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掏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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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北地区战役结束后，王栋并没回到总部，而是通过电话，（东山地区，地下电报、电话线一直很畅通）与三子等人联络。经过协商，除了固守柳河堡的部队和各地下要冲的精兵之外，其他部队逐渐由内线转入外线，不给敌人留下一粒粮食，一头牲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苍井率领的主力部队，（主要是轻步兵）终于到了柳河堡附近。苍井派出一个旅团，赶往益青城驰援，自己亲率师团主力，开始了围攻柳河堡的战役。

不管是在柳河堡外围，还是在益青城内，敌人都遭到了很大损失。

敌人主力到达柳河堡外围之后，首先遇到的是各种地雷的狂轰滥炸；然后，先后有两批主攻部队上千人，遭到了毒刺的袭击；接下来的两天攻击，鬼子主力部队也是损兵折将，苦不堪言。尤其是第三天，当苍井下狠心，派出两个大队同时发起攻击，同时组织了敢死队，试图用炸药包等武器，炸开一条进堡的缺口时，地下和地上两部分以藏武器同时发威了。

首先是地下的地堡当中，从敌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喷洒出猛烈的火舌；接下来，当部分敌人侥幸冲过几道防线，进入柳河堡底部的时候，大量敌人莫名其妙的跌落到了地下，然后失踪。少数敌人也很快被阶梯工事里面的机枪绞杀粉碎。

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进攻态势的苍井目瞪口呆。加上夜幕降临，只好匆匆收兵。

第三天傍晚，鬼子工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清理了道路上的障碍，炮兵部队和运输队，才得以到达狭道地区。结果，尽管万分谨慎，而且派出大量警戒部队，对狭道上方的地区进行了搜剿，试图保证炮兵、运输车队的安全，但是事与愿违。

首先，警戒部队一个大队的鬼子，加上数百伪军，遭到了少年军总部一团、二团主力五千多人毁灭性的打击，迅速溃退。接下来靠着二三线部队，采取了几乎与消灭敌人装甲部队同样的手段，几乎全歼了敌人炮兵部队，以及运输车队。只有部分运输队人员和车辆，因为距离狭道稍远，见势不妙，扭回头去，仓皇逃回省城，得以幸免。

没办法，靠着轻武器步兵，对柳河堡进行几天强攻无果之后，苍井只好率领剩余部队，进入益青城进行休整。而此前进展益青空城的一个旅团，遭到了类似沙河城一样的待遇。经过几天清理，才提心吊胆的驻屯益青县城。

屯驻益青县城之后，苍井又犯了愁：尽管损失了两个旅团，但是自己部下还是很丰满，有将近一万五千人。这么多人打起仗来很有气势，但是吃喝用消耗起来，也是很惊人的。急忙向省城求援，但是连续三天，省城都派出了补给部队，结果却踪影全无。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前线的苍井部队，还是在省城的坂田，都犯愁了。

坂田明白，运输队一定被截击了，但自己无兵可派啊。人少了，容易被对方收拾；人多了，自己没有啊。目前，偌大的省城只有一个鬼子联队三千多人，加上不足两千的伪军。看起来五千多人不少，但是在主要地区分散开来，显得就单薄得很。

苍井将军没办法，只好派出部队，分头到各地就食。也就是走哪儿，吃哪儿。这也是鬼子整个侵华战争中惯用的伎俩，美其名曰：以战养战。但这种打家劫舍的强盗行为也不是呢嘛容易的。因为益青附近地区，经过少年军事先安排，老百姓真正做到了坚壁清野。附近地区不止粮食肉食难寻，就连淡水都很难找到。因为井口基本都被封堵了；河道里的水质液污染严重。当然，这里的污染，并非什么化工污染，而是垃圾粪便之类。

最为严重的是：外出就食的部队随时都又被袭击，甚至歼灭的危险。

本来，少年军根据地主力做好了撤到外围的打算。没想到敌人对柳河堡的攻击停止了。尤其是敌人竟然没有杀上山来。

谨慎小心的少年军经过侦查得知，敌人因为补给困难，暂时龟缩在益青地区，想办法解决生活问题。就此，少年军总部决定，调整部署，派部队下山，寻机歼灭敌人。其实，这与外线作战并不矛盾，只不过与少年军原来的估计稍微有些出入而已。本打算把敌人调进山里，然后实施分而击之的，但是敌人不进山，少年军只有出山作战。

经过将近一周作战，损失惨重的敌人，只好龟缩起来。除非急了，才派出大规模武装力量，寻求补给。少年军为了减少损失，尽量不和敌人进行大规模对垒，而是不断寻找战机，试图把敌人引出来。但苍井将军，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也逐渐摸透了少年军的战术。尤其重要的是，他认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被坂田老小子给涮了。所以，他格外小心。

不管怎么说，吃饭问题必须解决。指望不上坂田的苍井，只好采取了远水解近渴的无奈之举：向岛城的兄弟寻求援助。

早上，几支商队先后进了省城。接下来，比往日多的流浪儿、乞丐进入城内。但是守大门的哨兵并没重视起来。他们清楚，最近的大扫荡，给各地百姓带来了很大灾难，大量难民涌入城里，也是正常现象。

傍晚，阔少打扮的王栋，在师爷打扮的曹方屯，以及小二打扮的狗剩等人拱卫之下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孙氏当铺。正在高大的柜台里忙着结账的账房先生抬起头来，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位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吗？”

王栋回答道：“先生，我是来探亲的！”

“探亲？”账房先生一愣，马上招呼正在打扫卫生的小二，到后面院里喊来老板娘。而自己则放下手里的活，走出柜台，亲自招呼客人。

“请问公子来自何处，是我家主人的那门贵亲？”账房很老道，一面热情接待，一面拐弯抹角打听消息。

“我们来自益青，是来找三姐的，我是他的表弟！”王栋沉稳的回答。

“哎呀哦，您是耀祖的大哥吧，太好了，快里面坐！”打扮略显妖娆的孙三娘，扭着腰肢从后门进来，看到帅哥，精明的她自然反琢磨，听到王栋等人来自益青，一下子想到孙耀祖描绘的有关少年军的情况，和王栋的长相，所以才有此说。

原来，在歼灭小野兵团之后，总司令王栋与总部协商，将奔袭前来的魏明亮几个团，（除了安排巴元堂团守卫寿北城之外）组编为西山特别纵队，接受总部直接指挥。剩余的原司令卫队、侦通大队、特战大队等同时做出调整。其中，侦通大队和司令卫队多数归总部指挥。少部分，以及特战大队多数官兵，加上经过筛选的伪军官兵，由总司令率领，实行远距离奔袭作战。打击的主要目标是敌人心脏要害，省城自然成了首选目标。

其实省城不仅这里可以落脚，还有好几个联络点，但是因为孙耀祖的三姐夫，在伪军大队担任中队长，自然就成为了了解有关敌情的首选目标。

晚上，得到家里有客人的消息，伪军中队长闻照急忙请假回家。在一间密室里，王栋与闻照进行了长时间密探。石头将鬼子扫荡的惨败情况，向闻照作了说明，意思很明显，是为了打消闻照的顾虑。

其实闻照也不是甘心为鬼子卖命，只不过形势所迫才当了伪军。作为一个省城师范毕业的知识青年，他何尝不想将敌人赶走，但是的败退，日军的强大和凶残，加上家庭的拖累，迫他走上了不太光彩的道路。前段时间，从内弟孙耀祖那里，闻照一度看到了一线曙光，激起了一股热血。但是随着少年军与鬼子协议的暴露，尤其是鬼子大扫荡，闻照以为，少年军完了。所以一度还替少年爱可惜。听了王栋的军情介绍，闻照终于又充满了期待。

一般人都有患得患失的毛病，尤其是闻照这种富户大贾更是顾虑重重，不敢轻易冒险。但是知识青年的理智、长远眼光和青年人的血性终于让他拿定主意：尽量帮少年军一把。

从闻照那里，王栋他们了解了省城的敌人部署，晚上就展开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