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推广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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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族部落的覆灭，并没有在鱼人里形成什么恐慌。这个部落正如韦幼青所言，从来没有外族男子愿意走进去，即使再美丽的少女，最多也只能在蚁族以外的地方找到一些露水情缘，很难吸引外人的长期定居。他们甚至没有邻居——谁愿意整天住在尸体旁边呢？

大火熄灭以后，地上的食人蚁虽然被消灭了，可那漫天的飞蚁却不知去向。韦幼青曾经问过蚁族部落唯一活下来的娜螂，娜螂却并不知道如何召唤这些飞蚁。韦幼青只好作罢，横竖能召唤飞蚁的人都死绝了，这些飞蚁只要不是成群结队，对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娜螂与婕蚁被韦幼青召进成圣殿帮奴汉做事。他不太习惯男人做内管家，奴汉的才能也并不仅此而已。再说奴汉正是青春鼎盛，他不可能带其他女人走进成圣殿，那就总要给他机会让他走出去。奴汉在韦幼青心里，与义父时文儿比起来，没有了那分惧怕，是一个让他充满爱敬的长者。

丰收大典顺利举行，代表鹰族前来的，除了首领娲虹以外，还有娲虹的儿子娲蟋。原来鹰族饲鹰，也会用到人肉，只是他们不像蚁族那样把死尸挂起来让蚂蚁慢慢吃，而是把战俘或者其他途径获得的人杀死以后切成小块儿来喂鹰。

听娲蟋的意思，蛇族抓了战俘，亦会如此。蚁族一夜之间覆灭，他们并不知道蚁族闹瘟疫之事，只听得有人传米粒儿所说的“以人饲蚁天理难容”这句话。物伤其类，娲虹想到娲蟋与韦幼青有交情，成圣殿为此特赏赐奴人部落很多好东西，于是带着儿子，来解释此事。

韦幼青笑道：“这些事很久以前幼青听长老说过，与那食人族伤人害命不同，驯兽族以人饲养野兽，是因为食物短缺，幼青想，驯兽族若是能开荒种地，饲养家畜，再加上打猎所得，食物会越来越多，也就不用再以人饲养野兽。不知首领以为如何？”

娲虹深以为然，韦幼青又说起蚁族真正覆灭的原因，是因为死尸引起瘟疫，连巫师娜蚱都快要病死了，临死还召唤食人蚁吃掉本族人。大火是为了烧死这些食人蚁，烧掉那些死尸，以防止瘟疫蔓延，祸害整个鱼人部落联盟。

娲虹恍然大悟，也如释负重，欣然道：“既然是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

韦幼青笑道：“也是成圣殿虑事不足，这样的事应该发一份告示昭告才是。”

站在韦幼青身后的婕蚁，“扑哧”一笑道：“师父，你当鱼人部落是汉人么？用什么文字来发告示？鱼人没有文字，用汉文发又有几个人认识？”

所有人都笑起来，韦幼青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道：“这也不难，这次丰收大典，原是要各部族派能干之人集中于成圣殿学习，奴汉叔，”韦幼青转向奴汉，“这要辛苦你了，看着弄个章程，把这些人编个班，把已经识字的人分下去教大家识字，这样不就每个部落里都有识字的人了？”

正说着话，七十二部落的首领陆陆续续又有许多到达成圣殿顶层的这个议事大厅。韦幼青又把刚才说的话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众首领纷纷说好。

奴汉笑道：“幼青，人还没到齐呢，你是不是准备来一拨人就把方才的话说一遍？”

韦幼青吐了吐舌头，叫道：“奴汉叔！你想累死我吗？”

他转身对婕蚁道：“婕蚁！去把我的那些小徒弟们都喊上来，让他们把我说的话写七十二份，一人管一个部落，念给首领们听。”

婕蚁笑道：“是，师父。以婕蚁看，不如把种田养牛的办法一起写了，教给他们派来学习的人，这样省得一遍遍的教，太麻烦。”

奴汉笑道：“好，这一听就是婕蚁想出来的主意，懒人有懒办法。”

婕蚁一向大胆泼辣，敢与韦幼青嘻笑玩闹，连一向以杀人不眨眼闻名于鱼人部落的米粒儿，她也同样顶撞不误。却不知怎的，却不敢对奴汉嬉皮笑脸，见奴汉笑自己懒，脸一红，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去，布置写东西的事去了。

旁边一直闷声不响端茶递水的娜螂，意味深长的看着婕蚁的背影，又偷偷的瞄向奴汉，见奴汉并没有注意到婕蚁的含情脉脉，这才放下心，继续给不断走进来的部落首领们搬椅子，倒茶水。

珍珠岛的茶，是一种只用沸水就可以冲泡的很香的树叶，这种树叶燃烧时与曼陀罗花燃烧时的气味几乎差不多，亦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唯一不同的就是不会成瘾。

这树叶无疑是奴汉发现的，为了寻找一种东西能替代曼陀罗花，奴汉试遍了珍珠岛上所有有香味的植物，才发现了这种类似于中原茶叶的东西。

因其味道清香，又能提神醒脑，成圣殿在这次丰收大典，开始用它作为招待客人的茶叶。

“这个喝起来真是让人脑袋瓜子透着舒坦，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带回去一点，给我们巫师尝尝。”

说话的人是姬蟒，蛇族部落首领。部落的巫师与首领，关系都不一般，巫师也是部落里唯一可以在本部落找女人的男人。只是因为是同宗，巫师不会留下孩子。这也是吉阿水所说的“献女人给巫师”的说法来历。

其实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女人自愿把自己献给巫师，只是吉阿水在鱼人部落的女人群里并不受欢迎，再加上受了外来文化的影响，让他对本部族的婚俗深恶痛绝，这才有了这许多引申。

韦幼青，甚至包括米粒儿，在渐渐的明白了鱼人部落婚俗以后，并不觉得有什么惊世骇俗。崇拜母神也不是鱼人专有，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必要反对，更没有必要非得改过来。

不过，推广汉文，设立科举制度选才，却是韦幼青看重的，鱼人部落联盟没有等级秩序，没有尊卑纲常，韦幼青不知道这些鱼人固有的东西，在鱼人中的精英读了汉家的儒家思想经典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