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订婚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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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瑁说完了章薇的事情，就去洗漱一番，然后把带回来的吃食放到仓库，把带回来的两大提包的礼物给章氏。章氏最喜欢礼物了。和好友和亲朋们显摆一番之后，然后分送给喜欢的孙子和重孙们，这是她最喜欢的事情，所以玳瑁带回来的除了边境那边的零食、药油，还有各种来自西方的望远镜、小型收音机，还有不少的匕首、指南针、望远镜，木雕和锡器等等，另外还有一些奶粉，章氏一看到一箱子的奶粉，可是高兴坏了，说正好让人给章薇捎过去。

玳瑁回房间休息，等到睡醒了，已经到了傍晚，玳瑁到厨房一看，刘玉已经过来了，玳瑁既然回来了，就接手了做饭的活，让刘玉帮忙打下手，因为玳瑁走了这么长时间，章氏肯定吃的不和心意，玳瑁打算做点好吃的给章氏尝尝。刘玉也在旁边看着，越看，就越是感叹，这么好的姑娘，谁不想娶啊！玳瑁做的是排骨冬瓜汤，栗子鸡，另外还有凉菜、小葱拌豆腐。还有素三丝，琥珀花生。玳瑁做了不少菜，也给刘玉一些，因为刘玉不想打扰玳瑁和章氏喝酒聊天，就打算回去了。玳瑁当然不好让她白帮忙。

章氏说了秦家兄弟已经离开了，而且是一起走的，显然，家里太平了，自然不用在这里受苦了，不过秦赫这么一走，倒是让村里的知青们很是羡慕，可惜，就玳瑁所知，他们少说要在这里待上个十几年呢！

章氏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给玳瑁洗脑，

“东华也是苦孩子出身，家里距离咱们这里不过一百多里地。虽然他结过一次婚，但是时间短，也没有孩子。因为感情不和，也是没办法，你也肯定能看出来，他太严肃古板了。不过，听你大哥说，他很能干，不仅打仗厉害，勇敢，得了许多的军功章，而且还不愚孝。这可就难得了。所以我和你大哥都觉得他合适，和咱们家也是门当户对。只有那个秦铮，就差了很多。家里是高干，麻烦的很，肯定不会同意咱们的条件，不过，东华是同意的，他在部队，也不用随军，那就还可以住在娘家。”

玳瑁怎么和章氏说好呢？这离婚的人，玳瑁不是歧视，但这有过婚姻惊讶的人，出于人的天性，也会拿她和前一个做比较的，这日子岂不是有些憋屈？再说，这感情不和，以她在现代的经验来说，那背后的意思可就多了，可能是婆媳不和，也可能是一方另有所爱，这个时代离婚本来就是极为难的事情，可见事情肯定不小，离婚的原因如此搪塞，肯定有问题，可自己不仅看不到，也推演不出来，很是挑战啊！

看玳瑁没出声，章氏就更开心了，说了这个人的丰功伟绩，玳瑁只听说他回来将一个战场抗命的人送到了军法处，而且对方还是有背景的，这件事情在部队可不多见，也因为这个原因，让许多人对他产生畏惧，玳瑁也想起了带着她来到这里的那个日记本，里面就记载了男主的首长就有这样的一段故事。想到此处，玳瑁觉得，自己和这个李东华怕是真有缘分。

章氏说了许多，憋了很久，等晚上入睡前还是忍不住问问玳瑁的意思，玳瑁也想好了，说自己答应了，章氏满意的睡觉去啦！

玳瑁晚上倒是有点睡不着了，担忧自己的未来，怕是情劫，又怕自己推算不出日后的生活，有些担忧，心下忐忑。

章氏可没有看出来，第二天亲自去了章明家，通知了这个好消息，既然玳瑁答应了，而李东华的假期有限，只能先订婚了。

进展实在是太快了，章氏跟两个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张罗订婚的事情，玳瑁反倒是闲下来了，订婚了要给男方一套衣服，这当兵的一身衣服是此时最流行的，做别的还未必能有多大的用处。

已经到了最忙的时候，不好因为玳瑁的订婚，影响村里的收成，所以之后的几天，村里人还是开始去割麦子，只是玳瑁想去，却被阻止了。章氏也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过去的风俗，说是要出阁的闺女不好抛头露面，更不好做自己的嫁妆，给未婚夫的衣服也好，准备宴席的材料也罢，竟然都不让玳瑁参加。反倒是未婚夫，据说替自己割麦子挣工分去了。玳瑁心里想着，还真是会来事儿。

这天晚上，玳瑁从喧闹的屋里出来吹吹风，就碰到穿着白衬衫的李东华，他真的很高，即使玳瑁已经和他订婚了，但还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玳瑁不知道为什么，有着想要转身逃跑的想法，但是随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即使面前的这个男人荷尔蒙让人骨头酥软，但也没什么，半个神仙么，经历的多了，小意思，

“有事？”玳瑁问道，

李东华眉头一皱，原本嘴角带着的笑意就消失了，走到距离玳瑁一步的距离，看着玳瑁，今天的玳瑁穿着一件白底绿叶花纹的衬衫，灰色的裤子，看似和别人的装备没有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穿在玳瑁身上，就是很特别，很好看，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农村的土气，反而有种出尘的感觉，虽然娶一个不俗的女子为妻很好，但是，这里终究免不了世俗啊！

“明天我家里会到，我父母和大哥一家、三弟一家都会来。”

玳瑁听了，没有话说，心里有些排斥，活的久了，见识的多了，玳瑁对于人情世故方面，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冷淡，再说她本来就法术高强，更是能看透凡人前世今生，过去未来，这样的玳瑁，就少了畏惧，不屑于结交讨好任何人，如今猛然多了家人，公婆兄弟妯娌，这不孝不悌可是天道难容，而法力高深的人，受到的反噬更猛烈，惩罚更严苛，麻烦。不过，一直在人间活了这么多年，又经历过乱世，什么人没见过，知道人性的弱点，那就不会有问题。

玳瑁迟迟没有说话，李东华忍不住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想问问他家人的情况，但玳瑁想了想，他家人可未必有来历，到时候见一面，玳瑁都能知道。不过，他对家人的态度呢？奶娘说他不是愚孝的人，这话背后有什么故事，玳瑁很想知道，于是问道，

“你有什么事，是需要我知道的吗？”

这话问的不讨喜，但李东华却不是一般人，自然听的出这话里的意思，说道，

“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想了想，又说道，“你为什么答应嫁给我？”初见她的时候，她可是很不上心的，这个问题，李东华想问很久了。

玳瑁想起了那句话，觉得虽然自己没有陷入情爱世界里，但此时正好合适，说道，“情不知所起！”后半句没说，那就是‘一往而深’她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呢！而幸好，李东华虽然也是个爱读书的，但是对于这种情情爱爱之类的闲书，他是看不到，也不屑去看的。自然也不会知道这后半句。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玳瑁的话。有情，是有点儿，什么情？情多种，却有许多考究，不过是个文字游戏。

不过这话倒是让李东华很是受用，轻咳一声，说道，“嗯……衣服不错，正合适，婚期你有什么看法？”

订婚还没举行，就说婚期，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说道，“婚期我没有什么要求，怕是你有限制吧！”

“嗯，我看看情况，到时候通知你，你结婚，有什么想要的吗？”

“彩礼？”

李东华点头，说道，“一辈子就一回，不要留下遗憾才好。”

“一回？未必吧，也可能离婚，或者一方……”说到一半，看到夜色的硬衬下，李东华的脸色更黑了，就闭嘴了，不过这话也是实话，想来自己久不同成人交际应酬，这说话就有点肆无忌惮了。

李东华被玳瑁呛了一回，气的想掐他的脖子，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打算等结婚了一起收拾，说道，“你放心，你这辈子绝对仅此一回。”

威胁我！想想自己少说几百年寿命，只结婚一次，那也未必，全看心情和天意，但人间的事，有时候还是别太铁齿的好，于是也没反驳。但是想到彩礼，还是说道，

“彩礼多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衣服和钱。这些东西我都有，嗯……我什么都不缺，你看着给就是。不过，这彩礼在带着你对我的在意程度，对这门亲事的重视程度，你尽心就是。不过，你也放心，我的嫁妆也不会少。”嫁妆当然不会少，但是给不给，却不会由着别人。当然，玳瑁虽然胆小怕事，可也是有脾气的，真要是她伸出头来咬人一口，那对方不死也得脱层皮。尤其她本来是冷笑动物，又有法术，对方只能是死。

李东华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潇洒的走了，好像没有一点的眷恋，臭屁的很，玳瑁突然想到，若是过洞房花烛夜，是不是也得这么板着脸，怎么办事？头疼……

按照家里这边的规矩，聘礼是要订婚的时候就给一部分的，玳瑁的嫁妆倒是不用告知对方。不过明天要来的婆家人，章氏他们这些娘家人，还是需要他们商谈一番的。不过，玳瑁总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的事情，但是想想，自己并不擅长和人扯皮，还是得多麻烦奶娘和刘玉他们了。

第二天中午，一大早上，村里人就早早的起来了，今天还特意的留下几个人来帮忙杀猪，玳瑁家的猪有两头，本来有四头的，不过没肉了，看着章家的人和村里的人都有点一脸菜色，就杀一头，村里给公分。如今玳瑁订婚，自然需要肉了。不过就是村里的鸡少，好在玳瑁这里不缺鸡，今年又新孵化了二十多只小鸡，而且都长的不错，虽然现在还小，但是大的可以宰杀，等到冬天的时候，小鸡也就够大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李家的人终于来了，是章明带着村里的人和李东华一起去接的，李东华的父亲李文成和妻子赵秀珍，大哥李东林，大嫂周慧，两个儿子今年都十岁左右，弟弟李东宇，妻子吴玉蓉，一儿一女，儿子大概七八岁，女儿更小一点，也就六岁。听他们叫的是大柱二柱，叫李东宇家的孩子，虎子和萱萱。

一家人的面相，已经让玳瑁了然于胸，可能因为是李东华的家人的关系，所以，所看到的都是断断续续的影像，而玳瑁也打算用太多的精力去探查他们的命运，那也是耗费功力呢！

而穿着一身粉红色衬衫的玳瑁在李家人看来，那就是依靠着姿色傍上李东华的农家女，很是不屑。不过，等进了章家的门之后，他们眼神就被章家的富庶晃花了眼，青砖大瓦房，满屋子的家具古朴厚重，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再加上家里用的窗帘、门帘、摆设，就不难发现章家的富足，他们也闻到了香味，那是肉的味道，这个年月，还能吃饱肚子，吃的起肉的人家可不多啊！看来这个土包子也是有些好处带来的。

玳瑁到厨房做饭，毕竟今天是招待婆家人，从仓房里搬出自己酿的好酒，之后又和刘玉、张大妞等章家的女人们一起张罗饭菜。而屋里推杯换盏的同时，也在商量这这婚事，不仅是订婚，还有结婚，聘礼，以及日后在哪里生活。今天章明作为娘家人出面，还需要其他人在当中说话，所以村里的会计和出纳也都来了。章氏虽然地位最高，但不善拉锯战，所以坐在炕上和李东华家的女人们吃饭，他们家的孩子也都坐在炕上，因为好吃的太多，孩子们吵闹，倒是没有听清楚地下的那桌唇枪舌战，来回送菜的张大妞和刘玉上菜的时候，就把听到的消息传给玳瑁，此时在玳瑁看来，因为关系着她的未来，倒是难得的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