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炮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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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的工程部队已经在南门集结完毕，阵型错落有致，攻城梯，楼车，盾甲兵纷纷聚集到了前列，弓弩兵位于中间，攻城的主力战士们则位于最后。

马超看着自己手下士兵的严谨，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骄傲，常年在西凉的苦熬，让这些战士变得异常勇猛，即便是面对中原地区装备齐全的士卒，也不会有丝毫的不足。

反观背后的火药军，他们似乎就是一群胆小鬼，离着城池足有七八百步之远，这算是什么攻城？马超现在也看出来了，袁云的计划就是让马家军顶在前面，他不过是承诺炸开城门，可是眼下来看，似乎炸开城门这种事情他也不打算做了。

也罢，如今对马家来说，拿下安定才是重中之重，如今既然袁云愿意带头，马家军就师出有名，毕竟是朝廷的人挑起来的，所以理由算是非常充分。

在马超个人而言，如今天下大乱，是英雄就能取而代之，何必还要听一个空壳朝廷的命令，只是他的老子马腾却抱定了主意，要与汉室朝廷共进退。

其实谁都知道，如今的朝廷不过是曹操的一个玩具，天子就是个小丑，但是父亲马腾竟然还是愿意听从调遣，简直游戏不可理喻，马超心里对此十分的不满，却有无可奈何。

战神一般的自己，现在竟然要替一个年轻的侯爷充当先锋，这让马超有了一丝丝的嫉恨，可是依然咬着牙老实的选择了攻城，毕竟安定关系到了西凉的门户，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昨天在火药军营地溜达了一圈，马超才觉得火药军存在着很多的不可思议，比如那神奇的火药，还有一种一点就着的酒，只是这种酒有一股子怪味道。

最神奇的就是袁云的护卫，一个帐外的执枪护卫竟然拥有如此厉害的武艺，自己的随从跟自己战斗了多年，他们的战力没人比他马超更清楚，那个白面的护卫竟然一次要打十个，现在想想都觉得受到了侮辱。

不过这个执枪护卫也确实本事超群，十个随从还不够他一瓢烩的，即便是自己故意与之角力，也没占到多少好处，就是不知道这样一名英雄，为何就甘愿成为了袁云的一个小小护卫？

难道袁云真的有什么十分了得的魅力自己没发现？

马超有些困惑，怎么瞧袁云都不像那种让人一见就想终身跟随的主，难道是他使用了什么仙法妖术蛊惑了人心？毕竟传言说他是仙人子弟，自然会一些仙家的本事。

如此想着，马超又回头看了眼袁云所在的阵地，那帮火药军依然围在一个大铁管前，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走了这么多路，竟然要带着这么一个巨大的铁罐子，费时费力不说，还非常影响移动速度，这群人实在是让人无法猜透。

此刻一名副将来到了马超身边，立刻抱拳到：“大帅，前阵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马超收回了看向袁云的目光，然后看着这名副将到：“令明，你且稍安勿躁，袁候说会帮我们将安定的城墙扫清，随后会打开城门让我军长驱直入，我们再等等。”

这名副将正是西凉大将庞德，此刻听马超说完，很是鄙夷的看了眼远处的火药军，立刻吐了口吐沫接道：“都是些胆小的鼠辈，既然是要替我军扫平城墙，为何还要躲在后阵？明明就是一群懦夫。”

马超还是算冷静理智，摇了摇头道：“我们的探子已经说了长安一战，这些火药军绝对不是懦弱之辈，加之我们之前派羌人试探过他们，令明你能不能在几炷香的时间里，将两千多羌人战士全部杀光？”

庞德微一错愕，摇头道：“不能，那日我也在山谷之外，幸好被随从拦住没有进入山谷，否则必然难以独善其身，那些巨响一传出，整个山谷就烧了起来，火药之术确实名不虚传，只是他们此刻离着这么远，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马超再次回头看了眼火药军的阵地，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且看袁候如何安排。”

马超才说完，就见一个传令兵举着旗帜奔了过来，到了马超面前立刻单膝跪地道：“我家大帅特派小人来询问将军，何时可以发动攻城？”

马超与庞德互相对视一样，前者立刻回道：“回去禀告你家大帅，现在就可以发动了，我们且看你家侯爷大展神威。”

传令兵大声应喏，转身就跑回了火药军营地。

不多时，马超就看见那个十分巨大的铁管子被几十个人开始搬动起来，然后就有人开始往那铁管子里塞东西，最后甚至放进去了一个巨大的铁球。

一边的庞德也看得十分迷惑，正要再次向马超发问，就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炸响，好似打雷一般震人心魄，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安定城门前瞬间爆裂了开来，砂石泥土全部扬到了半空，有些巨石甚至跌落在了马家军的前阵，吓得那些战士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

马超也庞德再次对视一眼，就听见火药军阵地不断传来喊声，只是话中的意思却完全听不懂，什么高八度，偏左四度云云。

轰！

一声巨响从安定城门口传来，爆炸产生的巨大浓烟弥漫的到处都是，根本无法瞧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了过去。

等待硝烟逐渐被寒风吹散，众人才发现，原本非常坚固的安定南城门已经坍塌了一般，厚重的实木大门也已经不知去处，只剩下半截开在燃着活的碎木块，周边的城墙也出现了多道裂缝，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马超倒吸口凉气，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难道使用的是什么仙家的法宝不成？我就觉得奇怪，三百多人拉着如此笨重的一个铁管子行军，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现在才知道这东西原来如此厉害。”

说完，也不等身边的庞德回话，马超立刻招过了一名亲兵，然后指着背后火药军阵地道：“快去询问下袁候，他们所使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名亲兵喏了一声，便奔了出去，跑的甚是迅速，他也心中十分想知道，那黑乎乎的大铁管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才那种威力简直让人胆寒。

马超吩咐完了亲兵，立刻回头对着庞德命令道：“收了攻城梯与楼车，长枪兵上前，敌人很快就要杀出来了。”

庞德这时才清醒了些，立刻抱拳领命，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前阵，不一刻的功夫，前军的阵型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一群举着长枪的士兵涌去了前列，并且架好了盾牌，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与此同时，大炮的第三发炮弹再次出膛，直奔安定城门而去，这次却歪了好些，一下射在了墙头之上，顿时又是一片猩红的血雾飞散起来，那片墙头立刻倒塌了一半，上面站在的士卒很多都坠落到了地面，有些被摔的头破血流。

袁云看着第三发炮弹，心里就不断苦笑，没有膛线的大炮，命中率基本靠蒙，刚才第二炮算是蒙对了，只是第三发又不行了，本来想再一炮将城门彻底炸塌，结果偏差了十万八千里。

马钧满脸都是汗水，关于准心这种事情他从来不抱着什么奢望，只是想着多发射几枚炮弹，总有命中的时候，所以在工匠给大炮彻底降温后，他再次命令士兵开始填充火药和炮弹，心中则在祷告，希望这一发可以命中。

轰！

再一声巨响传出，整个战场似乎除了大炮的声音，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士兵们本来还在呐喊着壮胆的号子，此刻也都没了兴致，大家都在等着那个喷火的怪物多吐些吐沫出来，这样估计就不用翻越城墙了。

一团爆炸开的烟雾再次于墙头扬起，这次偏差的就更远了，要不是城墙够高，估计就射到了城内去。

袁云看着连连摇头，对这门大炮的期待几乎落空了一半，这种东西看来还真的只能用来威慑了，要么就只能等着大规模生产，然后一字排开同时释放，那时候也就不用管准不准了。

袁云十分的失望，但是不代表别人都会失望，火药军战士看到自家拥有如此利器，立刻士气大振，马超所率领的军卒们也同样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此刻人人涨红了眼睛，就准备冲入城中烧杀，今天有神器助阵，那就是去白捡军功，这种机会焉能错过？

不多时，只听城内传出一阵呐喊，一群张鲁的士卒终于冲了出来，他们除了配备了基本的战斗装备，在队伍的末尾竟然还有人敲锣打鼓，几个穿着大红袍子的家伙正在跳着大神，口中不断喃喃叨念着类似咒语一般的词句。

突然，城墙之上架出了几个超长的号角，然后就是阵阵呜鸣之声传出，整个气氛立刻变的深沉起来，张鲁的那些战士们瞬间就好像变了一个样子，人人脸上原本残存的惊慌之色，此刻都变成了浓浓的杀意。

正当袁云很好奇这些人在干嘛时，一颗炮弹带着尖锐的声响落在了那群大红袍中间，飞舞起来的除了碎石，还有粉红色的迷雾，以及各种血肉断骨，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这片血雾逐渐散去的同时，就听见马钧的声音喊道：“晦……晦气，怎……怎么又打歪了。”

袁云苦笑着用手撑住了下巴，本来十分庄严肃穆的战场，此刻竟然添加上了几分滑稽的色彩，而那些原本涨红了眼睛的敌方战士们，又恢复成了一脸的恐惧。

马超对于战场的把控十分到位，只看着敌人的神情变化，就已经做出了判断，立刻下令庞德开始带着大军突进，一万人瞬间涌了上去，犹如潮水一般席卷了整个南城大门。

张鲁那些战士在见到那些大红袍全部死了以后，似乎也像失去了力气，在看到马超的军卒如潮水般冲来时，队形立刻松动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大面积的溃散。

没有良好的阵型支撑，整场战斗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敌军的主帅杨昂为了挽救这一场面，尽然选择了独自断后，正面挡住了庞德的马头。

袁云看到这里立刻来了精神，传说中的战阵单挑就要出现了，这种三国时期的大戏，他已经期待了很久，于是立刻在马背上直起了腰，就想看看双方大将在阵前交锋的盛况。

噗呲一刀，仅仅就是一刀，杨昂的脑袋就被庞德斩落，中间甚至没有停滞一下，而且就在杨昂脑袋落地前，庞德竟然弯腰伸手，一把就拽住了杨昂那颗脑袋的头发。

然后便见庞德将这颗头颅插在大刀上高高举起，中气十足的大喝道：“杨昂授首，尔等可还敢一战？”

随着庞德的呐喊，南城门处再次发生了塌方，巨大的门洞已经被无数巨石死死堵住，敌军甚至还有很多人没有来得及撤回，就全部被挡在了大门出，迎接他们的只有马超军卒的屠刀。

这时只见另外一位敌方将领站了出来，并在城楼之上高声喝道：“人在城在，城陷人亡。”

马超一只眼睛微微眯缝了起来，冷冷哼道：“张鲁手下倒还有几条不错的汉子。”

冷哼完，马超才对着身边的亲兵道：“唤庞德将军回来，咱们给敌人一些喘息的时间，然后再发起攻击，输就要让对方输的口服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