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翠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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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平息事态，叶枫这几天没有上学，宣称“在家反省”。其实人早就躲进了基地。

时时刻刻都在自主流转的内息，速度越来越快，由早先的涓涓溪流，变成了湍急的大河。于是，驾驭不了他的叶枫悲剧了。

走路跌跌撞撞不说，就连拿筷子拿碗都拿不住了。最后，在把喝水的搪瓷杯子都捏出了手印之后，费通被偷偷请到了叶枫的休息室。

“肥牛，我好像出问题了。我动不了了。”斜躺在行军床上的叶枫可怜巴巴的对他说。

费通并不说话，他上前一把就攥住了叶枫的脉门。叶枫的脉搏沉稳有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你，你……已经练成了第一层心法？”肥牛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这样算是练成了么？我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了。”叶枫苦笑道：“是不是我哪里练得不对？”

费通一把就把叶枫给扛了起来，“吭哧吭哧”的往基地外就跑。

“哎——哎——”你要带我去哪？

“你这是心法和拳法套路不匹配。内息成长过于迅猛，身体不适应，导致协调性出了问题。”肥牛一边跑一边说。

一个快三百斤的大胖子扛着一个人竟然还能跑这么快，叶枫不由得要为他点个赞了。

气喘吁吁的肥牛把叶枫放在了基地的院子里：“你面向东方，心无旁骛，把太祖长拳从头到尾打上几遍。”

“要怎么打？”叶枫拉来了架势。

“快慢由心，去留无意，心若止水，随心所欲。”肥牛在一旁也慢悠悠的打起了拳来。

受肥牛情绪影响，叶枫的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尝试着打起了太祖长拳。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渐渐的，叶枫觉得筋骨都舒展了开来，和熙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奔腾的内息像是被套上了笼头的骏马，乖乖的按着规定路线奔跑着。叶枫飘飘洒洒的打着拳，拳法似是而非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蓝杰也赶来了：“费教官，他这个拳打得不对吧，越来越走样了。”

肥牛赶紧拦住了想上前纠正的蓝杰：“在拳法的理解上，我们现在已经远远赶不上叶枫了……”

“为什么这样说？”蓝杰感到很疑惑：“不是说太祖长拳一定要非常打得精准，才能带动内息的流转，才有可能练成心法么？”

“家里的老祖笔记里有这样一句话，以前我一直都不理解：第一层心法大成之时，学我似我，不再像我。原来如此啊。”肥龙感叹道：“你瞧瞧他，现在的拳路已经完全脱离了拳谱了，连着打了三遍，没有一遍是相同的。完全不像太祖长拳了，但是无一处不是太祖长拳。”

“叶枫已经练成了心法？”蓝杰都不敢相信：“这才几天啊，我练了上十年也没练成呢。”

“也许，这就是机缘吧。”肥龙感慨道。

叶枫一口气打了上百遍拳这才停了下来。肥龙走上前，望着眼前这个精气神已经完全不一样的小伙子，点头不已：“叶枫，我已经没办法指点你了。唯有留存在我家先祖留下练功笔记，希望会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费教官。”叶枫向他致谢。

……

当天下午，费通就带着叶枫乘飞机赶到了北都的费家老宅。

费家老宅是一家古朴的大四合院，院子被平整成了一个演武场，练功用的石锁、兵器都堆在角落里。

能来的费家人都赶来了，黑压压的站了一院子，起码上百人。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稳稳的坐在当中。

费通先领着叶枫先拜了费家祖先，然后和他并排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老祖宗，就是他。我们终于找到他了。”费通说。

“小伙子，伸出你的手来，抓住我！”老太太中气十足。

“是。”叶枫抓住了老太太的手。

绿光闪动，老太太举起了那只带着扳指的右手展示给大家看，碧绿的扳指似乎有水光在流动：“祖宗保佑，太祖长拳真的后继有人了。”

院内的费家子弟都沸腾了。大家互相拥抱在一起，有些年长的还抹起了眼泪。

老太太摘下这枚扳指，不由分说套在了叶枫的大拇指上。

“老祖宗——”众人被老太太的这个举动给惊呆了。

叶枫也本能的觉得不对，要把扳指取下来还给她。

老太太对叶枫摇了摇手，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我太祖门已经两百多年没有门主了，先祖遗训：第一层心法大成者，能与翠玉扳指相呼应者方有资格继任门主。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我怎么能干这个门主？我干不了干不了。”叶枫忙不迭的推辞。

老太太龇牙一乐：“唯有掌门才能翻阅先祖的笔记，你真的确定不干掌门？不干也行，那只有追回武功这一条路可走了。”

叶枫扭头望向身边的费通，费通也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好了，我代替我死去的老头子收你为徒。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太祖门第三十六代掌门了。从今往后，太祖长拳的复兴，就看你的了。”老太太不管不顾的完成了交接仪式。

叶枫站起身来：“那我就先暂时保管着，等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把扳指交给他。”

院内众人一起躬身行礼：“恭喜掌门！”

“唉——”叶枫是无可奈何。

……

众人纷纷上前和叶枫打招呼，介绍自己。大家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功夫费家老宅的人就全走了，空荡荡的又只剩下了叶枫和费通两个人。

“走吧，掌门。”费通提了一个小木匣子走了出来。

“费教官，掌门这事千万别提，我觉得这就是个玩笑。”叶枫摇了摇头。

费通拍了拍小匣子：“太祖门最重要的先祖笔记都在这里面了。掌门信物翠玉扳指也戴在你手上。老祖宗把你继任的消息已经通告给九千三百名费氏子弟了。你现在反悔已经没有用了。”

“我怎么感觉你家老祖宗好像丢了个烫手山芋一样？”叶枫大为不解。

“老祖宗做梦都在想太祖长拳能发扬光大，太祖门能恢复往日荣光。你让他看到了希望。”费通解释道。