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1章 轮回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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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高手们，对佛光宝轮中的刘天睿，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如来佛祖的压制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佛界本源耗费过大，他只有放任毁灭分灵出来。一旦那时候刘天睿出了篓子，整个佛界都要因他而遭殃。

而事实上，刘天睿已经是自身难保。

最后一道轮回之力的冲刷，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他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依旧无法逆转身上被撕扯开的伤口。如果不是在开始第七道轮回之力冲刷之前，将状态调整到了最巅峰，恐怕早就死在这里了。

“吗的，拼的！”刘天睿也不是省油的人，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生死，岂会因为这么点痛苦就气馁。

当然，说得好听，此时的他已经是在嗷嗷大叫，那惨烈的程度，已经跟之前灵寂和文严两位佛陀没什么区别。要是他意识还足够清醒的话，估计也会自责下当初不应该心里笑话别人。

“吼！”在挺过去两天半之后，刘天睿终于扛不住，直接点燃了体内的妖魔族血脉，身体陡然化为巨大，旋即又继续缩小。

以妖魔族的形态缩小到一定程度，这样不仅可以增加自身的防御力，更可以节约被轮回之力冲刷的面积。毕竟那些不长眼的轮回之力，可是防不胜防。

事到如今，刘天睿的底牌已经完全用了出来，如果扛不住最后一天，那就是死在这里的命了。

而另外一边，灵寂和文严两位佛陀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们周身的佛光已经彻底暗淡了下来，脸上、手上甚至腿上，到处是血肉模糊，一寸寸的残身碎肉甚至令人作呕。唯独眼睛紧闭，眉头倔强地皱着，带着那不屈和不放弃的顽强。

最后半天的折磨，让这两位佛陀几乎塌了一层皮。不过仗着佛陀金身以及他们彼此互帮互助，也算终于挺了过去。

当轮回之力消失不见的时候，这两位佛陀也是终于舒了口气，然后双双倒在地上，足足半刻钟没有动弹。

劫后余生，那种心情，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懂的。直到半刻钟之后，这两位佛陀才开始享受佛光宝轮最后一道轮回之力赐予的馈赠。

那种庞大的力量，已经万道佛光的涌入，让他们对佛法的领悟再上一层楼，境界也又一次提升。只要离开佛光宝轮，让如来佛祖册封之后，做个偏佛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吼！啊……”突然间的一声咆哮，让灵寂和文严两位佛陀立刻被惊醒。

下意识，他们转头看向另外一边，那是刘天睿所在的方向。

“嗯？这是永生尊者？”灵寂佛陀坐了起来，眼神错愕。

“这……或许是吧……”文严佛陀也有点不确定。

不过从理性角度来看，整个佛光宝轮之中，就他们三个人，除了刘天睿也不会有谁了。可是刘天睿此时的样子，完全是妖魔的样子，让他们也是异常震撼。

“他的状态似乎很不好。”灵寂佛陀眉头微皱道。

看那轮回之力的强度，压根就是他们的几十倍，只是看一眼，都让他们胆战心惊。就算是现在他们扛过了七道轮回之力的冲刷，跑到那估计眨眼间就被撕成碎片。

文严佛陀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们倒也想帮上一帮，不过眼底深处又有一丝犹豫。

刘天睿承受的轮回之力太强大了，他们帮了或许压根就没效果，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是个人都会慎重考虑一番。

“再看看吧，我们先尽快恢复力量。”灵寂佛陀很快就决定道。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凑上去也只是送菜，只有完全吸收这一次的成果，并且在关键时候助力一把，才能真正帮上忙。

文严佛陀点了点头，双目紧闭，身上的佛光开始闪烁，进入了修炼状态。

而刘天睿这边，已经是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他身上的永生之力，几乎已经到了干涸的状态，全凭借身体的强悍来扛着。

每一分钟，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煎熬，大大的煎熬。

那些轮回之力，似乎是想要将他彻底撕裂，化无虚无一般，疯狂在他身上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刘天睿的精神状态也陷入了一种半昏迷半清醒，身上的疼痛几乎已经让他麻木了。就连妖魔之体的恐怖防御，都已经是千疮百孔。

他的嘶吼声、痛苦声也渐渐淡了下来，不是因为不痛苦，而是因为嘶哑了，也没了力气。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危险，就连他身上的生命气息都变得越来越弱。

“怎么办？”虽然在一直修炼，但是灵寂佛陀还是一直关注刘天睿身上的变化。

“要出手么？只要撑过这最后半天，就扛过去了。”文严佛陀问道。

“再等等，继续恢复。”灵寂佛陀沉声道。

倒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现在出手，的确依旧不是最好的时机。

又过了一个小时，刘天睿的状态已经彻底陷入了半昏迷。只剩下意识，在和轮回之力做着最后的抵抗。

“就这么败了？好事做不得啊，如果没出手帮那两位菩萨，或许不是这个结果吧？”刘天睿最后的意识一闪而过，旋即身体轰然倒下。

在倒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也从妖魔之体恢复到了本来面貌，除了骨骼之外，连血肉都是零星半点。

骨头的撞击，让刘天睿的意识稍微清醒了几分。他的脑海迅速想着自救的办法，却发现自己的手段已经用尽。此时一切的招式、功法，都成了无用之物。

要怎么办？绝不能就这么死去！

强烈的危机之下，刘天睿的那股不甘爆发出来，生生让他的意识再度清醒了几分。

他用剩余不多的力量，护住了心脏部位，任由其他部位被轮回之力完全分解，甚至骨骼都开始被冲刷得一块块消失。

“一定有办法，东来佛祖既然这么安排，绝对是有要让我参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刘天睿不傻，他当然清楚，这佛光宝轮之中有秘密。而这个秘密，需要他来参悟和破解，也是佛光宝轮中最重要的东西。

护住了心脏部位，刘天睿完全放下了一切，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拼了。只要他成功了，就算只剩下心脏，他也有把握重铸肉身。

可是，想要参悟这些，又谈何容易？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刘天睿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他只知道肯定和佛法有关，可在佛法的领悟上，他先是引动了灵山异象，参悟到了佛陀境界，进入佛光宝轮之后，再次参悟，对佛法的领悟甚至超过了斗战胜佛，想要在佛法再有建树，难如登天。

“轮回之力，难道要领悟的是轮回之力？可轮回和佛法又有什么关系？”刘天睿一点点的剥丝抽茧，似乎找到了方向。

可光有方向还是不够，找不到最关键的东西，就等于无。

永生、佛法、龙语秘法、妖魔之力、轮回之力，万象、万千、无法、无灭？

轮回到底是什么？佛法又到底跟轮回又有什么关系？永生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一大团的浆糊！

最要命的是，刘天睿发现，时间似乎不多了。

以他现在骨骼消融的速度，最多最多只要一小刻的时间，就只剩下心脏部位。到那时，以他残存的力量，根本护不住心脏部位。

“关键点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刘天睿也有点急了。

下意识的，他的眼神看向灵寂和文严两位佛陀，带着一抹期待。

而当他看到两位佛陀脑后的光圈时，刘天睿的心忽然狠狠颤抖了一下。

这光圈，是六道色彩层层包裹，带着淡淡的轮回气息，和两位佛陀初进佛光宝轮时的截然不同。也就是说，经历过七道轮回之力的冲刷之后，领悟的东西，和他们脑后的光圈有必然的关系。

想到这，刘天睿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

他的思绪猛然回转，如同找到了迷雾中的明灯。

何为轮回？生死为轮回。何为佛法？万千为法？道义为法？规则是法？一切皆是法，万般不离轮回。

能超脱生死，便是超脱轮回，不受轮回之苦，不承轮回之力。

刘天睿的灵台越发清明，思绪万千，对佛法的领悟也是越发精深。

同时，他的身体也几乎笑容殆尽，除了脑袋和心脏，已经全部被轮回之力给磨灭。

“再来一点点时间，只需要一点点，再撑过一点点就好。”刘天睿在灵台中呐喊。

他发现自己离最后的参悟就只有半步之遥，可是轮回之力已经冲破了他的最后力量，消融着他的大脑和心脏。

“真要死在这里？”刘天睿很不甘，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没想到，这一次的运气竟然这么差，他赖以生存的小强命，为什么还不展现他最活力的色彩？

刘天睿的意识越来越淡，甚至这一次还不如之前。随着大脑和心脏被消融，他的思考能力以及活跃性也大幅下降。

这一刻，刘天睿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的女人们、想到了小子允和小子煜，想到了钱真，还想到了殇岐、撸撸圣者等跟着他那群人。

这些都是以他为中心的人，他如果死了，放不下的是这些人，保护不了的也是这些人。那些所谓的誓言，也全部都要食言。

可他能如何？回天乏力，并不是他悟性不够，而是命该如此。

此时此刻，他竟然变得平静了下来。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未必都是恐惧，更多的还是那些不舍。

灰白色的气体如狂风暴雨，显露出了最恐怖的一幕，整个佛光宝轮中的轮回之力似乎全部露出了他们的獠牙，彻底将刘天睿的头部和心脏淹没在其中。

随后，那灰白色的气体似乎才终于满足，一切消亡，重新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