀儡替身符以快若流光的速度朝着那大鼎飞去。
傀儡替身符一出便被那些盘踞在天空中的“鸟”群所觉察,铺天盖地的“鸟”群宛若翻滚的黑云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那阵势格外骇人,吓得追魂阁主下意识地就想操控座驾远遁,她刚欲动时觉察到座驾已经开动,紧跟着她忽然感觉到一只利爪朝自己抓来用力一握——
曲迤柔浑身猛地一震,定了定神,才缓过劲来。她的那道注入一缕神魂的傀儡替身符刚甩出去就被“鸟”群给掐灭了。
此刻的“鸟群”就像是炸开了窝似的,到处搜寻“敌踪”,唯恐有漏网之鱼似的。
多宝灵猴的藏身本事十分了得,躲开了鸟群的搜寻,将座驾停在虚空与大世界交汇处。
玉宓观察着大鼎与鸟群,以神念传音道:“你们看,血煞妖物在靠近大鼎到一定距离就自动避开……”
几人也早注意到这情况,大鼎方圆十几丈范围里没有一只活物。
就在几人观察大鼎的时候,忽然有一只血煞妖物飞到座驾前方,瞪着一双通红的血眸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虚空,似乎正在怀疑面前这空气中隐藏了敌人。它挡在座驾前方,座驾上的几人自然也都将视线落在它的身上。感觉到视线落在身上,它顿时确定前面有敌人,拍动翅膀就朝前方冲了过去,却紧跟着猛地有什么用力地把它一拽,就被拖进了虚空中!
能量波动从大鸟消失的地方传来,立即引得周围“鸟”群的警觉,它们纷纷朝这方看来,却见到什么都没有,但仍有“鸟”群飞过来查探。
而另一方,座驾在多宝灵猴的操控下又换了个地方。
座驾内,玉宓把那只被她一把逮住双爪扔进座驾中的大鸟狠狠地往地上一掼摔得那大鸟发出一声痛叫,爪子和翅膀齐动挣扎着起身。但那鸟刚动,玉宓便将南明离火剑祭出,一剑下去,鸟嘴没了,又一剑下去,鸟爪子没了,再手腕一抖,回剑压在大鸟的额头上,那大鸟的眼睛瞬间成了斗鸡眼,满眼惊恐地盯着抵在额头上的剑尖。它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分,那剑尖就又往前递进两分,剑上的南明离火已经烧到它的鸟毛。
大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玉宓手上的剑却猛地往前一伸,扎进了它的额头中抹灭了大鸟的神魂意识。
大鸟的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玉宓迅速摸出一块玉牌打进大鸟额间以傀儡术替代大鸟的魂识操控大鸟朝大鼎飞去。
随着大鸟与大鼎越来越近,玉宓清楚地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她浑身上下乃至灵魂都在告诉她,避开、绕过去,靠近就会死!那是她打进大鸟头部玉符中附着的那缕傀儡玉牌给她的声音。
大鸟冲进了大鼎周围那片没有任何活物的范围,周围所有的血煞妖物瞬间全部停止了动静,纷纷扭头朝冲近大鼎的那只没脚没腿的“傻大鸟”看去,而那只傻大鸟在在场所有人和血煞妖物的注视下在迈进大鼎封成的域场中后在不到一息功夫的时间里化作一团血气,连根鸟毛和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周围的血煞妖物见状纷纷朝大鼎又挪远了些。
在场几人则是倒抽口冷气,没有任何人敢冒险靠近大鼎。
玉宓看向南山一剑,问道:“南山前辈怎么看?”
南山一剑说道:“这鼎不是我们能动得了的”还没摸到鼎,便被鼎的域场灭杀了。
玉宓问道:“可有破解的办法?”
南山一剑说道:“两个办法,一是此鼎认主;二是,有足够与此鼎抗衡的实力。”他的话音一顿,说:“此鼎应当是被打散了器魂,若是有器魂,历经了这么多年,早已自行修复,或者如玄天剑那般另择新主寄身于新主体内慢慢温养修复。”
玉修罗的眼睛一亮,问:“可有办法让这鼎认主?”
玉宓和曲迤柔同时无语地瞥了眼玉修罗。如果这鼎的来历与魃有关,如今又落回魃的手里,且魃在这里布下如此手段,能没认主吗?
曲迤柔说:“此地危险,我们退离此地再作打算。”
多宝灵猴又操控座驾退出封天绝域地界,落在大营外把座驾还给了追魂阁主。
玉宓刚从追魂阁主的座驾下来,便见到她的帅舰的舰头上立着一道身着金袍华服的傲然身影,那人不是司若又是谁?这让玉宓略微意外了一下:司若这时候不是应该带着钺国的人去破荒古山脉的风水局了吗?
王鼎从帅舰中出来抱拳迎向玉宓和跟在玉宓身后的曲迤柔,问道:“执箭使,曲阁主,可还顺利?”
玉宓说道:“有点麻烦,进去说。”她看到紫天君迎出来,又向紫天君见了礼。
紫云姝上了帅舰,以传音玉符与妖圣联系,将见到的情况告诉妖圣。
玉宓、王鼎、曲迤柔、玉修罗、紫天君、司若又坐在了一起,各自说了遭遇。
玉宓她们很不顺利,钺国和砍帮同样不顺利。
司若说道:“九龙血河、大鼎、血煞妖物相辅相成,要破此风水局,必须三处同时进行。大鼎不移,血河不枯;血河不枯则血煞妖物源源不绝除之不尽,血煞妖物盘踞荒古山脉守护血河和大鼎,且若一旦血煞妖物蔓延,其祸不言而喻。”
王鼎若有所思地说:“血煞妖物灵智初开十分蠢笨,若加以时日,诞生出拥有强大灵智的血煞妖物,修仙界将又是一场灾难。眼下血煞妖物和血河都还好对付,难的是那大鼎……”
“太古遗迹”大鼎,即使残损了,也不是他们能够动得了的。一时间几人皆陷入了沉默。
紫云姝与妖圣联系完后,出来见到厅里一片寂静,问:“怎么了?”
玉宓抬头看向紫云姝,问:“圣姨怎么说?”
紫云姝略有些犹豫,她转身朝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阿圣没有想到是太古遗迹,她有顾虑。”
司若问:“什么顾虑?”
紫云姝拖长声音说道:“怕把太古遗迹的麻烦解决了,又有修仙者跳出来指手划脚。不如女皇陛下和王左使问问修仙界的人有没有这能耐把这口大鼎搬走?”
司若和王鼎都显得挺无奈的。妖域、妖族对修仙界的成见很深,不过却是听明白紫云姝话里所含的意味。紫云姝、妖圣能够想办法解决“太古遗迹”大鼎这个麻烦,却不愿解决这麻烦后再有人出来指手划脚说三道四分一杯羹。
紫云姝又说道:“我认为还是让修仙界各势力众志成城联手灭了魃祸才是正理。”
司若说道:“荒古山脉地处钺国境内,属玄天宗的宗门驻地,我想别的势力没有立场置喙钺国及玄天宗如何处理荒古山脉的麻烦,更没有立场指摘荒古山脉里的物件的去留。况且,像大鼎这类无主的重宝,从来都是有‘德’者居之。”这有“德”者居之自然是指谁有本事谁拿。
紫云姝瞅着司若,一双灵动的大眼眨呀眨,就是不再吱声。
司若说道:“云姝仙子,不妨直说。”
紫云姝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是想请雪清长公主出手是吧?阿圣虽有把握请雪清长公主出手,但是呢——”她的眸子朝众人一扫,说:“万一雪清长公主费费千辛万苦把大鼎给摆平了,这时候又有人跳出来说什么这鼎不是妖域的,不该被妖域拿走怎么说?请人家出力,总得给好处吧?”她的声音一顿,说:“这事、这话,我们几人不会说,别人呢?别的势力的人呢?若是去找雪清长公主讨要鼎,被拍死了,是不是又要回修仙界搬救兵去妖域找麻烦报仇,到时候又是一场修仙界与妖域的血腥争端!最后呢,我还是觉得这事情修仙界自己解决得了!”
司若没好气地说道:“说得你好像不是修仙界的人似的!”
紫云姝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蛟龙身,妖修!”
司若被噎得毫无话说,看了眼紫天君。她又头疼地揉揉额头。她很想一甩袖子吼一句:“本皇不管了!荒古山脉的祸事一旦蔓延出去又不是我一家遭难。”可她作为一国之君不能这么任性啊!她还想着收复钺国地界啊,不然后世翻开史书——哦,钺国自己的疆域领土丢在司若这位女皇手上。她占了圣道宗的地盘就不叫开疆拓土,叫逃难!丢脸丢到史册里是件很令人悲催吐血的事好不好?她看向紫天君,问:“紫掌门就没话说?荒古山脉毕竟是玄天宗的地界。”
紫天君“呵呵”一笑,说:“荒古山脉虽然名义上是玄天宗的,可玄天宗连一天都没有占有过荒古山脉。”他摆了摆手,说:“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王鼎正了正身子,说:“这事总要解决的。我看不如各退一步,以玄天宗和钺国、砍帮的名义出具正式书函请妖域的那位出手解决掉魃祸才是正事。至于大鼎,修仙界有那大鼎顶多就是多了个福天宝地,锦花添花而已,而一旦大鼎留在此地,日久天长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弥天大祸。孰轻孰重,相信诸位都有定论。至于谁想在这事上插手生事——”他看向玉宓,说:“便请执箭使代令主发砍刀令将其连根灭了便是!”他又看向司若,说:“同时希望钺国也能……”
司若点头道:“可!若有其他势力插手此事,等若插手钺国内务挑起事端,钺国必出兵将其连根铲除!”
玉宓、紫天君、司若分别代表砍帮、玄天门、钺国向妖域出具“国书”,正式恳求雪清出手相助清除魃祸,之前商议的条约一条一款地写上,再烙上印记后,交给紫云姝,由紫云姝交给妖圣去妖域请雪清。
紫云姝拿着“国书”从域门直接回了玄天门找妖圣。
几人稍作休整,等了大概三个多时辰,帅舰外的空中忽然泛起一圈空间波动,跟着雪清、玄月、妖圣、紫云姝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雪清立足空中放出神念朝四周探去,当即蹙眉。
周围的修仙者只感觉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息突然出现,吓得他们纷纷朝空中异样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着一袭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狐裘的绝美女子立在空中,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因她而失了颜色,她似乎成为这一片区域唯一的颜色。最令人感到心悸的则是她的修为,许多修仙者只感到深不可测的强大,仿佛她随便一跺脚这方天地都得震塌一般。
就连一向对自己的战力非常有自信的司若此刻面对雪清也生出一股非常无力之感。她是洞玄大圆满期,离渡劫期仅半步之遥,而雪清给她的感觉则是无论实力还是修行境界都远高于她。
雪清身边的玄月刚回玄天门时应该是在金丹期修为,如今竟是洞玄初期境界!
这让知道玄月的人全都感到格外震惊!从金丹期到洞玄初期竟然只花了短短七年时间!
玉宓、紫天君赶紧朝着雪清迎了过去。
周围的修仙者远远注视着,不敢靠近。
雪清幽幽一声叹息。血河滔滔,流的全是这一地界的生灵的血。钺国境内能够逃出去的有多少?能逃的,都是有实力的,那些实力弱的,早化成血流淌在这血河中。血河奔腾,翻涌的是那些惨死的冤魂。
玉宓、紫天君立在雪清的身侧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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